2008-7-24 07:14 PM
Newlife_Newhope
[color=Blue]第2章 {2}′
雷魅揮揮手制止部屬,他突然道:“你覺得西洋棋像什麽?”
“我——”部屬思忖一會兒,他明白主人雷魅喜歡下棋,常在下棋時沈思,
也由下棋中得到樂趣。“應該是賭局的一種吧!”
“說得好。”雷魅笑了笑。“我就是靠無數的賭賽成爲暴發戶,
再進一步建立我的帝國。但是——”他停頓了下。“賭賽靠的是運氣,
而不是真正的實力,如果有一天好運用完了,豈不是又成爲平凡的窮酸人?”
雷魅難得侃侃而談。“西洋棋是最具思考性的競爭,
當人們真的瞭解西洋棋的真意時,就瞭解了人生,
那麽人就可以輕易主宰神靈的本意了。
主宰神靈的本意?部屬莫名升起一股涼意。
“棋賽——對我而言,不僅是人生,更是戰爭。”
“總裁——”
雷魅霍地起身面對部屬,他的眼神閃爍著王者的光輝,
他攤開手心堛滿妤N軍”,再緊緊地握住。
“高原山國對我而言,就是被我吃下的將軍。
是的。時機到了——回到高原山國的時機終於到了。
長久的忍耐和等待——這一天,是將牆壁挂著的狐狸面具取下來的時候了!
部屬親眼目睹雷魅這項令他詫異的舉止,所有員工一直不知道,
那面具代表何種意義,但總裁卻一直很寶貝它。
惡魔雷魅喃喃自語。“唯有靠著它,我才會記得——復仇!”
???
十三年前和十三年後,鶯村並沒有任何改變。
唯一改變的,就是濕氣。
真是令人難以想象,濃重的霧氣向車子襲擊而來。在雲霧之上,
其實很明顯地透著炙熱的陽光,只是火熱的太陽卻無法融化凝重的霧氣。越靠近鶯村,
就越引發他想起卡不洛對他下的“詛咒”,他無法揮去那驚天動地的仇恨……
他用力地甩甩頭,索性決定深夜再進入鶯村。他熄了引擎,下了車,
眺望遠方像世外桃源的小村落,高山小河、紅磚白瓦、綠油油的稻田、
牛車、采茶女、農人——仿佛是一幅美麗的圖畫。
那堙A就是鶯村。
久違了!高原山國。
我的仇恨之源啊!
他狂妄地笑了。
很快,高原山國籠罩在莫測高深的夜幕中,
當地人的作息與古代無異,“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他把車子駛入一處荒野,下車漫無目的地散步。
他吸著煙,讓麝香的香味隨風飄散。
???
黑夜冷在林子堥奏菕C
今夜的風很大,也許沒人相信,黑夜冷最喜歡吹這種強烈的冷風。
她總覺得強烈的風,可以把她周圍濃重的水氣化開,
就像夢境中風吹開濃霧,走出一個戴狐狸面具的男人。
她隨心所欲地讓風吹著,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可以跳出夢境,想得更透徹。
她平常都是獨自一人享受,但在今夜,
她卻奇異地感覺到無形中有人和她緊緊聯繫在一起。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非常強烈的感覺。[/color]
2008-7-24 07: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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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2章 {3}′
這個人好像能和她心有靈犀一點通。
他們的心在不可思議的時空是相連結的。
是誰站在遠方?
失去了視力,使得她的聽覺格外機警,她的嗅覺更是像動物般敏銳。
有一股在族人身上從未聞到過的麝香味傳來,這個人是誰?
雷魅在遠方不動聲色地注視她,她帶給他的驚訝不小。是因爲她過人的膽識及勇氣?
還是,因爲她的美?
白堻z紅的肌膚,就像粉色水晶,小嘴紅得像夏日玫瑰。
她真的沒見到他,還是她故做毫無反應?她的動作頗僵硬,似乎不知道該朝哪里走。
霧氣圍繞著他倆,已讓他們陷入深不可測、不可捉摸的世界中。
須臾,她竟然真的朝這堥姘L來。雷魅的心莫名顫動,
眼尖的他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捕獵器。這是族堛甄y人專門用來捕捉野兔或山豬的利器。
只見她突然發出尖銳的哀嚎聲,整個人撲倒在他的懷堙A他本能地伸出強壯的手臂將她摟住。
兩個人密不可分地粘在一起,他們的呼吸和氣息都是如此的急速和沈重。
“你……”驚嚇過後,她不自覺地伸出小手,遲疑地摸摸雷魅的臉。
她側過臉,以耳朵面對空氣流動的方向。“你……”
沒有人,從來沒有人碰過他的臉——或者應該說沒有人“敢”這麽做。
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細弱白嫩的陌生小手,竟撫去他容顔上深刻的痛苦。
“你……”他目光一閃,咽了咽口水,惡毒的話隨之吞下,凶蠻的眼神也變得軟弱。
她試著想站起來,但是,刺骨的疼痛讓她根本無法站立,
只能倚靠著他,她感覺得出來他很強壯……他是個男人!
少女的矜持呼之欲出,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倒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
腳踝忽然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讓她說話斷斷續續。
“對不起,我的眼睛……看不見……請問你是……”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不懷好意,
吞吞吐吐地道。“我叫黑夜冷……住在前方不遠……”
黑夜冷?
天!
雷魅雖然不發一語,但他的內心在翻騰。
黑夜冷……過去像荊棘般纏繞他的記憶,又殘酷地燃燒他年輕的生命——
眼前這位明媚動人的少女,就是屠殺中唯一的生還者?
如今,她的眼睛……雷魅伸出手掌,在她晶瑩剔透的黑眼珠前揮舞著,
而她的眼珠死氣沈沈,毫無光彩,在極度愴然中,雷魅的神情悸動無比。
他整個人軟化了。
伴著她痛苦的呻吟,他迅速恢復了理智與平常的冷酷。
他扶著她坐在草原上,爲了怕她産生抗拒,他握住她的手,
讓她親自去碰觸腳踝上的捕獵器。
她終於明白自己是被捕獵器傷到了,她能嗅出手上的血腥味,
他抓住她的雙手,逼她握住他的手臂把捕獵器用力拉開。
她感覺自己好像一隻瀕臨死亡又獲救的動物。
她深深吸氣,仿佛重獲自由。“謝謝你……謝謝你……”
而他還是沒有出聲。
她“感覺”到他將她的腳踝舉高,在她的傷處用布巾包住、打結,讓血止住。
接著,她感覺到她被淩空抱起,她竟沒有反抗他,任由這位陌生人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發現他竟然是帶她往回家的方向。
他知道她家?
他究竟是誰?
直到走到桃莢樹前,這樹木離卡不洛酋長的大門還有三公尺遠,
他將夜冷放在桃莢樹的圍台前,打算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他要離開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停止了。
“等一下,”她的手在黑暗中慌亂地揮舞著。
“你是誰?”她哀求著。“告訴我,你是誰?”
沒有回答,只有強風帶來的沙沙樹葉聲。
但是,夜冷卻感覺到——他停下了腳步。
她的聲音像夜鶯般美妙絕倫。“別走,”
她柔和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好好謝謝你!”
不——雷魅對自己說:他不是的。如果他是,十三年前,
他不會讓她眼睛瞎掉,他應該可以阻止屠殺慘案發生。
如果他是,今天,他根本可以讓她的腳踝毫髮無傷。[/color]
2008-7-24 07: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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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2章 {4}′
他沒有應聲,但是,她卻仿佛感覺到他搖頭了。
她趕忙又說:“我是這堛漣聾k,每個人都認得我,你願意……”
留下他的名字,這話令她滿臉通紅,她摸摸自己受傷的地方道。
“我不知道要怎樣將這……手帕還給你。”
失落感卻襲向她,這手帕怕是無解的答案吧!她感覺到他踩著滿地的落葉,遠離她。
她雖然才和他相處一會兒,但是——那種親密無比的感受及感覺,好像他們已經認識許久了。
他離開她,她竟感到陣陣寒冷,那是一種空虛的感覺……
卡不洛的聲音讓她回神。“夜冷,你怎麽了?爲什麽這麽晚還坐在圍臺上?”卡不洛走了出來。
“沒什麽。”她隨著聲音的來源說明原委。“我去林子奡疏B,
腳不小心被捕獵器弄傷了,有一個陌生男子救了我,還把我送回家……”
卡不洛聽到夜冷遇到“陌生人”時,暗地堣j吃一驚,急急走向夜冷,
蹲在她面前,注視她的腳踝,他佯裝爲女兒療傷,解下她腳上的手帕。
然後,他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手帕上的標誌。
一個狐狸面具的標誌……
???
闊別了十三年,在鶯村的第一個早晨。
金色狐狸的面具在雷魅的眼前搖晃。
惡魔?竟也陷入了剪不斷、理不清的情感中。
他怎麽了?他竟會爲了她手足無措!她長大了,擁有傾國傾城的美,
讓他無法忘懷,也讓他迷惑于對族人的殺戮誓言。
雷魅重重地歎息,多年來的恥辱,他怎能遺忘?
他每天都注視著狐狸面具,今天,在雞啼聲響起的一霎那間,
對高原山國的怨與恨,讓他“故意”將狐狸面具戴上。
他現在成了真正的惡魔,因爲多年前這面具是“殺人犯”的證據。
這些年,他爲了要成功而無惡不作,但是他現在卻莫名地恐懼起來。
如果,被她看見他帶著面具……天!雷魅用力甩著頭,他一定是瘋了。
他所面對的,是根本看不見的黑夜冷啊!
此時,耳邊卻響起清脆的高聲歌唱,仿佛在喚醒沈睡中的大地,
使萬物欣欣向榮,也讓雷魅的心爲之悸動。
是夜冷在唱歌,以聲取悅大地、取悅上帝。
他似乎中了她的“魔法”,無法遏止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地偷偷地尾隨她。
白霧嫋嫋,夜晚和白天對夜冷而言,完全是一片漆黑。
而她裹著腳傷,仍怡然自得地在霧晡漯L子堸的q,以及替病人治病。
只是,今天,在遠方的一角,出現了一張詭譎、駭人的狐狸面具。
“狐狸”的目光緊緊尾隨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夜冷一隻手扶住一位孕婦的肩膀,陪著她走過小徑。她們來到一棵高聳入雲的松樹下。
“站在這堙X—”夜冷道。然後,她跪在孕婦的腳旁,
夜冷閉上眼睛,把手放在孕婦腹中的新生命上,呢喃著祈求胎兒健康的禱詞。
她的“魔法”及祈禱完畢,孕婦真的感到胎兒在子宮內踢腿。
“謝謝你。夜冷——我相信我的小孩在你的祈禱之下,一定平安無事。”
她和夜冷相擁,依依不捨地離開。
婦人離開後,只剩她孤零零地坐著,但是她並不孤單,她總是感到大自然就是她的生命——
大自然可以治癒所有人類的創傷,傾聽大自然的聲音,是她常做的事。
以前,總覺得這樣就足以讓自己快樂,如今卻不一樣了。
她的生命中多了個陌生的他……
爲什麽只有一面之緣,他卻能在她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
她無法不去回想,昨夜那位充滿麝香味的強壯男人。
她的手媞繯今菬漱@條她看不見的手帕。
爲什麽,她會看不見呢?[/color]
2008-7-24 07: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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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2章 {5}′
天!她怎麽了?她怎麽開始怨天尤人?她應該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附近的樹梢一陣振翅的噪聲使她回到了現實。
“布穀!是你嗎?”夜冷朝音源回過頭,並伸出手臂。
一隻巨大的布穀鳥撲向她的手臂,停在上面,
它黑色的頭側彎向一邊。夜冷眉開眼笑。
“你來看我嗎?還是你肚子餓了,才想到要來找我呢?”
夜冷十三歲時,在森林小徑發現了它,當時,這只布穀鳥啾啾叫個不停,
而它的母親卻不知去向。在夜冷的照顧下,這瘦小的生命奇迹式地活了下來,
如今,它長大了展翅高飛,卻仍舊徘徊在夜冷的木屋和林子邊。
夜冷露齒微笑。“你知道我正好有帶幹豆,是不是?”說著,
她從口袋中取出一粒粒的幹豆,布穀鳥發出滿足的咕咕聲,銜著幹豆專注地吃著。
夜冷格格直笑。
她的美,連天神也爲她讚歎。
老天爺!
雷魅無法不去注視她。
她竟深深吸引著他。
他雙拳緊握,欲望在他胸口燃燒。
黑夜冷——
他要她。
雖然,她只有十七歲。
???
卡不洛酋長的家門前,站了一群人高馬大的黑衣人,
他們顯然不是高原山國的居民,個個看來窮兇惡極。
他們在等待雷總裁的命令。
卡不洛沒想到高原山國還是敵不過外界的覬覦及侵佔——
而這位哈媥溺q業的總裁,究竟是何方神聖?
卡不洛不由得引領張望。遠方居然出現了金色的狐狸面具。
那是卡不洛永遠不會忘記的面具!
雷魅大搖大擺地走在鶯村的小徑上。
這個“狐狸面具”,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小孩子開始隨著他的腳步跑跑跳跳,嘻笑嬉鬧不斷。
而青年人對這個“面具”只感到好奇、不以爲意,但是老年人呢?
熟悉又遙遠的血淋淋記憶,回到這一群老年人的腦海中。
無論有千百種疑惑,議論紛紛的族人,還是沒有人敢阻止雷魅筆直朝酋長卡不洛的家前進。
戴狐狸面具的惡魔“鬼子”雷魅啊!
究竟又會把世外桃源的鶯村,帶到怎樣的水深火熱中呢?
所有面帶殺氣的外地人,紛紛讓出一條路,
他們對雷魅必恭必敬,甚至行九十度大禮。
卡不洛心驚膽戰。詫異著十三年後,私生子雷魅竟然帶著上百位的保鏢!
他今天——是來復仇的嗎?
雷魅竟是哈媥溺q業的總裁?
一些蹣跚的老人擠到人群前對雷魅破口大駡。“‘鬼子’,殺人償命——”
雷魅縱聲大笑,他邪惡的笑聲直達天際,仿佛已將鶯村踩在他的腳底下。
雷魅掏出了一把槍,所有的人嚇得靜止不動。
“我可以斃了你們!讓血沾滿整個高原山國。”雷魅氣焰高張道。
他氣勢淩人地回憶著。“我發下過兇狠的誓言:將來有一天,
‘我要懲罰你們每個人!我要讓你們付出流血的代價!’現在——”
族人的臉發白了,大家面面相覷。
“我不再是當年瘦弱無助、任你們宰割的‘私生子雷魅’。”
他面露凶光道。“我擁有無數的金錢、無限的權勢!而且——”
雷魅一字一字咬牙續道:“我是有仇必報的人!”
他對天咆哮。“今天,是你們求我的時候到了。”
他指尖指著卡不洛,毒辣辣地道。“我要處罰你們每個人!”
雷魅要給高原山國帶來何種刑罰?
“我已經向政府申請在‘高原山國’挖金礦,然後,
我會逐出司馬庫思族人,我將用政府的力量和金錢,將鶯村的族人,
全部趕盡殺絕!”狐狸面具下的眼神發出魑魅光芒,掃向卡不洛。“你有什麽意見嗎,酋長?”
卡不洛臉色慘白。
高原山國的“預言”,這在卡不洛腦海堹B現。
“爲了成全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司馬庫思又何妨?”
雷魅加重跋扈的語氣。“現在就看你們怎麽‘求’我了!”
卡不洛淩厲的目光泛著極大的憤怒,他挺身大聲吆喝。“夠了!”
兩個人面對面,有著較量味道。
歲月不饒人,卡不洛的臉明顯留下了歲月的痕迹,
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頭烏溜溜的秀髮。而當年被人鄙視瞧不起的“鬼子”,
如今是英姿煥發、器宇軒昂的壯年人了。
雷魅面對卡不洛挑起眉,倨傲無比道:“如果,
你向我懺悔認錯,向我下跪,我就既往不咎,放你們一條生路!”
卡不洛緊握雙拳,強迫自己卑躬屈膝,但威嚴仍是不減。
“請入內坐!雷魅總裁!”他喚“總裁”兩個字,是如此的生硬。
雷魅露出唯我獨尊的笑容。
他嗤之以鼻道:“在這個封閉的村落,讓酋長以大禮招待,
可真是無上的光榮啊!況且,在你們眼中,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私生子啊!”[/color]
2008-7-24 08:44 PM
OoPinkyoO
只有2個故事嗎`?
下.....吾要牙!
好好睇/ \好想重有好多牙!!
2008-7-25 07: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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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3章 {1}′
“早知如此,當年真該殺了你!”這是卡不洛的第一句話。
“你沒資格跟我這麽說。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雷魅習慣性地叼著煙斗,深深吸進其中的麝香味。
“你——”卡不洛根本來不及反應,雷魅忽然出其不意伸出惡魔的魔掌,
掏出槍直指著卡不洛。“跪下!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
雷魅輕細的語氣透著寒意。“我是惡魔——殺人無罪。”
卡不洛一見到槍,竟巍顫顫地跪在雷魅面前。
“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我錯了——”卡不洛其實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雷魅不可一世。“你向我下跪懺悔了?你竟向‘鬼子’下跪?
我的誓言成真了!”雷魅嘲諷著。“如果讓族人見到你這懦弱的樣子……
事實證明我確實是勝利者!我注定是能擊敗你的人物,我當然會接管高原山國。”
雷魅一語雙關道。“誰是善,誰是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善與惡,聖潔與邪惡的永睅啋均C
“是嗎?”卡不洛根本不以爲然。他笑道:“勝負還未知曉呢?”
他續道:“你不敢殺我的,你還需要我來破除你身上的詛咒。”
卡不洛突兀揚起頭直視雷魅。“我不會輸,我對你下過‘咒語’,你會死……
這就是你身爲惡魔最大的處罰!”他瞪大眼睛道。“我絕不會破除你的詛咒,
我雖然年紀比你大,但我還有時間——看著你死。”
面具下的雷魅僵硬如石,他的靈魂在淌血。
他狠瞪著卡不洛狡詐的臉龐。
雷魅突然狂妄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還真怕呢,我真是怕死了!”
忽地,他手中的槍抵著卡不洛的頭,雷魅咬牙道。“這麽多年來,
我嘗盡了孤獨和絕望,既然能夠活到現在,當然不會讓你毀了我。”
雷魅決絕的聲音傳入卡不洛耳際。“在我所創造的摩登都市中,
傳統的女人已經消失殆盡,墮落、拜金的女人到處充斥,所以,
我確實找不到忠貞的女人,而我更是不相信愛、不相信女人,只相信自己。”
雷魅瞪著卡不洛道:“但是,我卻知道只有在傳統的高原山國,
才能找到我要的女人——既是處子,又能爲我守住貞節。”
卡不洛的心整個往下掉。
“我要你給我一個貞潔的少女,這是你向我懺悔的方式:
‘獻祭’一個童貞女人給我。否則,我不只會殺了你,還會毀了整個高原山國。”
獻祭?
卡不洛想起古老高原山國的“神靈獻女”儀式。
神靈是高原山國世世代代的守護神。選一個童貞女孩奉獻給最神聖的神靈,
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就是所謂“神靈的新娘”。
“休想!”卡不洛咬牙切齒道。“你不是神靈,
你是惡魔轉世的‘鬼子’!”他對著雷魅吼道。
“你污穢的身世不配擁有高原山國純真的少女,你只會污染神靈神聖之名。”
“是的。我不潔,我是從棺材堨X生的惡魔!”雷魅毫不諱言。
“但是,如今我卻能用我肮髒污穢的錢,讓你不得不求我!”
惡魔繼續訴說著一個無庸置疑的事實。“我不想高攀神聖的神靈,
我只是想用高原山國的土地換一位童貞的女人。”
“如此你一樣可以保住你的地位和權力,
而我永不再踏入高原山國。”雷魅用墮落的誘惑吸引卡不洛。
只是犧牲一位童貞的少女就可以趕走惡魔?
“別挑戰我的耐性!記住,我是不顧後果的。”
雷魅故意把子彈上了槍膛。“怎麽樣,願意和我交易嗎?”
這是一個很吸引人的交易。
“你要誰?”卡不洛怕死,頂在他頭上的槍讓他恐懼。
“跟我一樣有污穢身世,也被下過詛咒——
總有一天,會身不由己成爲情婦的女孩。”
雷魅的腦海中,浮現那燦笑如花的美顔。
卡不洛震驚莫名。“她只有十七歲啊!”
“她命中注定要成爲情婦,”雷魅盯著卡不洛。“我要她的純真。”
“她們不會爲男人守節,她身上有淫蕩的基因,
你敢要嗎?”卡不洛加重語氣道。
雷魅卻無所謂地咧嘴笑。“我當然知道她不會守貞,
所以,最好的對付方式,就是將她擄獲,直到我活過三十歲。”
“我不需要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只需要一名情婦。”
雷魅肆無忌憚道。“但是,這情婦必須對我忠貞。”
卡不洛酋長突然有很深的惆悵。沒想到,夜冷居然能逃離他的魔掌!
“不管如何,只要是鶯村的人,就是我的子民,”
他立即佯裝悲憐道。“她現在還是處子,你要答應我……善待她!”
“有趣!”雷魅笑道。“想不到,對於黑夜冷,你竟也會有人性——”他的槍仍指著卡不洛。
卡不洛看著這位黑夜的惡魔,金錢世界的王,被衆多屬下拱著,大搖大擺地離開。
高原山國的“預言”,卡不洛絕對不讓它成真!
???
高原山國有一座孤立老舊又直矗的巨石山峰,上面有一個孤立岩。
在古老的傳說中,孤立岩是神靈降臨的所在,而祭師必須在每年的祭典中,
上山去對神靈禱告,和神靈溝通,傳達神靈的旨意。
許久以前早被廢除的這項習俗,因爲惡魔雷魅的出現,
祭師卡不洛又上山去向神靈溝通,畢竟這是鶯村的自古以來發生過最大的大事——攸關居民的未來。
在面對可能無家可歸的噩耗時,村人唯一可以倚靠冀望的,
也只有世世代代的守護神靈。卡不洛去了一天一夜,而村堛漲悁悀痐痋A
都聚集在上山入口處,等待著酋長的“佳音”。
眼看著太陽快要落到地平線上,各處都開始灰暗,
只有巨石高峰因處在最高位,還被夕陽照得燦爛。
村人都安靜無聲,翹首仰望。而夜冷也是衆人中的其一。
她無神的眼珠子,顯得相當凝重。今天,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她的心情有說不出的紊亂,無能爲力的她,也只能不斷向神靈禱告。
蹣跚的卡不洛酋長終於從險峻的的大岩石細縫中走下了山。
“回來了!回來了!”村子頓時顯得熱鬧、激動。此時天色早已全黑,族人們趕緊舉起火把。
很快地,熊熊的火炬把天際照得發亮,無奈在夜冷的感覺堙A還是只有一片黑暗。
許久許久,酋長卡不洛眼角蓄淚珠陳述結果。
“我們要獻祭一位童貞女孩,然後,它會讓惡魔放過我們全高原山國的村民。”
衆人低聲驚嚷,每個女孩慌亂的神色有如世界末日般。
大家紛紛讓開,夜冷因爲眼睛看不見,所以單獨地站在大廣場前,被衆人包圍而不自知。
這真是神靈的條件?
冷冷感覺好冷。
獻祭——要奉獻給神靈?
這句話不斷繚繞在她的耳際中。
一群少女們鴉雀無聲。
這神靈的命令,在現代人的眼中或許不人道,
但是卻沒有村人敢提出抗議——高原山國的人民如此封閉,
他們以自己的意志,以自己的模式來詮釋所有的事物。
“你們要知道,女孩們被挑選爲神靈的新娘,是無上的榮耀啊。”
卡不洛悲傷無奈地笑著,看看這些無邪的女孩們。“而且,
這童貞的女孩必須要相當優秀,否則即使被揀選,神靈也不見得會收她。”
卡不洛一臉哀傷道。“你們——誰要做志願者?”
黑夜冷默不吭聲,這是身爲女巫的本能,她能洞悉卡不洛的心思。
卡不洛幽幽道:“其實,在衆多女孩中,只有一位具資格被挑選爲神靈的新娘,
因爲,她不僅長相出衆,更重要的是她有靈異能力,我相信,
她是最能取悅神靈的人。這些年,我也一直以神靈的教育教導她,
她與我們截然不同,已與仙人無異。”他佯裝感觸良深道。
“我更相信,只有她能拯救我們高原山國。”
衆人又發出不斷的唏噓聲,大家對酋長大公無私的精神,
佩服得五體投地,更加愛戴卡不洛。
夜冷孤立地站在人群堙A火炬把夜冷的頭髮映照得又黑又亮,
沒有焦距的眼睛也發出光亮,她的臉更是被火烤得紅撲撲的。
像一尊女神般。[/color]
2008-7-25 07: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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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3章 {2}′
“不過,我們還是必須要問問她的看法及意見。”
卡不洛又搖頭歎息道。“夜冷——”
大家屏息以待——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麽長。
夜冷並不怕被犧牲,畢竟,她經歷過家族的滅門血案,
她的生命是撿回來的,也因爲如此,她更深刻地感到生命的無常。
夜冷柔然道:“我一直很感謝酋長卡不洛把我撫養長大,
我知道黑氏家族在村落堙A是多麽的不堪及污穢,這麽多年來,謝謝大家不嫌棄我。”
“我知道我即將做的事,可以拯救村人的生命,
更可以證明我是貞潔的女孩。”夜冷的心真的很平靜。
“我自願獻祭給神靈,做神靈的新娘。”
衆人一陣歡呼。
沒有人發現,夜冷的雙手緊緊握住那條手帕。
反正,她不可能再遇見他,那個渾身麝香味的男人……
“夜冷——”卡不洛激動不已,緊緊地擁住她。
有誰知道,夜冷其實是被“賣”給惡魔……
???
幾個世紀以來,這一項“奉獻”的習俗,都像是在辦婚禮似的,
如今整個村子也是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夜冷是盛典的中心,熱鬧場面的焦點。
族人對這項族堻怜隊j的習俗,絲毫不敢怠慢,
依循著古老的禮儀,利用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替新娘子盛裝打扮。
夜冷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仍能感受到那歡騰的喜悅。
這與做凡人的妻子無異吧。
出嫁時也是一團喜氣、一團熱鬧。
全村動員起來,用最好的絲綢,找最好的裁縫爲夜冷縫製悹堨~外的衣裳。
美麗的婦人爲夜冷打理門面,夜冷一天比一天更美、一天比一天更光彩……
夜冷的心堥瓣ㄘ。
只是做神靈的新娘……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件事,她會被送上山,
然後一輩子留在山上。上山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呢?她一點也不知道。
她想像不出神靈是什麽樣子。
也不知道神靈會怎樣對待她。
她突然黯然地笑著:她怎麽滿腦子都在想神靈,
她根本看不見,怎會知道神靈長什麽樣呢?
???
一大早,夜冷被幾個驃悍婦人抓去洗澡,像嬰兒般被刷來刷去,
她覺得自己好像脫了層皮似的。然後,婦人們在她的身上塗撒了許多香粉。
這群婦人依古禮,幫夜冷帶了無數的首飾,穿上最傳統的新娘禮服,一切就緒後——
獻祭儀式開始。
卡不洛燒香祈禱,廣場是中間的大圓桌擺著無數的供品。
族人們圍成一個大圓圈,燒給神靈無數的紙錢,
祈福禱告的人,紛紛對著香火堆合掌低頭。
當正午時辰到的時候,夜冷——神靈的妻子,終於與大家見面。
她被擡了出來,所有的族人甚至對她膜拜,因爲,她現在就和神靈一樣,可以護佑高原山國永遠平安。
她雖然看不見,卻依然能感受到族人對她的愛戴和不舍。
她坐上大轎子,由一群男人擡著轎子,一步步往巨石山峰爬。
一路上都有供桌,幾乎一直排到山腳下。
她不知道她的命運將如何。
她只知道男人們不斷地往上爬,她逐漸感到寒冷,
天氣變涼了,天色也變晚了!最後,轎子終於停了下來。
這奡N是孤立岩,卡不洛曾向她描述山上的景色。
這堳頇。[/color]
2008-7-25 07: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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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3章 {3}′
她看不見,但她有異于常人的敏感。
這塊石頭發出五彩繽紛的光澤,好像天神降臨般的光彩。
她伸手去摸,這塊石頭很大、很平滑,幾乎有半人高。
她的心很平靜。這一群男人很虔誠地將黑夜冷擡到大石頭中央,
似乎怕她會逃跑,他們竟將她的手足用柔軟的彩色絲綢捆綁起來。
她平躺在大石頭上,正對著青天,然後衆人對她下跪三拜,
向她道別。聽著腳步聲走遠,她知道自己可能一輩子再也“看”不見他們了。
涼風徐徐吹來,她覺得很舒服,一天的疲憊令她想好好地睡一覺。
但是山上的風越來越冷,她的衣服抵禦不了這冷空氣的侵襲,她開始發抖。
她感覺到臉上一陣潮濕,原來下起了大雨,雨水浸潤她的臉,
她的妝花了,她的衣服淋濕了。狂雨過後,接著刮起大風,
風吹起她的嫁裳,她將美麗的眼閉得死緊。
她還要承受怎樣的酷刑?
神靈爲什麽還不來接她?
她突然好期待神靈來救她,讓她脫離黑暗、脫離束縛。
恐懼已經完全侵襲她,她拚命想象著神靈即將來到的情景——
她突然感覺風不再冷,雨也不再涼,她感到好像被什麽東西觸著了。
一個很溫暖的胸膛,一個火熱的肉體終於抱起了她。
他是誰?是神靈嗎?
她不自覺拱起身子,霎時間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足已經自由了。
她原來一直緊閉著眼睛的,這時,
她微微張開眼來看著救她的神靈,奇異地,她竟然看見了!
他在發光,他眼神專注無比地注視她。他對她微笑,對她張開雙臂。
這是她的幻覺,或是真的親眼所見?
她知道她會把自己無怨無悔地交給它,
她發現自己不再眷戀人間的一切,她微笑著伸出手臂,將神靈貼身抱住。
是的,在神靈懷中,她滿足了。
她不再恐懼了。
她願意跟隨他。
他深深地感覺到。
惡魔之子雷魅,在夜空中抱著夜冷飛離高原山國。
???
鬼城
雷魅自嘲是惡魔,所以他所居住的城堡,就叫“鬼城”。
這媟|是黑夜冷的新家。
雷魅爲了夜冷甚至遠離了都市,帶她來到這位在荒郊野外的鬼城——
雷魅將她輕輕地放在乾淨的床褥上。
夜冷全身又冰又冷,身子髒亂不堪,而且早已陷入昏迷中。
“瑪格——”雷魅呼喚著,半晌,這位老僕人立即走出來。
等待了多年,雷魅真的把老瑪格接來了。
“孩子。”老瑪格總是料事如神,她道。“你帶回了你的新娘嗎?”
雷魅發亮的神色有如飛上了雲霄。“是的。”他頷首。“她是我的新娘。”
怎能讓她當情婦呢?她看起來如此清純、高貴,她像是天使,無邪無污點。[/color]
2008-7-25 07: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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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3章 {4}′
老瑪格欣喜地望著雷魅雙臂中的新娘子——
高原山國的女巫黑夜冷。不管雷魅是用什麽手段搶到這新娘,
她知道雷魅會珍惜她一輩子。“把她交給我吧!”瑪格笑道。
“沒有一個新娘子是髒兮兮的,也沒有一個新娘子要受盡風寒、挨餓受凍的。”
望著床上可憐兮兮的她,雷魅心底深處泛著愧疚。
“瑪格,我希望她醒來後,在巨石峰上所遭遇的苦難,已經遠離她了。
我希望從今以後她在我的懷中,是安詳及美好的。”
雷魅旋身,氣宇軒昂、神采飛揚地走了出去。
???
這一定是不一樣的世界。因爲,溫暖洋溢她的周圍,
與昨夜獻祭受寒受凍有天壤之別,她感覺到陽光射在她的身上。
這個環境讓她安心,她摸索著,倏地,
她雙臉臊紅,她發現在被單之下,她竟是一絲不挂。
回想過去的種種……她在失去知覺前,
眼堜狳ㄗ澈荇薿憬煄B英姿煥發的男人——是神靈嗎?
她活下來了?她被神靈帶到哪里?
她差點兒從床上跌下來,雙目失明的她,
將被子裹在身上,搜尋這個陌生的世界。
這世界對她而言是新鮮、神奇而特殊的,
雖然好奇,但伴之而來的,也有極度的恐懼。
不知絆到了什麽東西,她摔倒在地上,發出呻吟,
疼得皺起眉頭,一時之間站不起來,此時四周一片寧靜,似乎連個人都沒有。
她突然聽到了開門聲,有人走進來,腳步聲輕如貓足,
但是,夜冷的聽覺卻可以完全感受到。
這個陌生人——渾身散發著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麝香味。
是在森林堛滿妤洬R恩人”,她無法釋懷的男人?還是……他是神靈?
她感覺他大步邁向她,她來不及驚嚷,就被他淩空抱起。
長長的被單一不留神幾乎一半掉落在地上,她發現自己快要春光外泄了。
“你……”她發現自己又回到溫暖的床上,他替她蓋上被子。
她杏眼圓睜,愕然發現厚實的吻落在她的酒窩上——
他竟然吻她?
她根本來不及會意,又聽見他轉身離去的聲音。
“你……等一下——”她疑惑道。“你是誰?
你究竟是誰?你是神靈嗎?這堿O哪里……你身上的味道……”
他連一句回應都沒有,她強烈地感覺到,他似乎要離棄她!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痛恨自己爲什麽是個瞎子?
“我到底在哪里?”她陷入崩潰的邊緣,魂不守舍。[/color]
2008-7-26 11:09 AM
喵咪女
十卜十卜
夜冷之後會點呀
好想知呀
樓主你快D P0啦
2008-7-26 07: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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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4章 {1}′
夜冷伸出雙手,胡亂地揮舞著。
一個慈祥的老人的聲音安撫了她。“別害怕,你安全得很。”
瑪格握住夜冷的手。“我叫瑪格,放心吧!我會照顧你的。”
“瑪格?”夜冷無助地追問她潛藏心底的疑問。“這堿O哪里?神靈呢?”
“神靈?”出乎意外,老瑪格格格直笑。
“高原山國的人一直活在謊言中,這世間,哪有什麽神靈呢?”
“你說什麽?”沒有神靈?“我被獻祭是爲了要挽救族人,
讓惡魔不要侵入鶯村——”
“是嗎?”老瑪格不疾不徐道。“在高原山國,只有虛僞、
只有壞人,你們都被卡不洛騙了!你被他出賣了!”
“不!你騙我!”夜冷恍如陷入冰寒中。“你騙我、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老瑪格幽幽歎道。“總有一天,你會瞭解真相的。”真相?
“我要離開,我要去找卡不洛!”夜冷叫嚷。
“你不可能離開這堛滿C你的眼睛看不見呢!”
老瑪格安然自在地道。“況且,你現在是新娘子呢!”
夜冷的表情僵硬。“我不是神靈的新娘,那我是誰的新娘?”
老瑪格淡然一笑。“你是主宰高原山國的人的新娘!”
她在鬼扯什麽?
夜冷極度激動,她目光一閃,急切地問:
“那我昨夜……”她緊張得幾乎額頰上冒冷汗。
瑪格縱聲大笑。“小傻瓜!沒有發生。你真是太可愛了。
你知道當時你有多落魄嗎?”
“他是誰?告訴我,瑪格,他究竟是誰?”
夜冷陷入重重迷惑中。
老瑪格只是一味自言自語。“時間會證明一切——
你將會發現,我是唯一不會欺騙你的人。”
瑪格岔開話題。“瞧!現在正午了呢!我應該要幫你梳妝打扮,
從昨夜到現在,你都沒有吃飯,肚子一定餓了!”
瑪格自己動手忙了起來。“昨天祭祀的衣服髒得離譜,我主動幫你扔了。”
“扔了?”夜冷大吃一驚。
她心媕Y在乎的是那條手帕。
她把手帕洗得很乾淨,偷偷塞在新娘禮服的最隱密處,沒
想到——夜冷幾乎要哭出來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做?”
霎時,一條柔軟的手巾放在她的手上。
“這是你的手帕吧?我在整理髒衣服時發現的,上面有一個狐狸的標誌。”
夜冷緊緊將手帕握在手堙A大眼中發出喜悅的光芒,
由老瑪格的口中,她終於得知,原來這條手帕上有一個狐狸的標誌。
“謝謝你!”她又追問:“這條手帕是什麽顔色?”
“這是條白色的棉布,而上面的狐狸是繡上去的,
繡線是金黃色的。”瑪格好心爲她解釋。她話鋒一轉道:
“我爲你準備了很多衣服,與你過去穿的截然不同!
你先下床,我幫你洗澡,然後再準備午飯。”
洗完澡,她全身搽上乳液,乖乖地站在鏡子前,
她感覺到有一件很舒服的衣服落在她的嬌胴上。
“這件玫瑰色的蕾絲洋裝,相當適合你呢!”老瑪格滿意地說道,隨即幫夜冷梳頭。
玫瑰色?夜冷觸摸身上,詫異瑪格居然會告訴她衣服的顔色。
最起碼,她可以用想象的。[/color]
2008-7-26 07: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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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4章 {2}′
老瑪格瞧瞧夜冷,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沒人比得上你的美!”她甚至吹口哨道。“用餐了!”
???
長達三公尺的餐桌上,擺著無數的古董;
有茶杯、酒瓶、盤子……不愧是富可敵國的雷魅。
夜冷坐在最遠的一側,瑪格服侍著她。
桌上擺滿了佳肴,用嗅覺就可以感受到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夜冷能夠感受到這宅子絕對不只她和瑪格兩個人,還有其他的人——
是誰呢?是“他”嗎?
濃厚的麝香味泛濫著。
雖然悄無聲息,夜冷還是感覺得到他——坐在她的附近,觀察她。
如果他不是神靈,那他是誰?是那個與卡不洛交易而買下她的“丈夫”嗎?
不!他不是她的丈夫,她只是被“獻祭”的女人,
傳統世界的夫妻,應該有儀式及被祝福的。
她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像兩道火焰般懾住她的魂魄,
她竟莫名的全身都發熱了。
用完了餐,看不見的她,只能跟隨瑪格回房間。
一天的疲憊和膽戰心驚,令她很快地陷入睡眠之中,
但是,在極度的疲乏中,她還是聽見了開門聲和熟悉的步聲,
她感覺得到——他站在她的面前。
他低頭吻了她。
她想伸出手抱住他,想證明自己的感受不是幻覺,
只是,他幾乎如一陣旋風般,來去匆匆,
只有她溫熱濡濕的雙唇可以證明,剛剛一切不是夢。
???
“孩子,你在害怕!是不是?”老瑪格細聲問著背對著月光的孤獨影子。
“害怕?”雷魅沮喪道。“很可笑吧!
我現在是不可一世的王,卻不知道怎麽面對她!”
瑪格單刀直入地說:“你認爲自己是惡魔,因而配不上她吧!”
“是的,我是惡魔——”雷魅將頭埋入自己的雙掌中。
“我是人人瞧不起的私生子,我更是人人聞風喪膽的‘鬼子’!”
雷魅擺脫不了過去的陰影,深深陷入灰暗的記憶中。
這才是真實的雷魅——脆弱的惡魔!
“我想——”瑪格小心翼翼地道。“這些年,
你對女人也見識得多了;可以爲你暖床的情婦、名媛淑女,
哪一個見到你不是如向日葵見到太陽般,但是,
你一直以來魂牽夢繫的都只有她一人,現在,她就近在咫尺,
你爲她失眠、爲她憔悴,卻獨獨不敢向她承認你要她!”
“我——”雷魅不忍道。“她怎能做惡魔的新娘?”
老瑪格早已看透未來。“黑夜冷的命運跟你一樣。”
她透徹地道。“如果,你真要做惡魔,你會是的。而黑夜冷,只會是‘惡魔的情婦’!”
雷魅不可置信地搖頭,對於夜冷,
無論如何,他都不敢也不願傷害她……
???
每天重復一成不變的生活。[/color]
2008-7-26 07: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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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4章 {3}′
每每她用餐時,她都可以感覺到有“別人”與她一起用餐,
雖然,這位陌生人的動作是那麽悄無聲息。
尤其到了夜晚,他總會來向她道晚安。
他會親吻她。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秒的時間。
她都能夠真實地感受到他的熱情和溫暖。
以及——以及什麽呢?
渴望?
他究竟是誰?
是這宅子的主人嗎?
也是現在主宰她的人嗎?
縱然,她在這媢L著少奶奶般的生活,但是,
她卻一點也不眷戀。回想當時,爲了挽救高原山國,她被“獻祭”給神靈……如今呢?
她懷念高原山國。現在,鶯村中的族人們是不是一樣安好?
那惡魔有沒有去侵略他們呢?
她心底明知:唯有逃走,去找卡不洛,才能知道一切。
夜冷是慧黠的,世人用眼來看表像,她卻用“心”來觀察一切。
日子久了,她逐漸熟悉了城堡堛甄\飾及位置,
她發現城堡堛漕C一道門都沒有上鎖。
她常常藉著午後在花園奡疏B,只要感到風越來越大,
就是接近了大門的位置。花園堶Y有鳥叫聲,表示今天風光明媚,
反之,若狂風豪雨,那就代表天氣不好,她便不會出門。
瑪格會伴著她一起做午後的森林浴,時間久了,
夜冷漸漸覺得瑪格是個好人。很多時候,她就像一個母親般關心夜冷。
“你如果看得到,就會知道這花園如詩如畫,美得像是天堂!”
“這堛漯嶉雃h嘛!”花香溢滿夜冷的胸膛,多美麗的午後,
多溫暖的驕陽,上百種的花兒迎風飄蕩,光用嗅覺,
就可以感受到花園中的花兒必定是百花爭妍。
“當然,這堛漱g地近千頃呢!”瑪格無心地解釋。
“相信我,只有世界級的富豪,才能擁有這般的天堂花園。”
世界級的富豪?
瑪格不小心漏了口風,夜冷得知,這是富豪所擁有的宅子。
“那麽——”夜冷陶醉於衆多的花香中,在高原山國,
女巫們都用花草爲藥替人治病,她奇怪地問。
“爲什麽沒有聞到玫瑰的香味呢?”夜冷皺起秀眉。
“玫瑰?”老瑪格笑了笑。“主人是不碰玫瑰的。”
瑪格或許今天心情特別好,有意無意地透露了很多秘密。
“主人如果碰了玫瑰,玫瑰花是會枯萎的。”
主人?原來,這宅子堹u的有陌生人。
夜冷急急地追問:“是什麽人碰了玫瑰就會讓它枯萎呢?”
迫切的語氣激起老瑪格的警覺,
她立即揮著手道:“不知道、不知道……”
夜冷咬住下唇,唯一的一線希望又告消失,
她心煩意亂地繼續往前走,卻被瑪格拉回來。
“不准往那堥哄A那堿O一大片竹林,主人下令禁止靠近,逾規者會被懲罰!”
不能往那堥?爲什麽?因爲那堿O出口嗎?
夜冷雖然被迫往回走,但她失明的眼睛卻注視著那片她看不見的濃密竹林。
瑪格看看天色,驚慌地道:“天!遠方烏雲密布,
今夜只怕又有暴風雨了!快走,快——”
暴風雨?
夜冷沒有被暴風雨的駭人力量嚇到,她反而感到一種解脫——
這不是逃走的最佳時機嗎?
???
吃晚飯時,夜冷聽見窗外狂風怒嚎的聲音,一如她不平靜的心。
不知道坐在她對面的陌生人可有感受到?
燭光下,雷魅的眼瞳發光般地注視她。
聖潔、高貴而清純的少女啊!
這些日子以來,只要這樣注視著她,他就心滿意足。
世人或許要取笑惡魔:對自己擄來的女人,竟然如此無能和手足無措?
而她呢?
她是否對他有所“感應”?[/color]
2008-7-26 07: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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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4章 {4}′
其實,夜冷已經開始猜疑,
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這宅子的主人——世界級的富豪?
夜冷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老瑪格的話;怎麽樣的人會讓玫瑰花枯萎?
這好比猜謎遊戲,到她上床爲止,她還是心亂如麻地思索著這個問題。
惡魔——只著一件褲子,站在她床前。
而她在雷雨交加的時刻,佯裝睡得深沈。
雷魅喜歡看沈睡時的她。
他深邃的黑眸閃爍著無限的深情款款。
她真像是童話中的公主——如凝脂般白皙滑潤的肌膚,
午夜般黑亮的長髮,黑寶石般的眼珠,玫瑰般的粉頰——
她的美貌使得其他女人相形失色。
他愛她——愛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愛她溫滑香軟的觸感,愛她的吐氣幽蘭!
老天!他愛她,愛她的每一處——
他的厚唇降落在她的櫻桃小唇上。
就在此時,她出其不意地伸出雙手——指尖正好抓住他捲曲的胸毛。
這令人措手不及的舉止——
真是場驚天動地的接觸!
他僵愣原地,而她——完全感受到了。
這是一個何等真實、何其熟悉的吻。
她緊緊攀著他,想證明這不是幻覺。
她整個身子貼住他,他的身體很燙,他的唇潮濕而令人興奮,
她突然有著怪異的感覺——煩躁不安且灼熱難耐。
她驚覺自己大膽得毫無分寸,急急將手指收回來,然後整個身子蜷縮起來。
她只是想證明“他”是存在的。
而當她真的抓住他時,她才發覺——
他絕對是屬於令女人貪戀、足以令女人飛蛾撲火的男人。
她手足無措地咬咬下唇,面對在黑暗中的他,她全身微微發顫。
意外地,他情不自禁地回應了她。
他熱切地吻她,他的吻像雨點般灑在她臉上,
親吻她的香唇,她的眼睛,彎彎的眉毛……她嘗起來真像是夏日美酒。
她忘記了掙扎,陷入天旋地轉中。
他粗喘地離開了她,而她則嬌喘咻咻,
她感到他將她平放在床上,爲她悉心蓋上羽毛被單。
在她臉紅心跳之際,他遠離了她……
???
她從震驚中回神,強風豪雨擊打著這堅固的宅子,
在黑夜中她緩緩坐了起來。
這個人每天來到她床前,向她道晚安!但……
今晚強烈到透不過氣的熱吻,和瑪格白天時所說的種種連貫起來——
“他”應該是這宅子的主人,也就是世界級的富豪。[/color]
2008-7-26 07: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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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4章 {5}′
她不是獻給神靈,而是獻給“他”?爲什麽“他”要“買”下她?
她摸摸腫脹的雙唇,是矜持、害臊,還是懊喪?
少女的情懷啊!
她怎能讓一個她不愛的人,不斷地對她做親密的舉止?
她真放肆、真放蕩!
卡不洛爲什麽將她賣給“他”?
“是“惡魔”要毀滅高原山國啊!
難道——
她靈光一閃,不可能、不可能!
樹枝拍打著厚實的玻璃窗戶,讓她從驚慌失措中回神,
不、不、不!這堙X—一切都是謊言,都是虛僞的。
或許只有卡不洛,能告訴她真相。
她要回到高原山國,她要回到自己的故鄉!
憑著自己的記憶和直覺,她朝著大門的位置走了出去。
黑天暗地中,夜冷赤裸著雙足踏在浸滿水的土地上,她陷入了傾盆的大雨中。
沒有人發覺她的離去。
雷魅坐在高貴的大理石椅上,細細品嘗今夜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切。
暴風雨與他的心境無關,他現在的心情比太陽還耀眼。
一個翻天覆地的熱吻,讓他以爲一切都將有所改變。
多少夜的相思,只是盼望隨著時光的流逝,總有一天,
她會接受他這位在陰影深處生活的人。
然後,他會告訴她真相——他就是惡魔。
她是他買下的女人!
如果她願意,他們會過著童話般的生活,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只不過,這只是惡魔的奢望……
可憐的奢望。
???
雨勢大得像波濤洶湧的海,而夜冷則像在游泳的魚兒,
她這才發覺她仿佛要被淹沒了。
她感覺到前方就是今天瑪格停止腳步的地方,
瑪格說:前面是一片竹林,不能進入。
但夜冷卻相信前面的竹林就是鬼城的出口。
也因爲如此,她不怕死地往竹林前進。
她的腳踩進泥堆中,踩在無數的小石塊上,踩進水堆堙A
一不留神,她被大樹根絆了一腳,摔進泥巴水坑中。
石頭、樹枝、粗砂……劃破她細嫩的肌膚,撕裂她的腳底,
她感到陣陣刺骨的疼痛。
她不知在竹林堥咫F多久,她只是希望有人能夠幫助她順利地逃離這堙C
但是,她逐漸覺得自己身子越來越沈重,
四肢越來越無力,神智越來越迷惑。
她好累啊!她真的好累。[/color]
2008-7-26 07: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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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4章 {6}′
她再也走不動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這竹林還真大,她是否已經走出城堡了呢?
她摸索著對抗風雨中的荒山竹林——跌倒了,
一次又一次再爬起來,最後她倒在爛泥巴中,再也站不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倒在哪里,她伸出手胡亂揮舞著。
木頭。
這個形狀是——
十字架?
她面色蒼白,繼續撫摸整個形狀。
墳墓?
她努力地爬起身,偏偏毫無力氣的她,只能翻滾,她伸手繼續往前摸。
她嚇得神色恍惚。
十字架?又是十字架。
她開始渾身發抖了。
難道,這堿O墓園?
什麽人會讓竹林變成墓園?
他——究竟是誰?
她失神地發出尖叫,狂風暴雨不斷地沖刷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只知道她在黑暗堙A陷入深不見底的謎底堙K…
???
你爲什麽要逃走呢?
老瑪格喃喃自語。
“惡魔最討厭有人離棄他、瞧不起他,
可憐的小女孩,你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早晨瑪格照例前來服侍夜冷,卻發現她不見了。
雷魅臉色鐵青,像惡魔般恐怖。
他立即策馬在萬頃的土地上找尋她。
雷魅身穿深黑色的紳士服,騎著黑色的強壯馬兒“戰神”,
奔馳在陰冷空氣中的草原上。
“戰神”有精銳的感官,接近竹林時,
“戰神”一陣陣的騷動引起了雷魅的注意。
雷魅目光黯淡,泛著濃濃的哀傷,策馬進入藏密的竹林。
無數的墳墓,呈現在他的眼前,
從來沒有人知道爲什麽這埵陶o麽多墳墓。
爲了表示對死者的尊敬,雷魅下了馬,滿臉心碎地朝墓地走。
昨夜的暴風雨帶來的侵襲不小,墓地的十字架被吹得東倒西歪,
泥土上的小草被浸蝕枯萎,變成了一堆堆的爛泥。
他的高統靴沾滿爛泥巴,這奡X乎變成水池,
只剩一條彎曲的路徑沒有被水淹沒,他沿著小道走向蠻荒的墳墓。
霍地,他目光一閃,痛徹心扉的神情轉爲憂心如焚。
是夜冷!
她幾乎整個人陷入了淤泥之中。
她凍得全身都發紫了。
他抱起浸泡在冰水堻\久的夜冷,發現她一息尚存,
心花怒放的他早已忘記她的背叛。他用大衣將她緊緊裹住,
望著她蒼白的臉,他幾乎崩潰。
他急急抱著她上馬背,“戰神”似乎感到主人的雜亂心情,
快速奔馳,才一半晌,城堡就近在眼前。
他旋風般的跳下馬背,懷中緊擁著可人兒奔上樓梯,
第一次抱怨爲什麽這些梯子像是走不完似的。
“瑪格,瑪格——”他狂哮。
瑪格早已準備好了一切。“快!把她放在床上!”
瑪格用最古老的醫術診治她,雷魅關上門旋身離開。
他不要看見她慘不忍睹的樣子,他曾見過一次,
那是“獻祭”給他的時候——她在大岩石上挨餓受凍;
而這次,是她背叛他逃走……雷魅感到熊熊的怒火焚身。[/color]
2008-7-27 04: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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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5章 {1}′
他不斷吸著雪茄,麝香味充滿了整個室內,瑪格走出房間,
興奮地告訴雷魅。“她平安無事,能在暴風雨中逃過死劫,
一定是上天的保佑!”不過,當她看到雷魅臉色鐵青,也大感不妙不敢說話了。
雷魅冷然問道:“她何時會醒?”
“我不知道。”老瑪格欲言又止。“雷魅——冷靜些!也許……”
“冷靜?”雷魅挑高眉頭,雙唇緊抿,慣有的嘲弄聲響起。
“我只是在想:爲什麽連我最愛的人,也唾棄我是個惡魔——”
“雷魅,”瑪格提醒。“她不知道你是惡魔,你一直在躲避她。”
“因爲我怕她知道。”雷魅激動道。“但她在不知道我是惡魔的時候,
已經背叛我了!不愧是情婦世家的女人!”他的雙掌緊緊交握著。
“我發過誓,絕對不原諒背叛我的人,不讓人嘲笑我——我要讓她嘗點苦頭。”
看著雷魅走進夜冷的房間,瑪格歎道:“可憐的孩子,
你不聽話的下場,就是苦難要開始了。”
???
雷魅在黑暗中點了蠟燭,讓微弱燭光綻放在陰暗的空間堙A
他坐在離夜冷不遠處,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
夜冷睡得不沈穩,斷斷續續的恐怖畫面掠過她的腦海。
墓地!玫瑰!
她忽然想起中古世紀的古老傳說——
碰玫瑰會令之枯萎的只有一種人,就是惡魔。
這城堡的主人是惡魔,所以竹林堣~會有數不盡的墓地,唯有惡魔,才會跟屍體住在一起。
十字架只是假像,藉以欺騙世人……
爲什麽她現在才發現?一切是不是爲時已晚?她被重重的蜘蛛網纏繞著,逃不出惡魔的魔掌。
她開始尖叫,她拚命掙扎,惡魔仍對她張牙舞爪,
他的四肢如鋼條將她捆住,她無法動彈,然後,惡魔伸出野獸般的牙齒,
咬她的玉頸,吸吮她的鮮血,他要她也成爲惡魔。
她汗流浹背,倏地張開雙眼,只是,迎接她的還是一片黑暗。
她在哪?
她的記憶如泉水般的湧現,她陷入泥土堆,又快被大雨淹沒……
她緊張地伸出雙手在四周亂摸,她摸到棉枕頭,
也摸到舒服的羽毛被單,她松了口氣,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回到了她的房間。
是誰救了她呢?
她忽地發現自己的裸裎和濃厚的麝香味。
是他嗎?
男人粗啞的嗓子,在寂靜的空間中,顯出突兀及不可思議的恐怖和冷血。
他發出玩弄般的聲音道:“我不是在你眼神的這方向,我是在你的右邊。”
有人?真的有人?
她立即心亂如麻地把自己嬌胴裹在層層被單下,魂飛魄散地注意聲音的來源。
“你真不愧是女巫!眼睛瞎了還能在暴風雨中暢行無阻。
我真服了你!不過,你以爲你逃得出我的囚禁嗎?”
他終於肯出聲說話了。
但這感覺卻完全不同於以往。以前雖然是無聲的世界,
但是氣氛中充滿柔情愛意;現在這腔調根本比野獸吼叫還恐怖。
“你是惡魔——你是高原山國的敵人。”夜冷不由自主地往床角縮。
“喔?”雷魅嗤笑,臉上恢復了刻板的線條。“你終於發現事實了?”
“是的。”夜冷指控道。“我早就應該發覺你是這宅子的主人,
在黑暗中不斷對我虎視眈眈……只有惡魔的竹林堣~會有墳墓,
只有惡魔才不敢碰玫瑰——”她失去理智地吼叫。
“是這樣嗎?”他冷酷道。“那你有沒有很詫異你爲什麽會在這?”
“我……”她不知道。
“讓我告訴你事實,讓你從夢幻中清醒,學著長大,
接受殘酷的現實!”雷魅絲毫不留餘地。“真正的惡魔是你的養父卡不洛,
是他將你賣給我,以換取他在高原山國的威望和被景仰的崇高地位。”
“不——”夜冷獨斷道。“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惡魔的話。”
她斷然地表現出倔強。“我會逃走的原因,不僅因爲你是惡魔,也包括我只相信卡不洛。”
雷魅的眼神霍地轉爲淒涼悲苦。
從來沒有人相信惡魔。
他怎麽會自以爲是的認爲,她會改變對惡魔的“觀點”?
“好!”他若無其事的聲音,卻讓夜冷毛骨悚然。
“我在你身上浪費的無數金錢、土地,就由你來還。”
夜冷不停地顫抖。
“我是惡魔,而你不過是黑家不潔的後代。”
他英俊的容顔浮現撒旦的邪氣。“卡不洛將你獻祭給我,爲的是什麽呢?”
這話是什麽意思?“你……”
“你躲不過你的宿命,你遲早都會是淫蕩、不貞潔的女人。
所以,趁你還是童貞處女時,犧牲你獻給惡魔,他認爲是最恰當不過了!”
他續道:“以前,是我對你太好了,
惡魔應該是沒有憐憫心和慈悲心的,我應該蹂躪你,直到我厭倦你!”
他突然起身,夜冷聽到聲音像驚弓之鳥般,幾乎要跳下床。[/color]
2008-7-27 04: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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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5章 {2}′
“你說我是惡魔,我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惡魔!”他丟下雪茄。
他若有似無地道:“你知道征服黑家女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麽嗎?”
他邁開大步走向她。
他咧牙道:“就是囚禁她、征服她!”
她恍然大悟,慌亂得想逃,看不見的她,一古腦兒的翻轉,卻落入他的懷中。
她奮力地抵抗、哀嚎、尖叫,他則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床上。
“我知道你現在是處女,”他制伏了她的四肢。
“不過,這不是你這淫亂女人的後裔該留下的證據。”
她再也動彈不得。“清純的處女啊!你要滿足我!”
他對她只有發泄,只有粗暴。
只有男人對女人的原始需求!
“不要——”她尖叫。“不要……”
她從未感到如此恐慌,恍若真的陷入地獄的深淵中。
他把被單撕扯掉,她赤裸的嬌胴展現在惡魔眼前,而她卻只能面對看不見的惡魔。
“不……”她感到惡魔的手掌正要置她於死地。“不……不要……”
聽見她害怕的叫聲,他沒有後悔,更沒有停手的意思,
因爲他沈醉於她的美好,他渾然忘我。
讓惡魔如癡如醉的嬌胴啊!讓惡魔欲仙欲死的動人容顔!
他要她。
要定她了。
她感覺到他傲人強壯的身軀定在她雙腿間,
她感到私處撕裂的灼痛。“不……”她哭了出來,
熱淚漣漣。“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只是,哀求的淚水更令惡魔布起了狂風驟雨。
她珍珠般的淚水,就好像是女巫對男人下了“巫術”,
讓男人無法自拔地匍匐在她腳前——雷魅停住手。
他面無表情,瞧她像小動物般的哀求,
只是讓他這只大野獸多給小動物幾分鐘“求生”的機會。
“好——那就哭給我聽。”他的眼神閃著戲弄,
他殘忍地說著一個故事。“古老的高原山國,每逢乾旱時,
祭師就要祈雨,他們祈雨的方式就是買一個嬰兒,
放在空曠的山谷中,他們讓嬰兒不斷地哭,
因爲他們相信嬰兒哭得越大聲,就表示雨會降得越豐沛,
直到……”雷魅的黝黑的眼珠閃現一絲痛苦。“嬰兒哭死爲止。”
夜冷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告訴我——”他在她的面頰上耳鬢廝磨。
“究竟是祭師殘忍呢?還是我這個惡魔殘忍?”他的眼睛像火柱般懾住她。
“我覺得拿小孩來當祭祀工具,比拿淫亂的女人來‘玩樂’更加可恥!”
他像瘋子般對她大嚷。“哭給我看!”
她嚇得淚水立刻像長江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他捂住她的唇與鼻,令她不能出聲。
在夜冷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惡魔毀了她的童貞……
她脫口而出。“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要對不起他——”
她有喜歡的人?
他佯裝嗤之以鼻道:“哼!不貞潔的黑家後代,
夠資格有愛人嗎?你只適合做情婦——”他的手掌更加肆虐地欺侮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攫取你的童貞,讓你生不如死——”
“不要——”她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我不是情婦,我不是……”她不要他碰她,不要讓他得逞。
她以心看這世界,不用眼睛,
迸出淚水的眼珠竟仿佛能看見不遠處櫃子上的一把石刃,
雖是用石頭磨成的,卻是一把利刃。
她趁雷魅不注意時,執起石刃朝自己……
注定是情婦的女人啊!
誰知竟是個忠貞烈女……
???
霎時間,雷魅的心臟停止了。
皮開肉綻的雪白肌膚,鮮血——染滿他強健的胸膛。
他聲嘶力竭地叫喊。“瑪格、瑪格——”他壓住她的傷口,
黝黑的手掌立即浸漬在血泊中,顯得無力與脆弱。
瑪格迅速趕到,且不停搖頭。“可憐的小女孩,真的被惡魔折騰得不成人樣!”
雷魅的臉倏地沈了下來,而瑪格自顧火速地爲夜冷治療。
所幸傷口不深,也沒刺到要害,但也讓失血過多的夜冷到鬼門關走了一趟。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與雷魅的愧疚作對似的,
瑪格繼續喋喋不休。“你一直在傷害她……”
雷魅啞口無言,旋身往城堡外沖。[/color]
2008-7-27 05: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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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5章 {3}′
她會有今天,完全是他“賜予”的,但是,他絕對不放她走……
絕對不要。
???
一星期後。
夜冷總算從昏迷中清醒,只是,惡魔纏繞著她的噩夢不斷,她的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老瑪格安慰她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孩子,你終於醒了,
放心吧!你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傷害你。”
“瑪格……”夜冷的雙手在黑暗中胡亂揮舞,
直到老瑪格握住她的手,她才安心。“放我走,求求你,瑪格。”
瑪格的歎息聲傳來。“傻孩子,你受傷這麽重,就算逃了,
只怕路途困頓,也會要了你的命。”她輕撫夜冷的面頰。
“爲今之計,就是在死堸k生之後,好好地療傷,相信我,惡魔不會再來的。”
那一夜的記憶如潮水擊打岸邊般波濤洶湧。
“我……還是……還是……”她說不出口,也不敢問。
瑪格輕撫夜冷腹部的傷口,很不忍心道:
“別怕!你還是。你看你把自己傷成這樣,答應我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體力孱弱的她,很快又陷入睡眠中,
但她口中仍嚶嚶嚀嚀道:“惡魔不要再出現,不要再出現……”
躲在黑暗一角的雷魅,哀慟不已。
夜冷因爲傷重,所以敏銳度大大減低,她不曾感受到惡魔的存在。
夜冷不斷期望自己的傷口趕快復原,無論如何,
眼睛看不見的她,不能再任惡魔對她“爲所欲爲”。
一開始,只要稍稍有“風吹草動”,她就嚇得魂不附體,
但是,日復一日,她感覺到惡魔似乎真的消失無蹤了。
在她大病初愈時,瑪格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可惜夜冷看不到自己。瑪格滿意地盯著她,
夜冷絕對不知道自己身上穿著美麗的薄紗刺繡的鵝黃色禮服。
在薄紗衣料上刺繡——最能表現女人的性感與誘惑。
把她打扮得如此美豔,只是想讓夜冷能討主人歡喜。
雷魅的眼神幾乎比太陽還炙熱。
瑪格簡單交代著。“主人在等你了!”
夜冷刹那間全身冰冷。“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她拉住門把,拚死不肯向前走。
她突然感覺到強大的壓力向她襲來,冷不防,她已被高高地擡起,
那粗壯的手臂像鋼條似的捆綁她,她動彈不得,
倔強的個性讓她咬緊牙根,不願意在惡魔面前表現手足無措。
她不知道自己被扛到哪里,只知道自己正坐在一張絨毛椅子上,
雷魅開口道:“你坐的這張椅子來自中國,稱爲貴妃椅,
專門給寵妾用的。”說著,他握住她的手,她無法掙脫他的手掌,
只得跟隨著他的手沿著椅子的形狀觸摸一圈。
“你可以理解或是想象,這椅子的形狀嗎?”
夜冷只覺得他在炫耀這椅子所費不貲、在嘲笑她是瞎子,
更無情地提醒她——她遲早會是他的情婦!
於是她惡言相向。“你有何居心?你以爲我會忘記你的所作所爲嗎?惡魔!”
如果她看得見雷魅心如刀割的神情,一定會讓她的心仿佛被針紮。
惡魔表情微微抽搐,聲音空洞。“你說你有喜歡的人,
我命令你忘記他。”雷魅拚命吸著雪茄。
那一股總是讓她悸動的麝香味,又再一次刺鼻的吸入她的呼吸中。
她試圖揮去那意亂情迷的感覺,想不透爲何惡魔選中她,而且不願意放開她。
雷魅面對著窗戶,注視寬闊的空間和無限廣大的綠色原野,
他害怕封閉的空間,那總是令他憶起小時候黑暗瀕臨死亡的記憶……
他慢條斯理道:“你知道我稱這座城堡爲什麽嗎?”
他戲謔的聲音讓夜冷起雞皮疙瘩。“我稱它爲‘鬼城’,
也叫‘地獄之城’,我承認,你誓死不從的精神,讓我爲之動容。
無論如何,我不要你死,所以我暫時不會侵犯你,但是,
既然我買下你,你就是我的,休想屬於別的男人。”[/color]
2008-7-27 05: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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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第5章 {4}′
“我會把你關起來,因爲——你只能爲我守貞。”
這表示他還要折磨她嗎?她至死都要待在這座“鬼城”……
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沮喪中。
???
那天以後,她還是過著如剛來之時的生活。只是,
知道自己在惡魔的囚牢中,與之前在一團迷霧中,感覺真是天壤之別。
“惡魔”雖然不再對她有任何“強迫”的行爲,
但是,她卻時時處在無助的恐慌中——
她感到不自由和強烈的孤單。
這堙A難道只有惡魔和瑪格嗎?
今天陽光燦爛、鳥語花香,瑪格又伴著她在花園奡疏B。
夜冷終於受不了地咆哮。“瑪格,你難道不寂寞嗎?
你爲什麽要和一個令人深惡痛絕的惡魔生活在一起呢?”
瑪格格格直笑。“傻孩子,你以爲惡魔一開始就如此孤傲和偏執嗎?”
難道不是嗎?夜冷對瑪格的話起了興趣。
“沒有人喜歡被遺棄、被拒絕,沒有人想要過與世隔絕的生活,
是高原山國的人把惡魔摒棄在外的,你知道鶯村的人是怎麽對付惡魔的嗎?”
瑪格的話讓夜冷的臉色變得難看。
原來,她根本就是惡魔報復的“工具”。
徐徐溫暖的東風向她吹來,但她卻只感到陰冷和黑暗,
花園中所有燦爛繽紛的花,對她而言卻像是失水快凋萎的殘枝。
冷不防,夜冷腳底下鑽過一個毛茸茸、軟綿綿的東西。
“那是什麽?”夜冷疑惑不已。
瑪格解釋道:“它是銀狐,是主人的寵物。”
“銀狐?”這種動物算是稀有品種吧!
“是的。”瑪格總是語出驚人。“你知道銀狐是所有動物中最忠貞的嗎?
它們終生只跟從一個伴侶,如果伴侶不幸早死,它們就守在伴侶的身旁,
孤獨一輩子。”她續道:“我總認爲,銀狐雖是動物,
卻比人類還忠貞,唉!真虧人類還自豪爲萬物之靈呢!”
這極端諷刺的話,深深震撼了夜冷。
小銀狐竟在繞了花園一圈後又沖向夜冷,瑪格乘機捉住它,
把小銀狐放在夜冷的懷中,夜冷嚇了一跳,但不一會兒,當
小銀狐在她的臂彎媢鹿成鉒諡X軟摩擦她時,夜冷開始格格直笑。
她原本想要討厭銀狐的,因爲它是惡魔的寵物,
但當小銀狐窩在她懷中時,她卻感覺小狐狸好像是她的玩伴,想逗她開心。
小銀狐已經徹底吸引了夜冷的注意力,她愛它。
在遠方城堡高處,遠遠眺望夜冷一舉一動的雷魅,
露出會心的笑容,她喜歡小銀狐,她喜歡。
好不容易,她愁雲慘霧的臉上,終於露出陰光般的笑容,
費盡千辛萬苦爲她取到小銀狐,總算沒有白費力氣。
他希望她快樂。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從此以後的每一天,在花園堜M銀狐玩耍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她又恢復了天使般的笑容。
雷魅深深沈醉於她的歡樂。
或許只有在此時,夜冷才會忘記對惡魔的恐懼。
不過,當夕陽西下,瑪格請她回到宅子堮氶A夜冷的表情又恢復不苟言笑。
與惡魔用餐成了固定的公式。[/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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