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16 05:50 PM
喵咪女
[color=green]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內,有著最精良的設備,以及最奢華的家具,這里原本只有著冷硬的气息,
暗示主人不可親近的脾气,然而在不久之前,些許女性的溫柔逐漸融進這間辦公室里。
原木的辦公桌上出現了鮮花,雖然裝飾的手法有點笨拙,但還是增添了一絲溫柔。而辦公桌
之后的皮椅,正因為皮椅上一對情人的擁吻而晃動著。
好不容易,唐霸宇抬起頭來,愛怜地看著怀中气喘叮叮的嬌妻。“真可惜,我還必須開會。”
他歎息著,語气里有深深的無奈。
方款款的臉色嫣紅,把臉埋在他胸前偷笑著。“再耗下去,咖啡都要涼了。”她小聲地說,一
臉幸福地倚靠著他。
唐霸字微微一笑。“我宁可繼續吻你。”他迂回地說道,逃避著不去喝那杯咖啡。說實話,款
款煮的咖啡實在不是普通的難喝,在不愿意傷害嬌妻自尊的情況下,他選擇了最好的辦法,讓她
“忙”到忘了有咖啡這回事。
款款嬌笑著,坐在他大腿上晃著腳,沐浴在愛情之中的她,變得更加美麗。“別這樣,他們
要進來開會了。”
“讓他們都滾一邊去吧!”唐霸宇不耐地說道。他低吼一聲,受不了誘惑,再度吻上她的唇。
就像是算好時間似的,莫管家禮貌地經敲門扉,之后推著香濃的咖啡,以及簡單的早點進入
總裁辦公室。“主人,夫人,早安。請盡快結束晨間運動,高級干部們要進來開會了。”他悠閒地
說道,對眼前的景象早已見怪不怪了。
唐霸宇呻吟一聲,額頭抵住妻子的長發。“老莫,我發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炒你魷魚的。”
“不,你不會的,因為仁慈的夫人會阻止你這么做。”莫管家有恃無恐地說道,一邊張羅早點,
一邊將辦公桌上那杯款款泡的咖啡悄悄地倒進花瓶中。
遠處傳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唐心清脆的聲音大老遠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方款款最后再吻了丈夫一下,笑著滑下他的大腿。“你該開會了,我先回家去,不在這里惹
你分心。”她繞過辦公桌時,一邊困惑地看著花瓶。“管家,麻煩你替我換一下瓶子里的鮮花。不
知道為什么,這個花瓶里的花似乎凋謝得特別快。”她交代著,走出了辦公室。
莫管家恭敬地點頭,等确定款款已經走出听力范圍后,他才回頭看著唐霸宇。唐霸宇正側著
頭,瞪著那花瓶直瞧。
“主人,那些花是代替你受罪,我想要是您也喝下了夫人煮的咖啡,你也會跟那些鮮花一樣
加速枯萎。”莫管家故意加重最后一個字。
“老莫,我還不到你的年紀,大概還用不到那個字。”唐霸宇冷笑著,已經習慣与管家唇槍舌
劍。
莫管家微笑著,輕易地回以顏色。“是啊,光是看夫人在新婚不久后就馬上怀孕,就能證明
主人您還用不上那個字。”
“哪個字?”唐心愉快地走進辦公室內,好奇地看著父親与管家。“我在門外就听見管家在說
什么枯萎不枯萎的,怎么了?鮮花枯萎了嗎?這跟年紀大不大有什么關系?”
商櫛風從外走入,身后跟著猛打哈欠的社丰臣。他臉上是溫和的笑容,十分包容小女孩的好
奇心,就事論事地解釋:“小惡魔,他們的重點是在那個‘萎’字,那是指男人‘欲振乏力’,也就是
說——”
“商櫛風,別教坏她!”唐霸宇皺著眉頭。他真的該快點把唐心送到國外去念書,不然在耳濡
目染下,真不知道他這些高級干部們,會教導唐心什么樣的怪异觀念?
只是他又太疼這個女儿,而款款跟唐心的感情也十分親密,要是他提出將唐心送往國外念書
的建議,大概會招來小女孩的激烈反抗,更會招來妻子的淚水攻勢。
商櫛風聳聳肩,坐入沙發中,一臉歉意地看著唐心。“小惡魔,抱歉了,我只能教到這里。”
唐心很認命地看看父親,知道又失去了一次學習的好机會。她有些气爸爸呢,每次都像是能
學到很有趣的事情的時候,爸爸就會跳出來阻止。“沒關系,我可以去找別人研究那些‘欲振乏力’
的問題。”
唐霸字正待開口,就看見雷霆從門外走入,一身黑衣的裝束更襯托出他四周陰暗的气氛。唐
霸宇略略皺眉,看出雷霆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昨晚沒睡好嗎?”杜丰臣打著哈欠,看著臉色陰沉的好友。
“雷叔叔不舒服嗎?剛剛光溜溜地在電梯口追美女的時候著涼了嗎?”唐心眨眨眼睛問道。那
純真的模樣無辜到极點,完全看不出她是坏心地在挖苦雷霆。
雷霆的銳利眼光一掃,唐心吐吐舌頭,端上熱騰騰的咖啡。“別臭著一張臉,來喝些咖啡吧!”
雷霆接過那杯咖啡,緩慢地輕啜了一口,然后轉向唐霸宇問道:“有什么事情,必須讓你要
在一大早集合我們?”
杜丰臣繼續打著哈欠,伸手拿了一個白煮蛋。“對啊,我今早費盡千辛万苦才爬起床的。可
怜了我們這些人,一大清早就要來報到,丟下可愛的老婆在家里獨守空閨。”他的老婆莫安嫻難
得從日本放假回來一趟,卻不能讓他和老婆在這個美麗的早晨溫存久一點。杜丰臣心有所感,哀
怨地替白煮蛋剝殼。
唐霸宇不理會他,徑自從桌上拿起一份資料。“先前要你們調查的,公司里有人收取合作厂
商回扣的事情,日前又有新的發現。我看完了昨晚杜丰臣交來的報告,發現這件事情里有官方的
人涉入,在我們与官方的交涉中,陳經理乘机与官方的人扯上關系。如今,如果只是革除陳經理,
也不能解決整件事情。”他的眼神變得冷酷,看向几位好友。
唐心暗暗吹聲口哨。“又有好戲可看了。”她拿了盤炒蛋,在旁邊乖乖坐好。
“你的意思是,要循線從陳經理下手,揪出那個官方的人?”雷霆沉聲問道。也難怪陳經理會
狗急跳牆,花下巨資對蜜儿下藥,想要以蜜儿的身体賄賂自己。陳經理大概是因為明白事情已經
迫在眉睫,如果不快些賄賂打點,事情就只有曝光一途。只是陳經理沒有料到,雖然他的“禮物”
十分珍貴,但是卻無法改變即將入獄的命運。
尤其是,當雷霆想到陳經理甚至對蜜儿下了媚藥、讓她因為藥力而無法自持時,他胸中的怒
火几乎要潰堤。要是陳經理決定的賄賂對象不是他,而是其它的高級干部呢?蜜儿因為媚藥的關
系,很可能失身于其它的人!
唐霸宇點點頭。“那個人十分狡猾,懂得消滅一切的罪證,當他發現你們在調查他時,就已
經著手將眾多資料銷毀。”
“那么,一些罪證應該都在那個官方人士的手上?”商櫛風緩緩說道,姿態优雅地喝著咖啡。
“我這行有句話:抓奸可要抓在床。最好的方法是找机會接近陳經理,總會有辦法發現那個
躲在他背后的官方人士究竟是誰。”杜丰臣繼續努力剝著蛋殼,他若有所思地偏著頭想著。“我記
得,陳經理對一間酒店有偏愛,時常到那里去報到,要是在那里布下眼線的話,對我們將非常有
幫助。”
唐心抬起頭來,吞下一口炒蛋。“啊!我想到了,蜜儿姊姊是在那間酒店里工作的,她跟雷
叔叔認識,就讓雷叔叔去請她幫忙就行了。”
唐霸宇徒然瞇起眼睛,眼神難測地看著女儿。“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
“知道雷叔叔認識蜜儿?我今早去找他時,就看見他光溜溜地站在電梯口喊著蜜儿姊姊的名
字,看那樣子蜜儿姊姊大概剛走不久,所以找說,他們之間的交情應該不錯才對……”唐心兀自
說道。
“我不是問這個。”唐霸宇打斷女儿的話,聲音接近怒吼。“你該死的怎么會知道那間酒店?
又怎么會知道那間酒店里有什么人?”他的視線在房內掃了一圈,危險地低語:“我說過,不准再
帶她去酒店的!”
莫管家在一旁挫敗地擊掌。“不好!露餡了。”
唐心一直往后退,臉上淨是尷尬的笑容。“爸爸,不是的,我可以解釋……”聰明過人的她,
在眼前的危机之下也沒有半點主意。
雷霆始終皺著眉頭,他一口飲盡手中的咖啡后,拿起桌上的資料,轉身就往門外走去。“這
件事情交給我來安排。”他匆匆地說道,實際上卻是心中挂記著一個美麗的身影。
雷霆陰沉的表情,以及反常的神態,讓室內陡然籠罩了一片沉默。唐霸宇皺著眉頭,手中拎
著女儿,還在考慮要怎么處置她。
“看來,雷先生似乎十分煩惱。”莫管家緩慢地說著,一邊將遺留在桌上的咖啡杯拿回托盤上
放好。
“怎么說呢?”杜丰臣好奇地間。
莫管家端起半滴不剩的咖啡杯,難得地咧嘴微笑。“因為他剛剛喝下夫人煮的咖啡,還一滴
不剩地喝得精光。”
房內眾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因為款款所煮的咖啡,簡直難喝到可以麻痹人的味
蕾,而雷霆竟然毫無知覺地全喝下肚去……到底,他心里究竟在煩惱些什么呢?[/color]
2008-11-16 05:50 PM
喵咪女
[color=green]深濃的夜色籠罩整個城市,霓虹燈開始閃爍,在這個酒廊林立的溫柔鄉里,女人們在燈下送往迎
來。
冷蜜儿將自己關在酒廊后方的房間里,從早上開始就滴水不進,只是靜靜地瞪視著鏡中的自
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廊的,她曾經回到家中,卻找尋不到萼儿的身影,空蕩蕩的房間
讓她覺得恐懼,所以還不到上班時,她就來到酒廊中。
沈紅帶著些許歉意的臉龐,在她眼前閃過,而她只是視若無睹地走入房中,隱約還能夠听見
沈紅在門外不斷地解釋著。
她听不進那些,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么都是枉然。她的心已經系在雷霆身上,而在陰錯陽
差下,他占有了她,卻也恣意地傷害了她的心。
“蜜儿別這樣,你出來啊!就算是你气我也好,但你至少吃點東西,別餓坏了自己。”或許是
因為罪惡感在作祟,沈紅在門外勸說著,急著要把蜜儿勸出門外。
那些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終于逐漸滲透進蜜儿的腦海。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覺得
全身都在發疼,而仔細地感覺,那股疼痛竟是從內心最深處滲出的!
她的雙手護在胸口,只覺得格外地疼。就像是在那里,有一處深深的傷口,正在冉冉冒著鮮
血,怎么也治愈不了……
蜜儿緩慢地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一臉焦急的沈紅跌了進來。
“蜜儿,蜜儿,你沒事吧?你說說話啊,我的老天,那個男人究竟對你做了什么?”沈紅匆忙
地察看蜜儿,雙手撫上蜜儿的臉龐。
愈看,沈紅心里的罪惡感愈重。不是只是說將蜜儿送給那個男人共度一夜嗎?為什么蜜儿憔
悴失神的模樣,像是被眾多男人凌辱過般。
她看起來不像是受傷,但眼睛里卻是一片死寂,像是已經哀傷到了最后,就連哭泣的力量都
失去了。
只是一夜歡愛,怎么會讓蜜儿憔悴到這种地步?難道那個雷霆雖然外表体面,實際上是個變
態?是他整夜的折磨,讓蜜儿才會猶如失去魂魄,有著深深的痛苦?
蜜儿勉強扯唇一笑,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媽媽桑,我沒事的。”她淡淡地說著,那模樣
看來讓人心疼极了。
“還說沒事,你的臉色蒼白得像是白紙。”沈紅連忙叫人去准備一些吃食,看蜜儿這种模樣,
她實在難受。她握著蜜儿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以為蜜儿會恨她,但是在蜜儿的眼
里只看得見哀傷,全然看不見怨恨。“蜜儿,你會恨我嗎?”沈紅陡然問道。
蜜儿全身一震,久久沒有說話。她深吸一口气后,緩緩地搖頭。“當初我進入這一行,就該
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淡淡地微笑,在想起雷霆拿著支票本、嘲弄地詢問她想要什么价碼
時,心中閃過激烈的疼痛。
此時,一個服務生突然慌忙走入房間,焦急地尋找著沈紅。“媽媽桑,出事了。”他緊張地看
著沈紅,之后視線落在蜜儿身上,神色十分不安。
沈紅皺起眉頭。“說清楚些,發生什么事?”
“是蜜儿的妹妹,她昨晚在這里釣上一個地下錢庄的負責人,那人以為有了艷遇,高興地帶
著萼儿上飯店去了。但是萼儿對那人下藥,之后把對方的財物洗劫一空。那個人醒來后气得發火,
查出萼儿的住處,把萼儿抓了去,說是若要人活著回來,就必須拿一千万去換人。”
“我的老天,這簡直是綁架!”沈紅惊呼,在看見蜜儿的身子軟弱地倒下時,連忙扶起她。
蜜儿陡然間全身顫抖,一時眼前昏黑,几乎要昏厥過去。她的手捂住胸口,感受到激烈的心
跳。
人一天能夠接受多少的刺激?她只覺得一切都已經太過分,讓她几乎要崩潰。她先是被心上
人羞辱,接著相依為命的妹妹又被綁架……一千万?她這些年來所賺的錢,在還掉母親龐大的債
務后,勉強能夠維持兩姊妹的生活而已,怎么可能會有這么一大筆錢?
“蜜儿,你冷靜點。”沈紅安撫她,并咬著唇像是在考慮著一項重大決定。
“不,我要去找萼儿,由我去和那個人說,我去跟他道歉,要他必須放了萼儿。”蜜儿激動地
說道,拚命想要掙脫沈紅的雙手。
她不能失去萼儿,那是她唯一的妹妹,在如此脆弱的時刻里,要是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
她不知道再苟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等于是羊入虎口。那人的好色是出了名的,當初來等著你坐台時就
十分不規矩。你想一想,萼儿那孩子的把戲,我們這里的熟客哪個不知道?怎么還會傻到帶著萼
儿丟開房間、著了她的道?這是個圈套,他故意獅子大開口,就是知道你沒有這筆錢,逼得你必
須跟了他。”沈紅分析著。
“但是,萼儿有危險。他既然是沖著我來的,那就讓他來找我,不要傷害萼儿!”蜜儿痛苦地
搖頭,不明白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天之內發生?
沈紅想一想,最后下定決心地道:“店里的保險箱里有六百万左右的現金,暫時先拿出來,
至于剩下的錢,我馬上去籌。放心,我經營酒廊這几年來,還累積了不少人脈,那人也只敢放放
風聲,要是我們真的籌得出錢來,他不敢不放人的。”
說完,沈紅便走了出去,几分鐘后又隨著服務生們抱著一只沉重的袋子進入房間。
“媽媽桑,這些錢……”蜜儿無法言語。她心中其實十分复雜,沈紅出賣了她的信任,將她送
給雷霆,縱然應該恨沈紅,但是在危急的時刻里,沈紅卻又愿意伸出援手,仇恨与恩情相抵,她
一時之間也不知能說什么。
“什么都別說,這些錢是給萼儿救命用的。”沈紅握住蜜儿的手,拍拍她的臉龐。談話中的女
人們,沒有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悄悄地來到門外。“再說,這些錢也是你應得的,這是陳經
理給的,是你陪伴那個男人一夜的報酬。對了,你可以去找他,他會愿意給你錢的。”
“媽媽桑……”蜜儿痛苦地搖頭,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門外的高大身軀,因為听見沈紅的話語而逐漸僵硬。他眼中原先的焦急退去,取而代之的,
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一抹冷酷的譏諷笑容,讓他看來像是地獄里的惡魔。
他站在門外,听見沈紅所說的話,冷笑著嘲弄自己先前的天真。他邁步走入室內,俯視著蜜
儿。
蜜儿看見他時,倒抽了一口气。她沒有想到會再遇見雷霆,而且,有某些事情發生變化了,
他似乎有些改變,變得更加尖銳,變得更加危險,那雙銳利黑眸里的視線,像是要將她射穿。
“雷先生?”沈紅低呼一聲,顯然被雷霆嚇到。在看見蜜儿蒼白的臉龐時,她体內的母性本能
抬頭,讓她勇敢地擋在蜜儿面前。“雷先生,抱歉,蜜儿累了,再說這是蜜儿的私人房間,客人
們不能進來的。”
“出去。”他淡淡地說,那聲音里卻包含著無限的威嚴。
“不,雷先生,你不能夠這樣——”
“我不說第二次。”他的音量沒有提高,但是眼神冰塞得讓人恐懼。沒有人敢接触他的視線,
那就像是死神的雙眼,只要看上一眼,就會看見最可怕的死法。
沈紅咬著牙,還在逞強著。
蜜儿推開沈紅,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媽媽桑,不要緊的,請你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雖然蜜儿口里這么說,但是她其實也沒有半分把握。眼前的雷霆有著可怕的壓迫感,那是一种接
近冷酷無情的冰冷,令她本能地感到恐懼。
沈紅點點頭后往外走去,臨走前還不放心地頻頻回頭。只是當她踏出房門時,門驀地被雷霆
踢上,迅速地反鎖。
“現在,只剩下我們了。”他微笑著,那笑容卻像是危險的狼,瞪視著她的雙眼里有著嗜血的
期待。
他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袋子里,輕率地打開,在看見滿袋子的仟圓大鈔時,那銳利的眼神几乎
可以殺人。
“我還記得,你告訴過我,你是被下藥的,你是無辜的,金錢并不是你想要的。”他拿出那些
錢,一張一張以指尖挑飛,很快的,房間里都是漫天飛舞的鈔票。
蜜儿沉默著,一語不發地看著他,知道他的動作里有最深的侮辱。
“我真是傻啊,竟然還真的相信了你!你的确演技高明,當你在臥室里,訴說自己的無奈時,
我完全相信了,那一瞬間我几乎懊悔得想要殺死自己。然而,怎么也料不到,原來這還是一場戲,
你并不無辜,這些錢還是落在你的手里。你很聰明,懂得放長線釣大魚,我要是錯過了你拿錢的
畫面,說不定就會真的相信你是無辜的,然后接受你長久的壓榨。”雷霆勾起一邊嘴角,冷然地
說道。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不知情。但是,我需要錢,我的妹妹現在有危險,我
必須籌到足夠的錢——”蜜儿伸出雙手,絕望地看著他。她只能夠解釋,但是他的眼神那么冰冷,
怎么會相信她?她的心在逐漸死去,同時,她也知道現在即使她不愿再見他,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住口!”雷霆怒喝道,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顎,過度用力地捏弄,使得她疼得几乎想掉淚。
“別跟我編那些故事,什么病重的母親、弱智的弟妹,這些都是風塵女子用來欺騙男人的把戲。
就像是我昨晚跟你說的一樣,別跟我要把戲,那只會讓我厭煩。”
“雷霆,你要怎么樣才愿意相信我?”她低喃著他的名字,眼神里滿是無助。這個男人是她所
傾慕的,他得到了她的身子,而她卻對他全然不了解。
“相信你?美麗的蜜儿,你不值得相信。”他殘忍地說著,眼睜睜地看著她眼里最后一抹火焰
因為它的話語而熄滅。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發抖著,感受到他身上可怕的怒气。
“雷霆,我不曾欺騙過你。”她悠悠地說著,雖然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是無用的,因為他已經
定了她的罪。
雷霆眼里的怒气更甚。如果她坦然認罪,或許他不會那么生气,但是她一再地擺出無辜的表
情,那溫柔的眼神總是能夠刺痛他的心。他痛恨她精湛的演技,也痛恨自己;明明知道眼前的女
人正在作假,他卻仍舊無法釋怀!
為了抵御心中逐漸滋長的溫柔,雷霆本能地傷害她,想要遠遠地推開她。
“我不想跟你討論那些,既然你想要玩,那么我們就照你的方法玩下去。”他拉起她柔弱無骨
的嬌軀,俯視著她蒼白的臉龐。“你需要錢,不是嗎?在你所編造的故事里,你必須為了可怜的
妹妹四處籌錢,對吧?”
蜜儿絕望地開上眼睛,知道一旦承認了,他們之間就再無可能。如果承認了,那就代表她真
的是他所以為的那种、出賣身子換取金錢的女人。
只是,萼儿的命系在她身上,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是的,我需要錢。”她緩緩點頭,之后睜開眼睛看著他。有那么一瞬間,她几乎要以為,那
抹閃過他眼底的激烈情緒是痛苦。
他為什么要痛苦?難道……他也有那么一點在乎她?
“很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將她舉高到面前,猙獰的表情像是一頭扑向獵物的狼。“那么,
我包下你了。我要你接近陳經理,只要他到酒店中來,你就負責監視他。他跟什么人見面,說了
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必須一字不漏地告訴我。”他陡然松開她,粗魯地將她推入椅子中。
“我急需要那筆錢。”蜜儿淡淡地道。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夠救得
了萼儿,她的犧牲与心痛又算得了什么?[/color]
2008-11-16 05:51 PM
喵咪女
[color=green]雷霆諷刺地撇撇唇。“果然精明!沒有看到錢不肯辦事嗎?需要多少盡管開价,我會派人把錢送
到你面前。”他審視著她,之后危險地瞇起眼睛。
蜜儿抬起頭來,在他的眼神下本能地緊握衣領。
她的動作意外地激怒了他,他冷笑几聲。“遮什么?你身上還有什么是我不曾看過、摸過的?
不過,既然我包下了你,那么我就有資格驗貨。”他的冷笑到最后變成了銳利的命令。“把衣服拉
開,我要看你!”他不容辯駁地說道。
蜜儿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几乎無法解開鈕子。她知道反抗或是拒絕都沒有用的,他那雙眼
睛在此刻是那么地殘忍,仿佛极端地痛恨她,要是不服從他的命令,他大概會毫不考慮地傷害她。
“站起來。”他繼續下令,眼里有著复雜的神色。
她緩緩站起身來,解開衣衫的鈕子,雪白的肌膚以及蕾絲胸衣全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把胸衣脫掉。”他命令道,聲音里沒有半分感情。
蜜儿略微遲疑,視線与他糾纏著,明白地知道他這么做不是真的想看她,只是想要徹底地羞
辱她;讓她清楚,自己只是一個被包下的女人,只是一項工具,沒有半點的自主權力。
她緩緩地解下胸衣,蕾絲布料飄落到地面,她胸前的丰盈完全展露在他眼前。那灼熱的目光
就像是火,即使沒有触摸她,但是他的視線就足以讓她顫抖。
蜜儿緊閉上雙眼,不愿意去看他眼里殘酷的羞辱神色。她覺得冷、覺得心痛!
是她太傻呵!媽媽不是早就告訴過她,男人在得到之后就不會愛惜,受上男人只會讓她痛苦
一輩子……
半晌之后,雷霆突然走上前來,奮力地拉扯她的衣衫,將她的衣衫并攏,遮住她的赤裸,動
作粗暴而激烈,眼神變得更加狂亂,原有的理智早就消失不見。
“該死!遮住你自己。”他粗暴地說道,之后迅速轉身离開。不可否認的,就算是知道她是個
滿嘴謊話的女人,他仍舊渴望著她,只是看著她的身子,他就渴望到疼痛!
他必須對她無情,必須對她殘忍,否則,怎么守得住這顆几乎要陷溺在她溫柔眼眸中的心?[/color]
2008-11-16 05:52 PM
喵咪女
[color=green]沈紅的确說到做到,在沒有讓蜜儿出面的情況下,拿著先前陳經理給的六百万,湊上雷霆開
給蜜儿的四百万現金,就靠著這些錢,將萼儿給贖了出來。
對方雖然是凶惡的地下錢庄負責人,但是礙于沈紅龐大的人脈關系,再加上看見了償付贖款
的支票,竟然是由“太偉集團”的雷霆所開立;當場就知道這妞儿的后台惊人,找到了不得了的人
物當靠山,馬上乖乖收了錢就放人,還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營業,負責人心里明白,他就算是有
九條命,也不夠資格跟雷霆較量。
他們又怎么知道,那張支票等于是蜜儿出賣了心中殘余的希望与愛戀換來的?
蜜儿緩慢地將粉霜抹上素淨的臉龐,眾多的化妝品無法遮掩她憔悴的神色,清澄的雙眼里一
片死寂,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有深深的哀傷。她拿起唇筆刷上唇彩,之后机械化地穿上華麗的高
衩旗袍,從衣裳到肌膚,都像是美玉一樣白皙動人。
這一個多月來,在旁人眼中,她的生活似乎沒有任何的改變,仍舊日复一日地到酒廊中上班。
至于萼儿則是學到一些教訓,因此不敢到店里來找蜜儿,乖乖地回到學校去上課,白天則窩在家
里蒙頭大睡。
沒有人知道,蜜儿心中正承受著強烈的折磨。
桌上擺著不曾動過的餐點,涼透的魚湯結成凍狀,已經超過用餐時間許久,她卻仍不想進食。
因為先前曾在所喝的湯中被下藥,她雖然不怨恨沈紅,卻在潛意識里再也不愿意在酒廊中吃下任
何食物。
然而她心中清楚,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她的心雖然疲累,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緊張的情緒,
當雷霆隨時環伺的四周,銳利的目光像是刀劍般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時,她因為他而緊張到無法
進食。
門上輕微的一響,高大的男人以敏捷的身手一閃而入,輕易地就避開所有人的眼光。當他愿
意的時候,他的腳步可以完全地寂靜無聲,就像是一個鬼魂一樣,悄悄地來到她的房間中。
蜜儿低呼一聲,回過頭來,略微惊慌的眼眸剛好迎向他那雙冰冷的黑眸。
他冷笑一聲,銳利的視線上下打量她。“何必這么惊慌?是不是我不定期的拜訪,會妨礙你
在這里招待其它男人?”他刻意說出最傷人的話,冷眼看著她的身子,因為他的那句話,虛弱地
經晃几下。他握住雙拳,克制住那股沖上前扶住她的沖動。
“我不在這里招待客人的。”她淡淡地說道,已經逐漸習慣他冰冷的諷刺,懂得保護起原本脆
弱的心,將靈魂縮在最角落,強迫自己冷漠,甚至要自己試著去恨他。
但是,那多么地困難?他畢竟是她第一次私心傾慕的男人,就算是他深深傷害了她,她也沒
有辦法恨他。她可以對其他人冷漠,武裝起脆弱的心,但是雷霆不是其它人,他得到了她的愛戀,
卻以為她只是個滿口謊言的妓女。
“不在這里招待,那么是在哪里?酒廊的包廂里,還是飯店的房間里?”他的腳步寂靜無聲,
高大的身軀在眾多的化妝品以及禮服之間顯得格格不入。他坐在沙發上,輕率地倒了滿杯的酒,
之后一飲而盡。
蜜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搖頭,知道再怎么解釋都沒用,他不會愿意听。她的解釋,只會
換來他的憤怒,或是更傷人的言詞。
這一個多用來,雷霆不時會到酒廊中,他從后門進入,避開眾人的耳目后,直接進入蜜儿的
房間里。他們之間的交易,只有彼此知道,沈紅不敢插手更不敢聲張,她不明白真實的情況,心
里還有几分欣喜,以為蜜儿的确有辦法,真的找到一個富有又优秀的男人可以依靠。所以就算是
蜜儿在房間多待上一些時間,怠慢了其它客人,沈紅也完全不苛責。
只是他們并不是如沈紅所想的,在房內如膠似漆地纏綿;雷霆會來到酒廊中,是因為要在第
一時間監視陳經理的舉動,他要蜜儿仔細地說出,陳經理所帶來的客人是什么身分,或是當天他
們談了些什么,蜜儿都必須清楚地記下,在回到房間后詳細地向他報告。
當雷霆在工作時,本來就不留任何情面,何況是如今他正深深地誤會著蜜儿,先前所听見的
片段之詞,讓他相信了蜜儿是詭計多端的;即使這些日子來看盡了她無辜的眼神,以及逐漸憔悴
的模樣,他還是不愿意給予她任何怜憫,繼續恣意地用言語或是行動傷害她。
他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蜜儿只是一個愿意為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只要誰出得起价錢,就
可以得到她美麗的身子,以及那些足以欺騙圣人的無辜言語,就算是他沒有包下她,也會有其它
男人,用金錢買下她,她可以為了錢在任何男人身下婉轉嬌吟——
他怎么可以在乎這樣一個女人!
雷霆的手陡然一用勁,手中的酒杯應聲碎裂,鮮血混著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他皺起眉頭,攤
開手掌,隨手甩了几下,任憑鮮血飛濺也不以為意。
“等等。”蜜儿低呼一聲,在看見他受傷時,也顧不得他尖銳而傷人的言行,匆忙地靠上前來,
想也不想地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他冷漠地說,想要握起受傷的那一掌。意外的是,原本柔順的她,在此刻卻意外地
堅持;柔軟冰涼的心手,緊緊地握住他受傷的手腕,不許他握起拳造成更嚴重的傷勢。
“你受傷了,必須把這些玻璃挑出來,否則傷口沒有辦法愈合的。”蜜儿握住他黝黑的掌,聲
音十分堅定,彎腰從櫥柜中拿出簡單的急救箱,先用酒精消毒小鑷子后,專心地替他取出細碎的
碎玻璃。
她低垂著頭,盤起的黑發襯托出她白皙的肌膚,細致的五官上是平靜的表情,那模樣讓雷霆
想起在那一夜,她因為歡愛過后的疲倦,在他胸膛上沈睡……
“你很熟練。”他緩緩地說道,冷硬的心在此刻有了裂縫,些許的情緒緩慢流瀉而出,在最沒
有防備的一瞬間,聲音變得柔和。
蜜儿抬起頭來,詫异地看著他眼中無法隱藏的情緒。她的心受到震動,再度變得柔軟。是不
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這么笨?明明知道一定會再受傷,知道他會繼續傷害她,但是就是學不會封閉
起心靈,只是一句問話,就粉碎了她的自制?
她總是不斷試著要向他解釋,但是他根本不愿意听,她企圖解釋的行為,總是招來他的憤怒,
或是更加傷人的言語。
“酒店里常會有人滋事鬧場,打架受傷是十分常見的,有時候喝醉的客人甚至會責打我們,
所以媽媽桑在每個房里都擺了個急救箱,以備不時之需,”她輕聲回答,已經將他傷口里的玻璃
碎片挑干淨,簡單地替他包扎,雙手在碰触到他黝黑溫熱的肌膚時,仍會有些顫抖。
蜜儿仰起頭無助地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她的每個眼神与
動作是小心謹慎的,深怕打破此刻的溫柔魔咒。
雷霆緩慢地伸出手,輕撫著她細致的肌膚。“你時常遭到那些醉漢的毆打?”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蜜儿就是被不耐久候的醉漢毆打,最初的那次見面,怎么都料不到,他
們之間會牽扯得那么深!這個美麗的女人深深地影響了他的情緒,讓他變得焦躁与易怒,平日的
冷靜全都消失。所有的朋友都遭到池魚之殃,全喊著受不了他暴躁的脾气,將這次任務全交給他,
沒有人愿意与他共事。
“這是我的工作。”蜜儿悠悠地說,語气里沒有任何怨懟。
雷霆突然瞇起眼睛,原有的些微溫柔,在轉眼間全部消失不見,黑色的眼眸重新變得冰冷,
像是永遠不會融化的寒冰。一抹邪魅而危險的笑躍上嘴角,卻沒有到達眼里。
“沒錯,這是你的工作。應付醉漢、遭到責打或是裝扮無辜,乃至于接受委托,跟我上床、
替我包扎,這都只是你的工作。”她的言語無意間深深地触怒他,洶涌的怒潮在他胸口翻滾,讓
他完全失去理智,像頭野獸般,在此刻只想要嗜血。
蜜儿無助地搖搖頭,知道他誤會了她話中的意思,那些話將他誤導到最不堪的想法里去。她
本能地想要逃走,知道眼前的他万分的危險,若不快點逃离,只怕會被他傷得体無完膚。
只是嬌弱如她怎么可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她笨拙地往后退了几步,就覺得腰間一緊,他的
手臂像是鐵條牢牢的箍住她,不顧她的掙扎,粗魯地將她拉入怀中。
“雷先生……”她虛弱惊駭地低語,仰頭看著他冰冷而面無表情的英俊臉龐。
他冷笑一聲,對她哀求般的呼喚置若罔聞,剛剛包扎傷口的手緊把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
頭來,承受他粗暴無情的吻。
他的唇抵住她的,撬開她的牙關,竄入她的口中糾纏她的香舌,這個吻粗暴而激烈,刻意弄
疼她。他的牙輕咬住她的唇瓣,將她求饒的嬌吟全都吞入口中,另一手則放置在她胸前的柔軟丰
盈上,恣意地揉捏著。
“不,別這樣……”蜜儿哀聲說道,因為感受到他的暴戾而顫抖著。她的身子軟弱的靠在他怀
中,根本無力反抗。
這個吻与先前的截然不同,她感受不到任何情欲,只是极端的恐懼。她終于知道,即使撤除
那些傷人的言語,他還是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傷害她,而那种傷害將會使她痛不欲生。
“別這樣?別忘了,我已經包下了你,而這是你的工作,据我第一手的經驗得知,你一向很‘盡
職’的,不是嗎?”他冷笑著,眼里有著憤怒的火焰。他几乎想扼死地,气憤极了她是如此地善于
偽裝無辜,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樣,几乎要騙去他的理智。
有那么一瞬間,他不知道究竟是憤怒于她的無辜的眼神,還是气憤自己無意間流露的情緒。
明明知道她善于欺騙,明明知道她能對所有開得出价錢的男人如此溫柔,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失
去理智。
為了逃避心中紛亂的思緒,雷霆變得更加粗暴。他猛地將她抱起,然后壓制在沙發上,一手
滑入高衩的旗袍內,隔著薄薄的緞質底褲,触摸她最柔軟的一處,刻意加重的手勁沒有挑起任何
情欲。反而使她疼痛,發出細細的呻吟。
蜜儿心亂且無助地掙扎著,淚水滑下臉頰,徒勞無功地企圖阻止他。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
會流淚,但是在他刻意的粗暴下,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爭气地流瀉不停。
角落里突然發出細微的聲音,雷霆高大的身軀驀地一僵,抬起頭來看著發出聲音的角落。那
里堆滿了一些客人送給蜜儿的禮物,全都尚未拆解。
而唐心小小的腦袋正慢慢地從禮物堆中冒出來,小臉上滿是歉意。她低垂著頭,不太敢看向
糾纏在沙發上的那對男女。在感受到雷霆投射過來的目光時,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想,我還是讓你們知道我在這里好了。管家說偷窺也要有職業道德,另外,媽媽也說,
關于這類健康教育的事情,我還不必太早知道。”她低頭假裝研究雙手,很少遇到這么尷尬的場
面。
“你怎么曾在這里?”雷霆沉聲問道,臉上是冰冷的表情,高大的身軀仍舊壓制著蜜儿,似乎
被唐心撞見如今的情況,對他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
唐心有點擔心地看著蜜儿,在瞧見蜜儿眼里晶瑩的淚時,她慢慢地皺起眉頭。她原本以為雷
霆跟蜜儿有交往,而且當初看雷霆一臉焦急的模樣,唐心直覺地把事情往好的那一面想去;怎么
料得到,她躲在角落里,所偷听与偷看到的,与她當初所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今天提早下課,沒有被管家逮到,就想著要來看看蜜儿姊姊。我比你們都早到,就自己
溜了進來,問了蜜儿姊姊的房間,在這里等著。蜜儿姊姊進來時我大概睡著了,而你進來時……”
唐心有點吞吞吐吐,頭一次覺得雷叔叔挺可怕的,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有勇气再開口。“至于你
進來時,我則是不敢出來。”
雷霆緩慢地松開箝制蜜儿的雙手,面無表情的站直身子。“這不是你能來閒逛的地方,馬上
給我回去。”他不容辯駁地說道。
“唉唷!別這么快就赶我走,我是來看蜜儿姊姊的,你就行行好,可怜我已經被禁足一個多
月分上,讓我跟她聊聊天吧!”唐心哀求著,笨拙地爬出禮物堆成的小山。
几個叔叔里,就屬雷霆最不好商量,他對于她的搗蛋行徑,通常回以不留情的冷哼,然而在
看過他怎么“欺負”蜜儿之后,唐心更加确定,以后就算要惡作劇,也必須要离雷霆遠遠的。
雷霆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蜜儿,他的手從她的身上撤開,表情冷淡,似乎先前對她的傷害,
對他來說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如果不是唐心的意外打扰,他很可能會在盛怒之下恣意地傷害
她,任憑她的眼淚与懇求,他都會將那些當成是做戲。
“我去通知你父親,要他派人來接你回去。”他不留情地說道,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不用麻煩了,我等你要回去的時候,再一起回去好了,我想在這里多待一些時候。”唐心連
忙說道,小小的身軀扑上前去抱住雷霆的大腿,阻止雷霆去通風報信,美麗的小臉上盡是懇求的
表情。
她還沒玩夠呢,怎么能夠現在就被“遣返”?再說,爸爸要是知道她又跑來酒廊探險,說不定
罰她禁足到下個世紀。被處罰是一定,而她可不愿意沒有玩到就白白地挨罰。[/color]
2008-11-16 05:53 PM
喵咪女
[color=green]“我們有工作要做。”雷霆瞪視著腿上甩都甩不掉的唐心。
“我只是在這房間里玩,跟著蜜儿姊姊聊天,絕對不會踏出房間一步。”唐心左手舉高發譽,
右手則在背后交叉,流利地說著謊話。要她真的待在房里不去冒險,那老天不下紅雨才怪!
門上傳來輕敵,沈紅在外面叫喚著。“蜜儿,快出來。”
雷霆轉身走到門前,俐落地打開房門。
沈紅陡然嚇了一跳,視線落在雷霆的臉上,卻又匆匆避開。“雷先生,真對不起,若不是事
情緊急,我也不會來打扰你們。”她看向房間內,卻發現蜜儿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臉上還有
著未干的淚痕,沈紅皺起眉頭。
她原本以為蜜儿跟雷霆互相有情,畢竟蜜儿的態度如此明顯,一顆心全都系在那個不苟言笑
的男人身上,而雷霆也三天兩頭就往酒廊跑,表面上兩人似乎交往頻繁。但是沈紅愈來愈感覺奇
怪,蜜儿根本不像是沈溺在戀愛中的女人,那雙眼里的哀傷愈來愈重,像是永遠也抹不去。
在瞧見唐心的時候,沈紅的眼睛瞪得更大。在風月場所打滾久了,練就了惊人的直覺,沈紅
本能地知道,有唐心在的地方,就會有麻煩的事情。
“媽媽桑,有什么事嗎?”蜜儿拭去芙面上的淚痕,強迫自己重新振作。
她的唇仍舊疼痛著,提醒著他在愿意的時候,可以多么無情地對待她。她恐懼而哀傷得想遠
遠地逃走,但是卻又离不開他。畢竟他已經花了重資包下她,而她的心,竟又系在他的身上……
“陳經理剛剛到了,今晚他不是獨自來的,也不是帶一些客戶或是下游厂商來飲酒作樂,而
是帶了一位大人物來,那位大人物指明要你過去陪酒,我怎么也阻止不了。”沈紅迅速地說著,
眉間那個結還是沒有打開。
雖然說陳經理在雷霆的面前,根本是無足輕重的,但是沈紅真正忌憚的是陳經理帶來的那個
人。畢竟對方是當官的,民不与官斗,更況何還是個貪官,連手腕高強的沈紅都斗不過,只好硬
著頭皮,把蜜儿從雷霆的身邊請出來。
雖然不關她的事,但沈紅還是想勸勸雷霆,若是真的愛蜜儿,就該把蜜儿帶离這里,放著心
愛的女人在酒廊里工作,這簡直匪夷所思!
只是,看眼前的情況,蜜儿与雷霆之間似乎并不單純。
“我馬上出去。”蜜儿慢慢站起身來,撫平月牙白的旗袍上先前被他粗暴的動作所弄上的縐痕。
對于陳經理,蜜儿其實既恐懼又厭惡,那人是多么可怕,竟然對她下藥。這么卑劣的事情都
做得出來,她無法想象他是不是做過許多更加傷天害理的事情。為求自保,他可以說服媽媽桑,
迷昏無辜的蜜儿,使得她在雷霆面前百口莫辯,可見得他是那种為了自己,可以犧牲所有人的可
怕人物。
只是,她又無法逃避,雷霆要她接近陳經理,記錄陳經理的一切言行,就如同先前自己所說
的,這是她的工作。
如果在他眼里,她只是一個為錢而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那么她最少能做好他所交代的事
情。如果她為他多做一些,他是不是就能看見她的真心?是不是就能對她溫柔些,甚至愿意听完
她的解釋?
雷霆冰冷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嚴苛地審視她的表情。在她經過身邊時,他低下頭來,迅
速而冷淡地交代著。“做好你的工作。”他若有所指地說道。
蜜儿的身子略略震了震,強迫自己點頭,她用力咬住細致的唇,掩飾著心中因為他的話而閃
過刺痛。房門之外,是五光十色的燈光,男女在昏暗的燈光下調笑勸酒。這個昏暗的環境就是她
的世界嗎?她難道永遠掙脫不了了嗎?她慢慢走向包廂,心里不停思索著。
“啊,蜜儿姊姊,別走嘛,暗我聊聊天。”唐心哀鳴著,看著蜜儿走出房間。她還沒跟蜜儿聊
到天呢,總覺得蜜儿有的不僅僅是美麗,還有著沈靜的溫柔,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親近。
雷霆的視線則是一直跟隨著蜜儿移動,當她走入昏暗的酒店中,他眼里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他握緊雙拳,再無數次地嘲弄自己的婦人之仁,之后轉身看向唐心。
“留在這里,我去通知管家來接你。他找不到你,說不定就直接聯絡警方了,你最好盡快离
開,別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警告道。
“我哪里會惹麻煩啊?”唐心不服气地喊道,但是在瞧見雷霆不怒而威的表情時,她的聲音很
快地降低許多分貝。“我會乖,一定不惹麻煩。”識時務者為俊杰,唐心精通說謊之道,撒謊對她
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淡淡掃了唐心一眼,雷霆也走出房間。
至于唐心,她則是乖乖在原地坐了五分鐘,确定雷霆沒有在外監視之后,漂亮的小臉蛋上展
露滿意的笑容。她拍拍小屁股,很愉快地展開今晚的酒廊大冒險。
要她乖乖的?嘿,門儿都沒有![/color]
2008-11-21 08:42 PM
喵咪女
[color=green]豪華的包廂之中,傳來陣陣男人的笑聲,以及女人勸酒的聲音。蜜儿的手放在門把上,深深地几
次呼吸后,才鼓起勇气拍開門。當她踏入包廂時,所有人都停止說話,男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女人們則是一臉的醋意,知道蜜儿一來,男人們的視線就會落在她身上。
“張先生,這位就是我說過的蜜儿。”陳經理連忙殷勤地介紹著。
陳經理身旁坐著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幽暗的黑眸暗示出他狡詐的性格。他打量著蜜
儿,毫不隱藏對她的興趣。
“果然是個難得的美人,難怪有人說,只有冷蜜儿,才配得上真正的貴客。”張偉彥揮揮手,
遣退其它人,習慣了對旁人頤指气使。
女人們紛紛站起身來,在离去時吃味的瞪了蜜儿几眼。
蜜儿僵硬著身子,緩緩地走入包廂中,在張偉彥的身邊坐下,因為認出張偉彥而有些緊張。
她認得這張面孔,有几次發生金融案件時,曾經有記者訪問過他,似乎在經濟部擔任著層級很高
的職務。
雷霆要她多加注意的,就是与陳經理有牽連的經濟部官員。莫非長久以來的等待已經有了結
果,在苦等了一個月之后,陳經理終于帶著幕后的黑手出現?
蜜儿一邊思索著,一邊習慣地傾身斟酒,冷不妨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她惊駭地松開手,沉重
而昂貴的酒瓶摔在地毯上,冰冷的酒洒了蜜儿及張偉彥一身。
“真是的,你在做什么?”陳經理連忙喊道,眼見貴客被得罪,他嚇出一身冷汗,就怕張偉彥
會翻臉。
“沒事沒事,是我太唐突了。”張偉彥臉上沒有憤怒的表情,只是微笑著,一雙眼睛始終沒有
离開蜜儿包裹在旗袍之下的窈窕身段。“蜜儿小姐沒事吧?”他關怀地問,手掌不規矩地覆蓋上蜜
儿的大腿。
只是輕輕一触,就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那种感覺很可怕,讓蜜儿几乎當下就作嘔。她最
近的身体狀況很糟,或許是因為心理上的折磨,讓她食不下咽。
“多謝關心,我很好的。”她輕聲說道,同時不著痕跡地避開張偉彥的碰触。她在心里哀鳴著,
几乎想要沖出門外,用力洗去身上曾經被張偉彥看過、触摸過的地方。
陳經理看出張偉彥的心全挂在蜜儿身上,知道今晚的事情大概無法久談,他緊張地搓著手,
神秘兮兮地拿出身旁一個黑色手提箱,謹慎地放置在桌上。“張先生,這就是我先前說的東西,
你可要小心保管好。”他看向蜜儿,有几分不安。
蜜儿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心中猜測著手提箱里究竟是什么東西。會特地帶到酒廊內來送
交,神色還如此緊張,代表著是陳經理不能放在身邊的東西;這只手提箱,會不會就是雷霆監視
陳經理的原因? }
正想得出神,張偉彥的祿山之爪又落在她身上,這一次則是環繞住她纖瘦的肩膀,不怀好意
地靠在她耳邊,朝著她的耳吹著熱熱的气息,語气里有几分的嘲諷。
“我曾經听說,蜜儿小姐是絕對不出場的。只是前不久,這一項鐵則竟然被打破,你到了‘太
偉集團’的大樓里,跟他們的安全負責人過了一夜,才讓他暫緩調查的行動。噴嘖!蜜儿小姐果
然厲害,一夜春宵就讓那個冥頑不靈的男人乖乖順從。”張偉彥轉頭看向陳經理,臉上淨是嘲弄
的笑,那模樣下流到极點。“你是給她下了什么藥?”
陳經理低聲說出一個藥名,惹得張偉彥大笑,一臉的幸災樂禍。“下了那么重的藥,那一晚
雷霆想必忙坏了,也難怪他之后會暫緩調查的行動,說不定身子已經被蜜儿給掏虛了。”
“那可不,那种藥能讓貞洁烈女變成蕩婦,女人吃了那种藥,需要之強,可不是一般男人應
付得了的。”陳經理笑得极為淫邪,沒有任何愧疚地看向蜜儿。他才不管蜜儿有什么想法,對他
來說,蜜儿只是一個較為美麗的酒家女。
“不過話說回來,你給‘太偉集團’的人送上的這項‘禮物’可真是貴重啊,我們合作了這么久,
也不見你為我准備過這樣的美女。”張偉彥的語气中有几分酸味。他早就看“太偉集團”那几個人
不順眼,而如今雷霆又搶先一步先嘗過這美麗的女人,一种變態的心理,讓他對蜜儿更加感到興
趣了。
蜜儿的臉因為羞窘而嫣紅,無法忍受這兩個人竟然笑著在談論著她被迷昏后送到雷霆面前的
事情。縱然是被下了媚藥,但是在她的心里,那一夜的點滴仍是她美好的記憶,在那一夜里雷霆
雖然霸道專制,卻是溫柔的。然而她最珍貴的記憶,在他們的口中談論起來,竟然是那么的丑陋
不堪。
“張先生,千万則這么說,是我先前招待得不夠,要是你吩咐一聲,我馬上安排。”陳經理誠
惶誠恐地說,努力地討好張偉彥,他知道眼前這個合作伙伴絕對不能得罪。
其實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張偉彥十分貪婪,不知道已經從他身上挖了多少好處,到了現在
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獅于大開口,暗示他的“貢獻”仍不夠多?
“不需要另外安排了,就讓蜜儿陪我吧!”張偉彥微笑著勾起她的下顎。“我倒是想嘗嘗,雷
霆嘗過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他下流地說道。
“好的,我馬上去跟媽媽桑說一聲。”陳經理熱心地站起來。
“不,我不……”蜜儿惊慌的瞪大眼睛,張開嘴就准備拒絕,但是當她的視線落在桌上那口手
提箱上時,她的拒絕凝結在口中。
“蜜儿小姐,你已經破例過一次,不必要拒絕張先生吧?出場一次或是兩次有差別嗎?再說,
我付的价碼絕對能讓你滿意的。”陳經理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可怕,像是蜜儿要是不答應,
他就會再度使出惡劣的手段。
“你要是還需要媚藥幫忙,那也是可以商量的。”張偉彥不怀好意她笑著,知道眼前這個美人
儿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該怎么做?只是看著張偉彥,她就難受得想做嘔,但是不跟著他出去,又怎么能夠得到雷
霆想要的罪證?
她該怎么做?
倘若真的愛上一個男人,女人的選擇其實少之又少……
“蜜儿小姐?”陳經理在催促著,臉色陰睛不定。
她深吸一口气,驀地心中沒來由地一緊,像是一种不祥的預感。她握緊拳頭,強迫自己擠出
微笑。“好,我答應你。”[/color]
2008-11-21 08:42 PM
喵咪女
[color=green]蜜儿踏出包廂,當包廂的門一關上,她纖細的手掠住唇,飛快地往盥洗室的方向沖去,之后趴在
洗手台的邊緣嘔吐著。她一整天都沒有吃下任何東西,所嘔出的都是清水,直到胃几乎都要翻攪
過來,那強烈的惡心感才稍微降低。
她全身顫抖著,回想起張偉彥眼神里的淫穢,以及陳經理歹毒的表情,她就全身發冷。
盥洗室的門被推開,小小的身影闖入,一雙漂亮而早熟的眼眸擔憂地看著蜜儿。“蜜儿姊姊,
你不要緊吧?”唐心憂心忡忡地問,拿了條冷毛巾給蜜儿。
蜜儿苦笑著搖搖頭,接過那條毛巾,擦拭著額上的冷汗。“我沒事的。”她的視線落在盥洗室
的彩繪玻璃上,玻璃上并沒有如她所期望的,映上那人高大的身影。“雷先生人呢?我有緊急的
事情必須告訴他。”她急著想見到他,要是見到他,她心里的恐懼大概能夠減低一些。
唐心聳聳肩膀。“他去通知我家里的人來逮我,大概要一會儿才會回來。”她從蜜儿的房間偷
溜出來后,就一路尋找著蜜儿。直到靠在陳經理的包廂門外,她听見陳經理跟張偉彥談論著蜜儿
和一些會讓她臉紅,而且匪夷所思的事情。
蜜儿的身体搖搖欲墜,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雙手覆蓋在胸前,頻頻深呼吸。她以為雷霆會
潛伏在一旁,所以才答應張偉彥的要求,愿意跟著他出場,而如今雷霆不見蹤影,她恐懼得想逃
走。
盥洗室的門上傳來輕敲,不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蜜儿小姐,車子已經在大門前等著了,
你還要讓張先生等多久?你該不是想要反悔吧?”陳經理的聲音就像喪鐘,讓人不寒而栗。
“我馬上來。”她遲疑了几秒才有勇气開口。
為了得到陳經理今晚交給張偉彥的那箱東西,她別無選擇地只能冒險,就算是心中的恐懼就
像是要淹沒理智,蜜儿仍強迫自己振作精神,壓抑著強烈的惡心。
“蜜儿姊姊,不要去。”唐心遲疑地說道。她所听到的种种,已經足以讓她知道蜜儿有多么不
幸,那些男人竟然因為自身利益,全然不顧蜜儿的感受!
蜜儿蹲下身子來,輕撫著唐心細致的臉頰,美麗的臉龐十分憔悴。“請你幫我一個忙,要是
雷霆回來了,就告訴他我在哪里,告訴他,他要的罪證或許已經有眉目了,請他務必要赶來。”
倘若他沒有赶來,連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遭遇什么事情。
唐心咬著唇,緊皺著眉頭。她看著蜜儿往外走去,由陳經理領著走出酒廊,然后進坐一輛高
級的黑色轎車里。
當車門打開時,蜜儿的身体本能地一顫。她只穿著那件月牙白的旗袍,也不知是因為再度看
見張偉彥,還是夜里的寒意讓她劇烈顫抖。當她坐進轎車中時,隱約還听見門口眾人惊訝的低語
聲。
從來不出場的冷蜜儿,終于也在今晚打破慣例,這几乎可以稱得上是酒國里的大事。
唐心悄悄跟在后頭,漂亮的眼睛直盯著蜜儿,看出蜜儿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有著深深的恐懼
与不安。突然間,唐心再也克制不住心里那股好管閒事的沖動,小小的身軀轉過身去,飛快地去
找尋沈紅。
若是等到雷霆回來,說不定一切已經太遲了,她才不能眼睜睜看著蜜儿被那個男人給吃了。
唐心暗暗下了決定:這件閒事她是管定了![/color]
2008-11-21 08:43 PM
喵咪女
[color=green]“麗都飯店”的頂樓,有著最奢華的房間,在這里居住一個晚上,需要耗費一般公務員六個月的
薪水。不過張偉彥當然不是一般的公務員,他位居經濟部要職,不斷有厂商源源不絕地獻上金錢,
那些獻金足夠他一輩子吃香喝辣,還能夠享用最美麗的女人。
張偉彥摟抱著蜜儿纖細的腰,帶著她走入華麗寬敞的頂級套房。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房間”,六十坪左右的寬闊空間,隔成臥室与客廳,甚至還有附設會議
室,各种辦公設備一應俱全,通常只有財團在招待貴客,又必須召開隱密會議時,才會租下這個
套房。張偉彥挑這間房間沒有什么理由,反正錢是別人在付,他可一點都不心疼。
蜜儿始終僵硬著身子,在走入客廳后,迅速地离開張偉彥的触摸范圍。她的視線落在張偉彥
身旁那只手提箱上,一再地提醒自己要冷靜的應付。
“你從來不曾出場,這一次我挑了這間房間,倒也不算辱沒你。”張偉彥邪笑著,瘦削的臉
上淨是不怀好意的表情。“最貴的房間、最貴的女人,這才足以匹配我。”
蜜儿的身体顫抖者,勉強擠出微笑。“我要服務生送點東西上來,我們先吃點東西,喝點酒,
好嗎?”她走到電話旁邊,裝作鎮定地拿起電話,實際上卻冷汗直流。
“不愧是眾人津津樂道的酒國名花,美麗溫柔不說,還這么善解人意。你是知道我們上床后,
大概會累得走不出門,所以先叫來食物跟酒,是嗎?”他得意地笑著,把蜜儿的恐懼當成是順從。
蜜儿的臉色變得蒼白,必須要緊咬住唇,才能克制著不吐出來。她几乎想要緊緊地捂上耳朵,
不去听張偉彥所說的那些淫穢話。她在心中無數次向上天懇求,希望老天垂怜,讓雷霆早些赶到,
好結束這場永無止盡的可怕折磨。
張偉彥走了過來,在她對著服務生吩咐時,不規矩地握住她纖細的腰。
蜜儿全身一僵,直覺地躲了開來,之后瞪大眼睛看著他。
張偉彥先是皺眉,很快地又笑開了。“你在緊張嗎?那個姓雷的沒有好好教會你嗎?不過沒
關系,恐懼的女人反應最是激烈,很好,很好。”他上前一步,眼中淨是野獸的欲念。“過來,
姓雷的那個小子沒教你的,就由我來教。”
她嚇得几乎要尖叫,連連后退几步,直到身体已經抵住冰冷的玻璃,再也無處可逃。她緊緊
地開上眼睛,之后再度張開,鼓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蒼白的臉上堆滿笑意,聲音變得极為
輕柔。
“你要教我也行,但是請別心急,你會嚇坏我的。”她走上前去,將輕微顫抖的雙手放在張
偉彥的衣領上,慢慢地解開他上衣的扣子。“你先去洗澡,好嗎?等會儿我也會進去,已經忙了
一整天,全身是汗,怪不舒服的。”她輕推著張偉彥,心中七上八下的。
蜜儿的溫柔讓張偉彥很是受用,他早就听說過,蜜儿雖然美麗但是十分冷漠,奉上再多的金
錢都未必能換得她一個微笑,如今這個美麗高傲的女人,竟然如此溫柔,這大大地滿足了他的男
性虛榮。
“好,既然是美人的主意,我當然沒意見。就先洗個澡,再來好好地教你。”他笑得极為下
流,一面脫著衣服,一面住浴室走去。
直到浴室的門關上,水流的聲音響起,蜜儿才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原地。她用雙手抱住自己,
克制住猛烈襲來的顫抖,以及胃部的無情翻攪。只是接触到張偉彥的眼神,她就難受得想吐,要
是雷霆真的赶不到,她是不是就失身在這個惡心的男人手上?
她呆坐了几分鐘,之后視線再度落在那個精致的手提箱上。她慢慢爬起身來,從張偉彥脫下
的衣服中拿出鑰匙,忐忑地打開那只手提箱。箱子里躺著几本帳冊,還有一些收据以及銀行存單,
上面几乎都有陳經理的簽名以及蓋章。
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雷霆一個多月來所追尋的罪證,就是眼前的這疊資料了。一切都与
陳經理脫不了干系,從陳經理帶著那几個高級干部來到沈紅的酒廊時,“太偉集團”的核心人物
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
蜜儿沒有遲疑,知道時間十分緊迫,她到附設的會議室中找到一個牛皮紙袋,在上面寫下自
己家里的地址,然后打開抽屜尋找郵票。她明白要是帶著這些資料走出飯店,實在太惹人注意,
而且暫時地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安然脫身,她必須找人替她將罪證寄出。不論雷霆是否能夠
赶到,她必須做些什么,确保罪證能夠順利地運出。
門上傳來輕敵。“客房服務。”服務生朗聲說道。
蜜儿連忙上前去,將門打開,看見服務生推著活動餐車進入房中。餐車上披著白色的桌巾布,
擺放著眾多的佳肴与美酒,甚至還細心地擺了朵攻瑰花。
服務生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他瞪大了眼睛直看,一時之間看呆了。半
晌之后才回過神來,將餐車推到客廳的桌上,一張臉因為瞧見美女而臉紅著。
蜜儿在帳單上簽了名后,拿出包裹在牛皮紙袋內、被牢牢封住的資料,滿臉笑容地看著服務
生。“謝謝你。我可不可以再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將牛皮紙袋遞了出去,身体的每一束肌肉都是緊繃的,同時不安地瞄向浴室的方向。要是
張偉彥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切就會前功盡棄。
“小姐請盡管吩咐。”服務生連連點頭,當然樂意為美人服務。
“請你替我將這包東西寄出去,好嗎?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是還是麻煩你下樓后,就將這
包東西放入郵筒中,我希望明天郵差能在第一時間處理這包郵件。”蜜儿吩咐著,又另外拿了一
張千元大鈔塞給服務生。
服務生點點頭,很盡責地跑步离開,去處理蜜儿所交代的事情。
蜜儿陡然松了一口气,雙手顫抖著打開服務生送來的美酒,急促地喝了一大口。因為喝得太
急,反而嗆著,一時間連呼吸都是困難的,她不停地咳著,劇烈的咳嗽讓她彎下腰來,眼里有著
嗆咳的淚水。
在淚水迷蒙的眼中,她意外地發現,活動餐車的下層,有一只小小的皮鞋,正不經意地伸出
白色的桌巾而外。她皺起眉頭,悄悄掀開桌巾布,藏在里面的“惊喜”,讓她嚇得几乎跌倒。
“嗨,蜜儿姊姊。”唐心尷尬地說道,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唐心,你在這里做什么?”蜜儿极度惊慌,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我看得出你有危險,所以等不及雷叔叔回來,就決定跟過來了,媽媽桑告訴我,那個男人
會帶你來這里。”唐心指指浴室里那個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還在一邊哼歌的張偉彥。“另外,
我也交代媽媽桑,要是雷叔叔回來時,務必要他馬上赶到。有我在這里,他們的動作會更加迅速
的。”唐心干笑了几聲,爬出餐車拿起龍蝦腳啃著。
蜜儿急忙搖頭,推著唐心就往大門口走去。“不行,你不能留在這里。乖,听話,馬上离開
這里!”
這里是那么地危險,連她都几乎想要飛奔逃走;是心中那股對雷霆的強烈愛意,讓她有勇气
留下。然而唐心是唐霸字的獨生女,身分十分特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別說唐霸宇不會饒她,
就連雷霆也不會原諒她的。
“還真是一對呢,連說的話都一樣,不許我在這里玩,也不許我在那里玩。”唐心小聲地抱
怨著,沒有拿食物的那只手拉住蜜儿的月牙白旗袍。“要走就一起走,我可不是膽小鬼,看到危
險就自己先溜。你也不能留在這里,里頭正在洗澡唱歌的那個,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你吞下肚去
似的,這可不行,你是雷叔叔的。”
“我不能走。”蜜儿苦澀地說道。“我已經偷了他的資料,要是他出來看不見我,一定馬上
會起疑心。資料被送走的事,瞞得愈久,對雷先生愈有利。”
“但也不能讓你真的犧牲自己,陪那個眼神下流的家伙一夜啊!”唐心急得叫出聲來,她可
見不得蜜儿這么美的女人,被張偉彥糟踢了。
“雷先生一定會赶到的。”她勉強擠出微笑說道,心中其實沒有任何把握。
唐心張開嘴還想辯駁,但是浴室的門卻在這一刻打開,令人不舒服的腳步聲從浴室門口傳來。
“蜜儿,你在哪里?”張偉彥以曖昧的語調叫喚,一面往客廳走來。
已經來不及將唐心送走了,蜜儿連忙打開客廳旁衣帽間的小門,將唐心小小的身軀推了進
去。唐心倒入眾多的衣服之中,也知道危險一触即發,連忙閉上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張偉彥走到客廳,正好看見蜜儿坐在沙發上,雙手放置在旗袍上。他已經被美色迷了雙眼,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蜜儿的雙手正在發抖。他雖然生性狡詐,利用職務撈了不少油水,但是在心里
根本就瞧不起風塵女子,更不會想到蜜儿會有偷他重要資料的膽子。在他眼里,女人絕對是次等
動物。
“不是說要來一塊儿洗的嗎?我怎么都等不到你?”他穿著飯店里的睡袍,半裸著肋骨根根
可見的胸膛,看起來十分地可笑。
“我正要進去時,剛好服務生送東西土來。”蜜儿擠出微笑,倒了杯酒給張偉彥,心里不斷
思索著要怎么樣才能繼續拖延時間。“先喝點酒嗎?”她低聲詢問著,目光不由自主地直往大門
看去。
“酒可以等。現在,乖乖的,讓我來教你。”張偉彥邪笑著,握住蜜儿的手腕就往怀里拉,
迫不及待地想吻上她的芳唇。
蜜儿嚇得松回手,酒杯里的酒也洒了一地。“張先生,請你先等等,等我去洗個澡……”
“不用洗了,你拖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我的耐性已經用完了。”張偉彥瞇起眼睛,伸手又要
來抓蜜儿,當她再度躲過時,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憤怒。“想反悔嗎?我可是花了錢的,你拿了錢
就該辦事吧?”他以餓虎扑羊的姿態,猛地往蜜儿的方向扑去。
蜜儿發出尖叫聲,只跑了几步,身子就被扑倒在地毯上。她惊慌得几乎昏倒,過多的恐懼讓
她眼前昏黑,只能不斷地反抗,雙手雙腳都用力地踢蹬著。但是,就算反抗得再激烈,她終究只
是個弱女子,力气當然比不過一個成年男人。
張偉彥被她結實地踹了几下,疼得直喘气,憤怒的情緒終于被點燃。蜜儿只是個酒家女,竟
敢惹怒他,這口气他怎么忍得下?當下舉高手,重重的賞了蜜儿好几個耳光。
“他媽的!一個酒家女也敢反抗我?是因為被姓雷的那家伙睡過了,所以不屑陪我嗎?老子
就不信邪,非要你求饒不可!”他不怀好意地狂笑,并動手撕開蜜儿的旗袍。當白皙的肌膚,以
及粉紅色的蕾絲胸衣映入眼中時,他眼中欲念大起。“果然是個上等貨。”他低俗地說道。[/color]
2008-11-21 08:44 PM
喵咪女
[color=green]倏地,衣帽間中沖出一個小人儿。
唐心在里頭忍耐了半天,听見蜜儿的尖叫聲以及張偉彥下流的話,終于還是沒辦法坐視不
管。她從衣帽間里拔下木制的衣架,來勢洶洶地沖出來,看見張偉彥正把蜜儿壓在地上逞凶,她
奮不顧身地扑上前去,拿起衣架就往張偉彥的頭上猛打。
“他媽的,哪里來的野丫頭?”張偉彥痛极地大吼,沒有想到還有人膽敢來破坏他的好事。蜜
儿的反抗已經讓他憤怒得失去理智,因此在看見手握衣架的唐心時,他气紅了雙眼。
“放開蜜儿姊姊!你不配碰她,她是雷叔叔的人。”唐心喊道,用力敲著張偉彥的頭。冷不防
一個不留神,手中的衣架被張偉彥揮開。
“我不配碰她?她只是個酒家女,誰花了錢,誰就有資格上她。”張偉彥狂喊著,奪過衣架,
把唐心高高舉起。
七歲的小女孩根本不是成年男人的對手,一下子就失去了武器,被高舉在半空中。但是唐心
天生的掘強脾气,讓她即使落在惡人手中,還是不肯輕易屈服。
蜜儿連忙爬起身,一手緊握住被撕裂的衣襟,另一手拉住張偉彥的衣袖,深怕他對唐心不利。
“張先生,請你別跟小孩子計較,她還小,所以不懂……”若是小女孩因為她而遭到危險,她會
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唐心挂在半空中,還在嘴硬。“別說我不懂,我的智商至少是這個欺善怕惡的家伙的兩倍。
蜜儿姊姊,你別求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我看他就只敢欺負弱女子跟小女孩,要是真的碰上我那几
個叔叔,他非嚇得尿褲于,跪在地上求饒不可!”她朝張偉彥的臉啐了一口,這舉動無疑是火上
加油。
張偉彥雙手一緊,將唐心學得更高。“他媽的,看老子不封了你的嘴!”他被激得沒有理智,
再也不能正常思考,高舉起唐心,就用力地往堅硬的牆壁砸去。
“不!”蜜儿發出惊駭的尖叫,在看見唐心被砸向牆壁時,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看來都像是慢動作般。唐心小小的身軀撞上堅硬的牆壁,發出可怕的
悶響,小女孩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昏厥,勇敢地沒有發出任何呻吟,身子軟弱地癱倒在牆角,而牆
上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大量的鮮血從唐心額頭上的傷口流下,染紅了地毯。
蜜儿惊慌地想沖上前去,察看唐心的傷勢,而還沒有移動几步,身体又再度被張偉彥控制住。
他握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再度拖回沙發上,雙眼通紅得像是瘋狂的野獸。
“現在,沒有人可以妨礙我了。你最好乖乖的,否則下場就跟那個女娃儿一樣。”張偉彥低語
著,用力扯開蜜儿的雙手,不允許她握住衣襟。他已經等待得太久,等不及要宣泄欲望。
“不!求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讓我先送唐心去醫院,不能這樣放著她不管,她流了那
么多血,會有生命危險的。”蜜儿急得哭出來,她心里惦念著唐心,擔憂小女孩的安全,卻沒想
到她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張偉彥搖搖頭,用力再一撕,蜜儿的旗袍几乎全被撕裂,除了少數几塊破碎的衣料還殘留在
肌膚上,美麗而晶瑩的嬌軀上只剩最貼身的胸衣以及底褲。張偉彥看得几乎要流下口水,先前的
暴力,更加強了他体內原始的征服欲。
“什么都听我的?冷蜜儿,你說話一向不算話的,你先前答應跟我出場,到了緊要關頭卻又
反悔,我不會再受騙了。”他扯開那些破布,眼睛在看向昏迷不醒的唐心時,有可怕的殺意。“再
說,剛剛那一砸,說不定已經把她給砸死了,你干么為一個死人費心?別難過,她不會孤單的,
等老子玩夠你,就會讓你去陪她的。”蜜儿親眼看見他殺人,他已經決定要殺人滅口;畢竟殺一
個人,跟殺兩個人有什么差別呢?
蜜儿絕望地搖頭,雙手不斷地抵御張偉彥的侵犯,她奮力尖叫,用力地想擺脫對方的箝制。
絕望籠罩了她,讓她几乎要痛哭失聲,她本來就嬌弱,何時曾碰上這么可怕的事?
過多的恐懼,讓她沒有听見大門被撞開以及眾多人馬闖入的聲音。雷霆走在最前面,一向平
靜冷漠的表情在此刻變得焦急万分,像是在尋找著這一生最珍貴的寶物。跟在他身后的,是商櫛
風与社丰臣,“太偉集團”的高級干部都到齊了。
雷霆的視線首先接触到被壓在地上的蜜儿,冰冷的黑眸倏地充滿憤怒火焰,怒气讓他几乎要
失去理智。只是一個箭步上前,他毫不留情地往張偉彥的頭部踢去。
砰地一聲,張偉彥被遠遠地踢飛,摔倒在玻璃桌上,破碎的玻璃割得他背部鮮血淋漓。“他
媽的又是誰?”他的牙齒因為那一踢,全都七零八落地掉下,大量的鮮血從他鼻子嘴巴里噴出,
他疼得大吼大叫。
“雷霆,這家伙傷了小惡魔。”杜丰臣瞇起眼睛,因為憤怒而語調平板。
當張偉彥看清來人是誰時,原本凶惡的气焰陡然消失,突然變得畏畏縮縮,不敢再作聲,只
敢抱住血流不止的嘴,忐忑地看著雷霆。
“別過來,不是我的錯,是冷蜜儿,全都是她的主意,是她說要帶那小女娃儿到這里來,她
說需要錢,想要綁架……”他為求自保,開始胡說八道,不惜陷害無辜的蜜儿[/color]。
2008-11-21 08:45 PM
喵咪女
[color=green]雷霆緩慢地走上前去,又是凌厲而不留情的一腳,踢得張偉彥再度成為空中飛人。他的表情因為
憤怒而緊繃,只是看見張偉彥在凌辱蜜儿,他就憤怒得想將他碎尸万段,甚至沒有用到雙手。他
緩步踱至瑟縮的張偉彥身邊。
“雷霆,別殺他,先斷他几根肋骨就夠,留他一條命,現在就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杜丰臣冷
冷地說道,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唐心時,已經決定不輕饒張偉彥。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唐心,迅速通
知醫院派來救護車。
“你……你不要過來,我是政府官員,你要是傷了我,可是會被……”張偉彥的話沒能說完。
雷霆面無表情,只有那雙黑眸泄漏了他此刻如火的憤怒。他舉腳踩在張偉彥的胸上,只是稍
稍用勁,就听見几聲輕微的聲響,張偉彥痛到無法呼救,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胸腔中的肋骨已
經斷了一半以上。
蜜儿在原地喘息,好不容易才坐起身來。當她的視線与雷霆接触時,那雙黑眸里的憤怒,讓
她几乎要恐懼得奪門而逃。先前被救的松懈,在看見他的眼神時消失無蹤,她清楚地明白,他正
在責怪著她。
雷霆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神十分复雜。其實,就連他的心也是复雜的,
在喜悅与憤怒之間來回擺蕩。直到看見蜜儿被另一個男人壓倒在地上時,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在
乎她。即使再不愿意承認,他仍然被這個眼神無辜,卻又滿嘴謊言的女人吸引。
只是,他無法原諒她的輕率,竟然讓唐心遭遇到危險。
蜜儿心中更加地絕望,張偉彥之前所說的話,無疑是將她陷害到地獄中,畢竟雷霆是那么地
相信,她為了錢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她的身体半裸著,卻絕望得忘記要遮掩。
一件西裝外套落在她赤裸的肩上,她惊訝地抬起頭來,看進商櫛風溫和的眼里。“你沒事吧?
別害怕,事情已經解決了。原諒我們來得那么晚,才讓你遇上這些事情。”
蜜儿點點頭,搖晃地站起身來,商櫛風細心地扶助她。
“沒有時間了,小惡魔必須馬上就醫,你們去通知唐霸宇,我送她下樓。”杜丰臣迅速地交代
著,之后抱起唐心快步离開。
雷霆站在原地半晌沒有移動,在商櫛風扶著蜜儿准備离開時,他突然走上前來,黝黑堅實的
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抬起頭來,身子仍舊在顫抖著,這一瞬間他的目光是那么地可怕,她逃避了
一個危險,但是似乎又陷入了另一個危机中。
“她不能跟你走。”雷霆緩緩說道,炙熱如火的目光始終盯著蜜儿。“我還有事情要跟她說清
楚。”平穩的語調下,包含著惊人的怒气。
商櫛風聳聳肩,知道雷霆与蜜儿之間并不單純。男女之間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只是略微點
頭,他也轉身离去,准備通知唐家,唐心受重傷的訊息。
而蜜儿則站在原地顫抖,許久之后才緩緩抬起頭來。
這里再也沒有其它人的干扰,她被留下來,与她最愛,同時也是最恐懼的男人在一起,他眼
里的憤怒之火,像是在承諾著,要給予她一生難忘的傷害……[/color]
2008-11-22 07:54 PM
喵咪女
[color=green] 雷霆一言不發地將蜜儿帶回酒店,夜已經深了,酒店中只剩下當晚值班的服務生。在服務生詫
异的目光下,他有些粗魯地將她從座車上拉下,任憑只被著一件西裝外套的她,狼狽得几乎摔倒
在地上。
此刻的雷霆被憤怒所啃噬,完全沒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回到蜜儿專屬的房間后,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拿起她先前折疊在一旁的日常衣物,隨手拋
給她。“遮住你自己。”他輕率地說道,并伸手取了一杯酒,視線緊盯著她。
蜜儿的雙手顫抖著,還沒有從先前的震惊中恢复。她的雙手抖得厲害,差點沒有辦法穿上衣
服,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她更加慌亂,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將絲質襯衫上的扣子一一扣上。
她修長的雙腿邁入長裙中,笨拙地穿上長裙,之后忐忑不安地看著雷霆。
她是被拯救了,免于被張偉彥凌辱的命運,但是她的心情沒有感受到半點的輕松,因為他的
態度、他的目光,始終帶著深深的指責。在他的注視下,她不像是可怜的受害者,倒像是一切混
亂的罪魁禍首。
“雷先生?”她遲疑的呼喚,在他的冷漠与疏遠,以及傷害之后,再也沒有勇气直呼他的名字。
雷霆的身軀震動了一下。只是听見她柔軟的聲音,他就無法理智,這個女人究竟有著什么魔
力?他強迫自己專心地厭惡她,強迫自己不斷地去回想,關于她愿意為了金錢不顧一切的可怕習
性。
“你想綁架唐心。”他撇撇唇,眼里有著燃燒的憤怒。
蜜儿惊慌地抬起頭來,連忙搖頭,先前因為掙扎而散落的黑發,在此刻覆蓋著她蒼白的小臉,
以及圓潤的粉肩,讓她看來格外無助動人。“不!那是張偉彥所說的謊話。連累唐心受傷,我很
抱歉,但是我從來不曾想過要綁架她。”她的眼里有著急切,更有著不安。
他對她的誤會已經那么深,怎么經得起另一個可怕的詆毀?
“是嗎?那你又怎么解釋,她會出現在那間房間里,在遭到張偉彥的毒打后,差點連命都送
掉。”雷霆靜默地看著她,雙手握成拳頭。
他克制著不去碰她,不去擁抱她;他不斷提醒自己,她是在做戲,她并不是無辜的。只是,
她看來那么的無助脆弱,像是禁不住先前的惊嚇,隨時都可能昏倒,他心里有著酸澀的情緒,簡
直想拋下一切,緊緊地擁抱她……
“她因為不放心,所以跟蹤著我,還藏在活動餐車中混進來。我試著要將她送走,但是她不
肯听我的。”蜜儿解釋著,匆促地想將一切事實告訴他。
但是她心中隱約地感受到了絕望,因為他的眼里有著太多的憤怒与怀疑。張偉彥先前的話,
以及唐心的身受重傷,是他們之間最致命的一道裂痕,他怎么可能會相信她?
“是你將她誘拐去的?”他緩慢地下結論,緊盯著她蒼白的小臉,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在
看見她的嬌軀,因為他的話而無助地輕晃時,他几乎要扑上前去扶她。
是因為要抗拒心中對她的在乎,所以他用最尖銳的言語傷害她,不相信她真的那么無辜美
好;他其實是膽怯的,不敢真正愛上她。
“不是,真的,雷先生,請你相信我。”蜜儿痛苦地說道,緩慢地搖頭,就像每一個動作都會
震動心中那處鮮血淋漓的傷口,她的雙手覆蓋在胸口,只覺得心在劇烈疼痛。
“那么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么要跟著張偉彥出場?不是為了錢嗎?”他猛地站起身來,凶惡
地走近數步。
蜜儿不愿意再多听,雙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搖頭。她不要听那些,傷人的話語一句句地穿刺
她的心,由他的口中說出,更是格外地傷人。她沒有做那些事,而他卻不愿意相信她。“不,不,
不是的,雷霆,我不是那樣的!”她哀求著,雙眼已經彌漫淚水。
然而他殘忍地不顧她的淚水,硬生生扯開她的雙手,逼近她梨花帶淚的蒼白臉龐,灼熱的气
息吐出最傷人的字句。“為了錢,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而唐心就代表著大筆的金錢,你知道
她喜歡你,所以你能輕易地將她帶离酒廊,不是嗎?”他咬著牙,雙手過分地用力,指節甚至陷
入她柔軟的肌膚中,可以預期明天她雪白的肌膚上,一定會有瘀血。
“我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你才跟張偉彥出場的,陳經理將資料交給了他,我為了偷那些資
料,才冒險跟著他出場。”蜜儿淚流滿面地喊著。禁不起這樣的折磨,她激烈地為自己辯解。
“那么,資料呢?”
“我要服務生替我寄回家里,再等几天,資料就會到達我手上的。”蜜儿仰頭望著他,懇求著
他至少愿意相信她一些些。
她是為了他,才愿意冒險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愛他愛得那么深!
只是,媽媽在死前所說的話,不斷地回蕩在她耳畔……
記住,不要相信男人,絕對不要相信男人!他們只會讓你傷心,在得到之后就不會愛惜。千
万不要愛上他們,那會讓你受苦一輩子的……
她沒有听媽媽的話,輕易地就愛上了雷霆,卻又得不到他的信任。她的愛情,大概就注定了
只能以悲劇收場。心中的痛苦以及哀傷,讓她忍不住閉上雙眼,全身因為那陣由內心傳來的激烈
刺痛而緊繃著。
“別用這种借口搪塞我,我已經听夠了你的理由。”雷霆冷笑一聲,眼里的火焰沒有熄滅,是
他將那股火焰強壓下去,不允許自己心軟。
“告訴我,在你眼中,我真的就只是這樣嗎?你真的是這樣看待我的,認為我眼中、心中只
有金錢?甚至為了金錢可以不擇手段,即使傷害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也在所不惜?”痛到了极點,
心反而平靜了,蜜儿抬起頭來,眼淚也干涸,甚至連解釋的力气都沒有了。在他眼中,她沒有半
點信用,怎么能夠奢求他的相信?
“難道不是嗎?當初你會答應与我合作,也是為了金錢,甚至連最初的那一晚,你也是因為
陳經理所付出的大筆金錢,才愿意跟我共度一夜的。”他粗魯地說道,猛地松開她的手,像是她
的肌膚是塊烙鐵。
“請別污辱那一晚的事情。”蜜儿靜靜地說道,眼神反而變得十分平靜。
雷霆轉過身來,緊盯著她的臉,像是要牢牢記住她的模樣。半晌之后,他從西裝口袋中拿出
支票本,輕率地簽名,之后撕下。“我已經受夠了這一切,你不但對我沒有任何幫助,甚至還傷
害了唐心。”他心里清楚,唐霸宇要是發現蜜儿与唐心的受傷有關,大概也不會輕饒她,而張偉
彥受傷,官方事后追究起來,蜜儿也脫不了干系,她要是繼續留在酒廊,只會有更多的禍事。
雷霆努力說服自己,赶她离開是不想再看到她,而不是潛意識中想要保護她。
他將空白支票扔在她身上,冷眼看著她呆愣地低下頭,漠然地看著那張支票。
“你要錢,不是嗎?那就拿了錢滾得遠遠的,我們的合作關系結束了,你的工作結束了,帶
著這張空白支票馬上离開!”他逼近几步,威脅地瞪著她。“不許再回來,能滾多遠就滾多遠。我
會在這里監視,要是你敢再回來,或是再企圖接近唐心,我發誓會讓你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他勾起她的下顎,筆直地看進她的眼里。
在看見她眼眸中的絕望時,他全身顫動,一個道歉几乎就凝結在舌尖,他要費盡所有的自制,
才能阻止心中的罪惡感蔓延。
他只是遠遠地將她推開,為什么她的眼神,就像是他剛剛用匕首刺入她的心窩,了結她的生
命?
蜜儿緩慢地呼吸,下顎脫离他的掌握,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張空白支票,之后如花瓣的唇勾起
一抹憂傷的微笑。
“雷先生,我不會再來打扰你了。”她拿著支票,慢慢地走出房間,最后一句話是個永遠的承
諾,像是心門被關上的聲音,她任由靈魂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就這么被他誤會一輩子吧!她已經太累,無力再做更多的解釋,是她自己先淪落的,怎么能
夠責怪他用嚴苛的眼光看待她?
媽媽說的沒錯,她不該愛上男人的,那只會讓她痛苦一輩子。
只是……一切都太遲了,心里的傷痕無法愈合,她怀疑會這么一直疼痛到心跳停止的那一日。
纖瘦的身影走出酒店,之后消失在重重黑暗中。
雷霆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為止。心中一种難以言喻的疼痛,讓他几乎無
法忍受,他咬著牙,終于忍不住大聲咆哮,像是一頭失去伴侶的狼。
重新回到蜜儿的房間里,他搜刮了酒店中所有的酒,大口大口地將酒精灌入口中,想用酒精
麻醉難忍的情緒。他拚命地想灌醉自己,只要喝醉了,就不會沖動地想要追上前去,將她拉入怀
抱中。
他怎么能夠在乎她?怎么能夠著迷的想著她?
他無法明白,為什么在看見她走出去后,他的心會像是陡然破了個大洞般,空虛而疼痛,像
是遺落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雷霆朝著空蕩蕩的房間狂笑著,一手握著酒瓶,另一只手,則始終緊握著蜜儿先前遺留下來
的衣服。
***
“我的老天爺,這里的味道糟透了。”撞開被反鎖的門后,杜丰臣皺著眉頭喊。當看見倒臥在
酒瓶堆中,還在努力灌酒的雷霆時,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你這是在干么?想要醉死在酒缸里嗎?”
“他聞起來像是奈良醬菜,一樣都是用酒腌過的。”商櫛風下了評語,优雅地踢開地上眾多的
空酒瓶。
這几天來,他們用盡辦法都找不到雷霆,最后是沈紅沒有辦法了,自動上門求援,他們才知
道,這些天來雷霆始終關在蜜儿先前的房間里,不停地搜刮著酒店內的酒,不停地喝著,直到雙
眼迷蒙,酒甚至倒不進嘴里了,他還不停止。
沈紅正因為蜜儿不再來上班而憤怒,且在知道是雷霆帶給蜜儿那么多痛苦后,她心里自然對
雷霆沒了好感。而他這號頭疼人物又一直賴在店里,她困扰极了,只好到唐家去請求協助。
“雷霆,夠了,別再喝了。”杜丰臣企圖從他的手中奪下酒瓶,沒想到他陡然一記手刀劈來,
大概是因為酒醉,就連對好友也不曉得手下留情,要不是杜丰臣閃得快,那記手刀大概已經劈斷
他的手腕。“要命了,你玩真的?連對好朋友都痛下殺手?”
“他醉迷糊了。”商櫚風淡淡地說。
“這筆帳我要留到他清醒時再跟他算。”杜丰臣恨恨地說,拉起雷霆的領口猛搖,想讓好友清
醒一點。“喂,振作點,子惡魔已經脫离陰境醒過來了,她堅持要見你,說是有事情要當面告訴
你。老板愛女心切,要我們無論如何把你扛回去。”
“該死的,都給我滾,別來煩我!”雷霆口齒不清地說道,想要揮開杜丰臣的手。
“喔喔,我的老朋友,這可不行,老板很堅持,我們也很堅持,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杜丰
臣搖搖頭,拖起雷霆就要往外走。
猛地一下扭轉,雷霆陡然憤怒地使出慣用的拳法,杜丰臣沒有防備,平白挨了几拳。他哀嚎
几聲,勉強回手,但是對方終究是多年好友,他的手下留情在對付酒醉而不知輕重的雷霆時,自
然居于下風。
“雷霆,夠了,不要逼我!”他的左眼上又挨了一拳,忍不住哀鳴一聲。
然后,就像是陡然被凍結住,雷霆高大的身軀突然僵硬,之后緩慢地癱倒在地上,發出巨大
的聲音。
商櫛風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兩人身邊,只是輕輕一按,就讓雷霆昏倒在地。他經
松地拍拍袖子,示意杜丰臣扛起雷霆。
“許久沒看你表現了,你的身手還是那么好。”杜丰臣贊歎地說道。
“好說,好說。”商櫛風漫不經心地說道,隱藏在优雅外表下的,是不為人知的另一种面孔。
“別顧著聊天,小惡魔還在等著要見雷霆呢!”交代完畢后,他輕松地往外走去。[/color]
2008-11-22 07:57 PM
喵咪女
[color=green]在“太偉集團”所創立的醫院中,這几天來所有的腦科醫師都處于備戰狀態。
總裁唐霸字的獨生女受到重傷,腦部尤其受到強烈的撞擊,几天來始終處于昏迷狀態。唐霸
宇憤怒的吼叫聲回蕩在醫院中,而總裁夫人則是每天哭得像是淚人儿,守在病床邊不肯离開。
大概是親情力量的感召,也可能是唐心本身的強烈求生意志,還是唐心這小女娃儿調皮到連
閻羅王都不敢收她。總之在几天的危險期過后,唐心奇跡似地開始恢复,直到昨天早上時已經完
全清醒。
各种的腦部測驗,證明唐心只有輕微的腦震蕩,腦部沒有受到其它損傷,她惊人的智商還是
讓所有人歎為觀止。張偉彥對她的傷害,只在額頭上留下一道傷痕。
唐心一邊不耐煩地做著腦部檢查,一邊催促著唐霸宇,快些去將雷霆找來。那晚她被撞昏了,
根本不知道后來怎么了,隱約從商櫛風口中听到,說蜜儿逃出了張偉彥的魔掌,但是雷霆卻堅持
把蜜儿帶走,之后兩人就音訊全無。
從商櫛風的表情,以及她先前偷躲在酒店中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种种事情拼湊起來,讓
她也漸漸明白,為什么雷霆會有那么不合理的舉止。恰巧沈紅也找上門來,唐心干脆向她求證一
些盲點,而沈紅的說詞則證實了她所想的。
“唐心,吃藥了。”方款款耐心地拿著藥粉,站在床畔勸著小女孩吃藥。
“媽——”唐心的臉皺成一團,身子逐漸往下滑,企圖把自己埋進棉被里。“我不要吃藥啦!”
縱然智商過人,她還是會像一般小孩一樣耍賴。
“沒得商量,給我乖乖地把藥吃下去。”唐霸宇像守護神似地在后面,看著企圖學駝鳥、把頭
遮起來的獨生女。“你不吃藥,就別想見雷霆。”唐霸宇威脅地說道。
這句話果然把唐心逼出了棉被,她火速拉下棉被,一臉焦急地哇哇大叫。“不行啊!我一定
要見雷叔叔才行,這件事情關系著一個人,喔,不,是兩個人的終生幸福,你可不要阻擋我做好
事啊!”
“小惡魔會做好事?你的腦子真的被撞坏了嗎?”杜丰臣扛著癱軟的雷霆走進病房,將雷霆沉
重的身軀丟在沙發上。“累死我了!”他大口地喘著气。
“我的天,什么味道?你們是在哪里發現他的?釀酒桶是嗎?”唐心皺著眉頭,她觀察了一會
儿,發現雷霆仍舊昏迷不醒。她揮揮手招來管家。“管家,給他來杯醒酒的,就是我上次喝醉時,
你調給我喝的那种。”
莫管家點點頭,迅速地走出病房前往餐廳。
“上次喝醉?你什么時候喝醉的?”唐霸字危險地瞇起眼睛。
唐心也瞇起眼睛,先看看爸爸陰沉的臉色,再看看一旁的媽媽,之后突然抱住頭,拚命地搖
頭,發出要死不活的呻吟。“喔!不要問我,我的頭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來。”
“唐心!”方款款連忙抱住唐心,心疼地直安撫,一邊責怪地看著丈夫。“別逼問她,她才剛
醒呢,你那么凶是會嚇坏她的。”
唐霸宇一語不發,在看見唐心在款款的怀里露出胜利的笑容時,他气得咬牙切齒,在商場縱
橫無敵的他,竟然輕易地就敗在女儿的詭計之下!
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莫管家端著一杯墨綠色的液体走入,筆直地走到雷霆的面前,先是捏
住雷霆的鼻子,等待對方張開嘴巴時,他堅定地將那杯墨綠色的濃稠液体灌入雷霆的口中。
然后,他再以最快的速度逃得遠遠的。
效果是立即的,原本昏迷的雷霆陡然間從沙發上跳起來,雙眼瞪得老大,嘴里發出可怕的嘶
吼聲,雙手緊緊地扼住脖子,像是要制止那些不知名的液体繼續流入体內。他在原地嘶吼,抱住
頭猛跳,看起來痛苦不堪。
“你到底給他喝了什么?”杜丰臣暗暗吹了聲口哨。
莫管家干笑。“我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几分鐘之后,雷霆的激烈動作才平息下來,他坐在沙發上喘气,雙眼雖然通紅,但是眼神已
經明顯清醒了許多。他的視線落在唐心的身上,仔細地看了看,确定她沒事之后,銳利卻又略顯
疲憊的雙眼才移開。
“蜜儿姊姊人呢?”唐心發問,沒有錯過雷霆全身一閃而過的僵硬。
“走了。”雷霆粗魯地說,緊閉上雙眼。他不愿意再听見她的名字,這几天來沉醉在酒鄉,他
無論清醒或是爛醉,她的身影始終烙在他腦海中。逼走她又如何呢?他還是忘不了她!
“到哪里去了?最后跟她接触的人是你,你該知道她上哪里去了?”唐心追問著,一臉的焦急。
“我該死的怎么會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她拿了錢就走了,她要的只是錢,在拿到錢之后,當
然就會馬上离開。”雷霆不耐煩地詛咒著,不愿意再討論有關蜜儿的事情。
“蜜儿姊姊不是貪錢的人,雷叔叔,不論你先前是怎么誤會了蜜儿姊姊,但是請你務必听我
說,這一切是我在酒廊里偷听來的,他們不知道我躲在那里,所以這些話的可信度很高。”唐心
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只是想替冷蜜儿說話,那就免了。”雷霆揮揮手,厭煩地閉上眼睛。
“我可以用我老爸的人頭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信我這一次吧!”唐心不死心地說道。
眼前情況緊急,她才不管老爸的臉色有多難看,蜜儿姊姊的幸福可是全靠她這張嘴啊!“蜜儿姊
姊是無辜的,她當初是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陳經理下了媚藥,之后送到你面前。這是陳經
理在跟張偉彥談話時,無意泄漏的。”
雷霆的身軀僵硬了,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專注地看著唐心,眼里閃過一抹光芒。“繼續。”
“她之所以在酒店里收下那筆錢,又同你索求了四百万的支票,是因為她的妹妹真的被地下
錢庄負責人綁架了,她需要那些錢去贖回親人。”唐心解釋著,仔細觀察雷霆的表情。
雷霆屏住气息,听著那些誤會往唐心的口中解開,听著那些一樁樁、一件件證明蜜儿無辜的
點滴。
他想殺死自己,懲罰自己竟敢那么殘忍的對待她;又想跳起來抱著唐心歡呼,原有的怀疑被
唐心解釋殆盡,他再也沒有理由將她推拒在心門之外。
原來從頭到尾,他才是那個儒弱的人,習慣了冷漠冰封的心,恐懼旁人的接近,當她的溫柔
貼近時,他變成尖銳的刺蝟,身上的尖刺深深地傷害了蜜儿。他怎么能夠錯得那么离譜?
“那么那晚蜜儿會跟張偉彥到飯店去,是真的為了偷取罪證嘍?”杜丰臣挑起濃眉,不可思議
地說道。想那冷蜜儿也只是個弱女子,是什么樣的力量,讓她有勇气冒險去偷罪證?
“我躲在餐車下面,听見蜜儿姊姊要服務生把一包東西寄出去。我想那八成就是蜜儿姊姊從
張偉彥的手提箱里偷出來的東西吧!”唐心猜測地說道。
莫管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走到另一間起居室中,拿了一個沉重的牛皮紙袋回來。
“說到郵件,我倒想起來,前天家里來了包限時挂號,上面指明要交給雷先生。”說完,莫管
家把郵件遞了出去。
在認出信封裝上娟秀的字跡后,雷霆的身体陡然僵硬。他瞪著上面的字跡許久,之后才撕開
封得十分嚴密的封口。几本帳冊掉落在地面,還來著許多的收据以及銀行存單。
在一旁始終沉默的商櫛風走上前來,翻閱著几本帳冊,然后朝唐霸宇點點頭。“沒錯,這就
是陳經理這几年來收賄、行賄的所有罪證,有了這些證据,不少人都要吃上官司的。”看見帳冊
中來著一張折疊好的紙片,看來不像是收据,他禮貌地交給雷霆。
雷霆以顫抖的雙手打開,心中那個在蜜儿离去后,就已經空虛疼痛的洞,在此刻被所有事實
挖掘得愈來愈深,紙片就是先前他扔在蜜儿身上的空白支票。
她在家中收到了這些罪證,將這張空白支票附在其中,然后一塊儿寄還給他。支票的金額欄
上沒有寫上數字,娟秀的筆跡只簡單寫了三個字:
我愛你
雷霆一直盯著那三個字,直到視線都模糊了。片刻之后,終于有力气能夠站起身來時,他堅
定而緩慢地往外走去。
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以及想要扼死自己的沖動。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被拋在腦后,他現在
只有一個念頭……
他必須要找到蜜儿,就算是窮盡他的一生,他也必須找到她![/color]
2008-11-22 07:57 PM
喵咪女
[color=green]結果,雷霆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尋找蜜儿的行動才稍稍有了一點眉目。就像是所有人都聯手起來,
決定好要懲罰他先前對待蜜儿的殘忍似的,他費盡所有心神,都找尋不到蜜儿的消息。
沈紅長年經營酒廊,有著惊人的人脈關系,基于對蜜儿的歉意以及一份怜惜,她動用關系替
蜜儿安排了栖身的地方,也因為那些關系的重重阻隔,使得雷霆的尋找工作變得格外困難。
他曾經威脅過沈紅,逼她說出蜜儿的下落,但是沈紅是吃了秤鉈鐵了心,半句話都不肯透露。
她親眼見識過,雷霆是多么殘忍地對待蜜儿。剛開始她根本不愿意再讓雷霆靠近蜜儿半步,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逐漸看出,雷霆是真的在為蜜儿焦急著,對雷霆的眼光從厭惡逐漸轉
變成同情。
只是,沈紅不确定蜜儿是否愿意再見到雷霆,畢竟他是那么殘忍地對待過她。
雷霆獨自調查著,在思念与罪惡感中備受煎熬,終于得到關于冷萼儿的消息。冷萼儿從夜校
休學,開始在一間國際快餐店中打工。
他跟蹤著她回家,看見她騎著摩托車一路騎出了市區,然后轉入郊區的道路,許久之后,摩
托車才停在一棟鄉間小屋的門前。小屋十分雅致,門前种滿了緣樹,庭院里有一個陳舊的秋千,
宁靜的感覺彌漫四周。
冷萼儿跳下摩托車,大老遠就喊道:“姊,我回來了,有沒有吃的?我肚子餓死了。”她一邊
喊著,一邊甩著鑰匙走進屋子里。
雷霆站在篱笆之外,高大的身影完美地隱藏在樹影之中。他一雙如火的眼眸饑渴地尋找著,
在看見玻璃窗上秀麗而熟悉的側影時,他必須緊握雙拳,才能克制著不沖上前去,將她擁入怀中。
几個月沒有見到蜜儿,他几乎要被腦海中的影像逼瘋,他在夜里常常會惊醒,仿佛又看到她
一臉哀傷的站在他面前,而在夢里他依舊愚蠢而殘忍,拿著空白支票往她身上砸去,眼睜睜看著
她眼中最后的希望之火全然熄滅……
他被痛苦啃噬著,几乎愿意奉上全身的鮮血,只求蜜儿能夠原諒他!如果她恨他、气他,拿
著刀子出來砍他,他也能甘之如飴地承受,只要讓他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好好的,他就已經心滿
意足。畢竟他先前的行為,實在可惡到极點。
中午的陽光十分毒辣,他卻渾然不覺。在原地站了快一小時后,雷霆終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這一生從來不曾這么緊張過,他腦海中閃過各种可能性,揣揣難安地想著,見到她時該怎么開口?
他按下老舊的電鈴,之后听見腳步聲響起,溫柔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來了,來了。”蜜儿小心翼翼地走著,以為是郵差來送信。她臉上有著溫和的微笑,熟練地
打開門。在看清門前高大的身影時,她的笑容徒然凝結,一瞬間几乎連心跳都停止。
雷霆的心跳也几乎停了,他原先想的所有話語,在此刻全被忘得一干二淨。他饑渴的視線在
她臉上搜尋,重溫著她精致美麗的五官,之后緩慢下移到胸前的完美丰盈,以及微微隆起的小
腹……
他的視線不能再移動,仿佛整個地球在這一刻停止轉動。
“蜜儿。”他困難地開口,低沉的聲音因為震惊而暗啞。他完全沒有想到蜜儿會怀孕,其實如
今回想起來,似乎又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蜜儿与他纏綿之時,根本還是個處子,當然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而他那晚又太渴望她,
根本也來不及准備与預防。在他強迫蜜儿協助調查的那段期間里,她不時的反胃与沒有食欲,原
來都是害喜的征兆。
蜜儿半晌之后才回過神來,身体開始劇烈地顫抖,雙腿無法支撐体重,陡然一陣發軟,她低
呼一聲,以為會摔倒在堅硬的地板上,沒想到他卻迅速地伸出手,將她攬入怀中,讓她免去摔跤
的疼痛。
她的雙手平擺在胸前,感受到他炙熱的体溫透過衣服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證明他是真的存
在的,而不是她因為過度思念而產生的幻覺。她軟弱地咬著唇,眼里不爭气地布滿淚水;就算是
他先前對她那么無情,在他前來找她的這一刻,她還是想依靠在他胸前哭泣。
“老天,蜜儿,別哭!”他感覺到她雙肩的顫抖,一雙手落在她因怀孕而略顯丰腴的嬌軀上,
她的眼淚一顆顆地落下,像是要把他的心給滴穿。“蜜儿……”他心疼地一再重复她的名字,緩慢
地扶起她小巧的下顎,望進她淚眼朧朦的眼里。
她搖搖頭,就是無法不哭泣,他先前的殘忍,以及他此刻的溫柔,都讓她止不住眼淚。她緊
閉上眼睛,淚水還是紛紛落下,像是要哭出心中堆積了數個月的所有委屈。
“蜜儿,我求你,別哭了,你要打我、罵我,甚至殺我都行,就是別再哭了!”雷霆心如刀割
地說道,抱著她的身子不知該怎么辦?她是那么地嬌小,又怀著他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像是捧著最易碎的寶物。
“你為什么要來這里?”蜜儿哭了几分鐘后終于找到了聲音,勉強開口詢問,她仰起哭泣后被
淚水濕潤的臉龐瞧著他。在每晚的夢里,她曾經無數次夢見他的到來,但是當他真的出現時,她
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來宣泄這段日子來的思念。
雷霆深吸一口气。“我是來找你的。蜜儿,我知道一切的真相了,包括那些媚藥、你妹妹被
綁架的事,以及唐心受傷的那一晚所發生的种种。”他困難地承認,頭一次對人如此低聲下气,
但是對方是蜜儿,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為了得到她的原諒,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尊。
蜜儿還來不及開口,門再度被打開,萼儿端著湯碗走出來。“姊,湯都涼了,你來喝一點吧。”
在看見雷霆時,萼儿震惊地松開手,湯碗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你是那個男人!”她指控地喊道,
眼里充滿了憤怒。
萼儿怎么也沒想到,竟會看見姊姊和雷霆在庭院里擁抱。“你這個男人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難道几個月前傷我姊姊傷得不夠重,現在還想要再回頭羞辱她?你知不知道,她三個月而被你羞
辱回來后,整個人像是死去了一半,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從鬼門關救回來,絕對不會再容許你欺負
她!”萼儿凶惡地說完,拉起蜜儿就往屋子里走,之后俐落地將門反鎖。
“萼儿,別這樣,雷霆他……”蜜儿焦急地看著窗外,看見他高大的身影仍舊站在門前不肯离
去。
“姊,你別替他說話,這么快就忘了他先前是怎么傷害你的嗎?”萼儿在屋子里繞圈子,一邊
在喃喃自語。“難怪我剛剛發現后門的門鎖被弄坏了,正在擔心呢,原來是這個家伙存心不良地
想要闖進我們屋子里來。”
“雷霆不是這种人。”蜜儿搖搖頭,心思全挂記在雷霆身上。
透過玻璃窗,雷霆瞧見了她的視線,他緩慢地伸出手,黝黑的男性手掌覆在玻璃上,他的視
線專注地看著她,眼里有著未說出口的承諾。
蜜儿眨眨眼睛,又想要哭泣了。她伸出顫抖的手,謹慎地將手學著他放置在玻璃上,兩人的
手掌隔著玻璃相貼著,在視線交流時就已經訴說太多了。
萼儿沒有注意到,自己成了棒打鴛鴦里的那枝棒子。她皺著眉頭,想著要拿條繩索去把后門
綁上,免得雷霆從后門溜進來。只是才剛走進廚房,她就陡然發出一聲尖叫。
一個狼狽且髒亂不堪的男人站在那里,身上穿著不知道几個月沒洗的衣服,一雙眼睛里充滿
了血絲,看來已經接近瘋狂。他顫抖的手上,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
蜜儿本能地轉頭,在認出那人的身分時,身体襲過一陣激烈的顫抖。
是陳經理,只是他此刻的模樣与蜜儿記憶中相去十万八千里,原本考究的衣服早就不翼而
飛,他看來就像是路邊的流浪漢,根本看不出他曾是一個跨國集團的經理級人物。[/color]
2008-11-22 07:58 PM
喵咪女
[color=green]“嘿,冷蜜儿,我終于找到你了。”他不怀好意地看著蜜儿,根本不將萼儿看在眼里。“我找了你
好久啊,是你毀掉一切,是你偷走了那些資料,讓張偉彥入獄,而我多年的經營,全都被你毀了,
你要付出代价的,我會讓你付出代价的。”他不知所云地低喃,拿著尖刀緩慢接近。
雷霆在門外看見陳經理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個月前關于“太偉集團”內部的賄賂
案爆發,牽連的人十分廣泛,甚至還造成國家政府机關的一度危机,而唯一的漏网之魚就是陳經
理。在唐心受傷的那一晚,陳經理就失去了蹤影,之后一直被通緝到現在。
他為蜜儿擔憂到心肺俱焚,轉身就往大門撞去,只想早一秒進入屋內,好從陳經理的手上拯
救蜜儿。他才剛剛找到她,怎么能夠接受她在他眼前受傷或死去?
陳經理睜大眼睛,看看震動的大門,他剛開嘴笑著。“真巧呢!原來我跟姓雷的那家伙在同
一時間找到你。這樣也好,他是那么的在乎你,要是能在他眼前殺了你,一定能讓他痛苦。”他
像是在談論天气,一邊摸著手中的尖刀。
萼儿順手抄起桌上的抬燈,奮力地朝陳經理丟過去,卻被輕易地躲開。她張大嘴,感覺冷汗
不停地往下流,眼看偷襲不成,她只能將希望全放在雷霆的身上,一臉期待地看著震動的大門,
希望雷霆快些把大門撞破。
“臭娘們,別來煩我!我要找的只有冷蜜儿。”陳經理的注意力只落在蜜儿身上,他的視線往
下溜,看見蜜儿的小腹。“啊,你怀了他的孩子?這孩子該不是在我下藥的那次有的吧?如果真
的是這樣,你們可要謝謝我啊!”他帶著笑容說,猛然卻往蜜儿的方向揮刀過去。
蜜儿惊呼一聲,匆忙地避開,繞著桌子躲到另一邊去。她沒有辦法与一個瘋子以及一把刀子
為敵,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雷霆進屋來。
只是陳經理卻沒有什么耐心,他繞過桌子,伸手就要來抓蜜儿。“因為你,我什么都沒有了,
這三個月來我四處流浪,比一頭狗還不如,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只是個酒家女啊,竟然敢毀
掉我的生活,讓我下半輩子全完了。我發誓,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他拿著刀子比划,瘋狂地大
笑著。“是要先毀掉你這張臉,還是先挖出你肚子里的孩子,讓雷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小
孩死在我的手上?”
蜜儿因為他所形容的畫面而作嘔,顫抖地往后退去。“你瘋了,這一切不是我的錯,全是你
自己的野心造成如今的結果。甚至連我部曾經是你野心下的犧牲者,所有的錯誤都是你自己造成
的。”她喊著,執意要拖延時間。
但是陳經理已經沒有耐心了,他期待要親手殺掉蜜儿,已經期待了漫長的三個月,如今蜜儿
已經在眼前,他無法克制心中那股接近興奮喜悅的殺意。
“是誰的錯都一樣,反正你今天就要去跟我那些拿不回來的退休金當陪葬。”陳經理踢翻桌
子,臉色十分凶殘。他平日的笑臉只是虛假的手段,他實際上是自私而殘酷的,卻很少有人看出
他的本性。
蜜儿惊駭地轉身想逃,但是長發卻被他拉住,在那一瞬間,她能夠感覺到死神涼涼的呼吸。
她緊閉上眼睛,發出駭然的尖叫聲。因此她沒有听見并看見,在她尖叫的同時,大門被撞得四分
五裂,雷霆高大的身影竄入室內。
“冷蜜儿,死吧!”陳經理舉高刀子,奮力地往蜜儿的小腹戳去,想一刀讓她們母子斃命。
倏地,一道黑影扑向蜜儿,硬生生為她擋下那銳利而致命的一刀。刀子划過他的衣服,刺穿
他的血肉,鮮血開始涌出。
蜜儿感受到男性炙熱的体溫,以及似曾相識的淡淡麝香,她睜開眼睛,發現雷霆已經赶到她
的身邊,在保護她的同時,也細心地護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摔著。
“雷霆。”她軟弱地呼喚他的名字,身体因為松懈而沒有力气。
“噓,別怕,沒事了。”他低聲安撫著,用受傷的那只手蒙上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即將到來
的場面,以免嚇坏她。
“你也來了,你是打算跟她一起死嗎?堂堂的‘太偉集團’安全負責人,跟一個酒家女死在一
起,這不是太不光榮了嗎?”陳經理已經沒有昔日卑躬屈膝的樣子,只有一臉的瘋狂。
“侮辱她,是你最不智的行為。”雷霆淡淡地說,冷不防一腳凌厲地踢出,正中陳經理的面門,
輕易地踢斷對方的鼻梁。
陳經理拿刀想要抵擋,沒想到雷霆的腳換了個方向,從刀柄處踢下,銳利的刀刃當場不留情
地貫穿陳經理的手臂。尖銳的疼痛讓陳經理發出殺豬似的哀嚎聲,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因
為痛苦而昏倒。
蜜儿忐忑地拉下雷霆的手,從他怀里爬起身來,身軀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整個客廳變得
一團亂,地上都是血跡。她順著血跡的流向看去,愕然發現雷霆也受傷了。
“天啊,他刺傷你了!”她低叫一聲,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受傷,她心中充滿著复雜的情
緒。是因為他知道了真相,小有愧疚才對她溫柔,還是他真的有一點在乎她呢?
不論真相如何,在得到了他的溫柔之后,她就再地無法自拔。先前被傷害的痛苦在此刻都被
遺忘;她像是扑火的蛾,而他就是吸引著她奮不顧身的那把火焰。
好不容易進到屋內,再度見到蜜儿,雷霆心中滿是焦急,連陳經理的“打扰”他都不看在眼里,
他現在所在乎的,只有眼前這個女子。
“蜜儿,你會原諒我嗎?原諒我先前愚蠢地對你所做的一切?”他絲毫不顧手臂上鮮血直冒的
傷口,只是握住她的手低聲詢問。就連性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她的一個答案。
蜜儿看見他受傷時,一顆心都亂了,淚水不听話地滴落。她的雙手按住他手臂上的傷口,卻
還是止不了血。“你別說這些。”她哭喊著,已經慌得忘記要叫救護車了。[/color]
2008-11-22 07:59 PM
喵咪女
[color=green]在一旁觀看的冷萼儿歎了一口气,悄悄地退開。看來就算是她說破嘴皮子,也不能阻止姊姊再回
到雷霆的怀抱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男人似乎也沒當初她想的那么坏,光看他奮不顧身為姊姊
擋去那刀,萼儿原先對他的厭惡就少了大半。
萼儿思索著,還分神踹踹昏迷在地上的陳經理泄憤,一面退到另一個房間,打電話通知警方,
以及要醫院派救護車過來。
凌亂的客廳里,蜜儿仍舊哭成了淚人儿,淚眼汪汪地想為雷霆止血。
他勉強舉起沒有受傷的手,將她烏黑的發撩開。“你要恨我也行,不論你怎么做,我都沒有
怨言。只是,蜜儿,不要躲避著我,如果你不愿意看見我,我會躲在角落,絕對不打扰你,只要
讓我知道你是安好的。”他痛苦地說出最艱難的決定,這一生不曾這么慎重過。
在認清事實后,他才看清楚自己有多么愛蜜儿,然而他已經失去了机會,喪失了留下她的權
力,如今決定權并不是在他身上。
雷霆的額上有著汗水,并不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是因為害怕失去蜜儿。他緊握住她的手,
鮮血沾污了她的衣服。被外界傳說得有如鬼神的男人,竟會在這個嬌弱的小女人面前感到徹底地
無助!
蜜儿的眼里始終有著淚水,在听見他的低語后,淚落得更急了。与先前他殘忍地傷害她時,
所落的淚并不相同;此刻的淚水是因為知悉了他的深情、他的在乎。
她投入他的怀里,用雙手擁抱著他,將淚水抹在他的衣服上。“如果你不赶我走,我就留在
你身邊,哪里都不去。”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臉,淚流滿面卻綻放出一朵溫柔而顫抖的笑容。“我愛
你,几乎從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愛上你了!”她終于能夠告訴他,告訴這個高大而性烈如火的男人,
她是多么地變他。
“蜜儿……”他說不出話來,頭一次感到哽咽。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最幸運的男人,蜜儿愿意
原諒他,甚至愿意回到他身邊。一天一點改變,但是他真的愿意為了她而改變,自從遇見她后,
他就褪去了原有的冷靜,所有的情緒都隨著她起伏。
她牽著他的手,輕按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你愿意照顧我跟這孩子一輩子嗎?”她輕聲問
道,倚靠在他的胸膛上,知道已經找到了今生最牢固的港灣。
“我愿意。”雷霆低語著,吻住她花瓣似的唇,慎重而溫柔地吞入她的气息。
在他的掌下,突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震動,他震惊地抬起頭來,張大了嘴不知該說什么。
蜜儿淡然一笑,看著他甚少流露的呆滯表情。這個令各界聞風喪膽的男人,居然也會有這种
表情!原本的黑暗气質消褪了,他此刻看來竟有几分孩子气。
“是寶寶在踢呢,他也知道爸爸來看我們了。”她微笑著。
陽光洒落,他們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感受著彼此的愛情,知道一生再也別無所求。
雖然有許多風風雨雨,但是有情人終究還是成為眷屬。
***
在圍牆之外,頭發花白的莫管家站在一旁,認命地讓唐心踩在他的肩頭。唐心看起來气色不
錯,先前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還不能劇烈運動。
偏偏她听到雷霆找到了蜜儿的下落,就非要跑來湊熱鬧不可,而莫管家也是有偷听癖好的
人,怎么會放過這樣的机會?兩個人有相同的共識与默契,一起瞞著唐霸宇,溜出唐家跟在雷霆
身后,果然沒有失望的,看到最美好的結局。
“真好!”唐心愉快地喃喃說道,很高興蜜儿終于證實了自身的無辜,而且也愿意原諒雷叔
叔,看來一場婚禮大概會往近期舉行。
“小姐也該看夠了,天气這么熱,你不該晒太多太陽的,我們還是回家去吧!別讓夫人擔心。”
莫管家建議道,放下唐心后就往回頭路走去。
天气真的是太熱了些,他老人家可受不了。唐心大概也看到他汗流浹背,剛剛竟然還体貼地
買了罐飲料給他喝?大概三個月前腦子真的給撞坏了什么,否則小惡魔怎么會良心發現,懂得敬
老尊賢呢?
“管家,我心里一直有一個疑問,你知道我的,有了疑問就會好想、好想弄清楚。”唐心若有
所思地說。
“小姐有什么疑問?”
“我一直在想,那個用在女人身上有效的媚藥,要是用在男人身上,不知道效果如何?”
“應該沒有什么效果吧!”莫管家恭敬地回答,已經習慣了唐心不時冒出的惊人之語。
“應該?難道沒有确定的答案嗎?我看了書,做了一些研究,真想找個人來試試。”唐心一臉
渴望地說,小小的雙手緊握成拳頭,臉上散發著求知的光芒。
兩人彼此沉默地前進了十多公尺,莫管家緩緩皺起眉頭,長年被唐心培養出來的敏銳直覺,
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安。
“小姐想找誰試?”活到五十多歲,莫管家很少有這么忐忑不安的時候。
唐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掩飾眼睛里的光芒。“唔,你知道的,我能遇上的人不多,當然能
選擇的實驗對象也就不多。”半晌后她一臉期待地抬起頭來,仔細地觀察著老管家。“剛剛那罐運
動飲料好喝嗎?你喝了之后覺得怎么樣?”
听出唐心話中的含意,莫管家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陡然握住自己的脖子,像是想把先前喝
下的液体全都吐出來。
“你……你……”莫管家再也忍不住,連忙沖進最近的一戶人家,急忙借廁所催吐去了,他可
不愿意自己“晚節不保”。
他完全确定唐心已經恢复健康,她又再度恢复成無惡不作的小惡魔!
被獨自拋棄在鄉間道路旁的唐心則是拿出隨身筆記,匆匆地記錄著。
“媚藥會使得男人想吐嗎?”她一臉的困惑,繼續往前走去,小小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鄉間小路
上。[/color]
2008-11-22 08:03 PM
喵咪女
[color=red]哈哈xDD``
又完左一章喇,,,
要同自己講番句{辛苦哂!!}
不過P0左咁多章,,都冇cM
心灰意冷x([/color]
2008-11-23 12:45 PM
喵咪女
[color=red]又到新既一章喇``
有冇人覺得期待呀?!
我估都係冇嫁喇,,
唉```
新既一章係{黑市淑女}[/color]
[color=deepskyblue][color=deepskyblue][b]黑市淑女﹙4﹚
[/b][/color]
郊區一間偌大的破舊洋房里,今晚透出一絲詭异的燈光。
這棟洋房已經十多年無人居住,卻在某些特定的夜里,會有微弱的燈光,以及飄忽的人影,
大概是鬼屋的名气太響亮,附近根本沒有人敢居住。
几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入洋房,經過陰森的走廊,來到整棟建筑物最隱密的一個房間。
房內只有一根蜡燭提供照明,利用昏暗的光線可以看見,在房間的角落,一個模糊的人影倚
靠在牆邊,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緊盯著進入房內的几個白种男人。
“貨在哪里?”帶頭的那人焦急地問。
銀色合金制成的鐵箱被人俐落地踢出,鐵箱在地面滑行,像是被計算好了一般,停止在白种
男人的腳尖前。白种男人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去,打開鐵箱后,貪婪地看著鐵箱中的兩塊芯片。
“我所開的价錢足夠連芯片的藍圖都買下來。”他有些不滿,瞇起眼睛看向黑暗。
黑暗中傳來一聲冷笑,聲音因為房間的回音而變得模糊,听來有些不舒服。“我的委托人并
沒有提到這些,你所向他購買的“貨品”,就只有你手邊的這些。至于什么藍圖,委托人并沒有
交代。”椅子上的身影緩慢地站起身來,那人一身的黑衣,像是隨時能夠融入黑暗中消失無蹤。
“該死的!不要耍花樣,你是想要黑吃黑嗎?把藍圖交給我,不然別想活著离開這里。”白
种男人窮凶惡极地吼道,示意身后的保鏢們亮出槍來。
甚至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空气中傳來尖銳的聲響,一道銀光划破黑暗,霎時保鏢們伸去拿
槍的手,在同時都被利器划出深深的血口子。男人們哀嚎著,紛紛握住手跪倒在地上。
白种男人來不及反應,一把銳利的西洋劍已經筆直地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呼吸得用力一些,
就會穿透他的皮膚。他顫抖地仰起頭來,甚至不敢呼吸。
“媽的!你才別給我耍花樣,這是在做生意,很簡單的,不要把事情复雜化。我只是受了委
托,要把貨交給你,再從你手上拿錢。我勸你最好遵守規定,不要輕舉妄動,我手上的劍可是不
長眼睛的。”粗魯的語調里,有著不耐煩。
角落的保鏢又想輕舉妄動,刷地一聲,銀光閃過處,保鏢的手上又多了一道血痕,大量的鮮
血噴洒在破地毯上。
“靠!再動一下,我就削掉你那雙髒手。”劍梢抖動,銀色的光芒在黑暗的房間里流竄。俐
落而优雅的動作,与她粗魯的言詞形成強烈對比。
所有人都忍不住顫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劍術高手并不是在虛言恫嚇,他們拔槍的速度比
不上對方揮劍的精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持劍者的身上,那人也踏出黑暗,昏黃的燈光下,長長細劍鋒利而閃著
銀光,無疑顯得致命,腕上有只看來雕工精美絕倫的銀質護腕,而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腕平穩地握
住劍柄。
長劍的主人穿著一身黑,長長的黑發覆蓋緊身的皮衣,看來俐落而危險,更讓人印象深刻的
是她冷艷絕倫的美麗臉龐,一雙黑色的眼眸冰冷而清澈,臉上隱約有著怒火。神秘的气質讓她看
來像是一頭黑貓,而那柄西洋劍則是她銳利的指爪。
“他竟然找了個女人來送貨?”白种男人不可思議地喊。
“我是女人沒錯,但卻也是這一行里最頂尖的。”美麗的女子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習慣了
男人的詫异。
“我從來沒听過有女人可以擔任贓物掮客的。”男人抱緊手中的鐵箱,明白眼前的女人劍術
惊人,這場交易里他占不到半點便宜。
年輕的女人收回長劍,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是最頂尖的,當然只有最頂尖的人曾經听過
我,至于你,當然不夠資格。”她稍微用力,臉色變得陰沉。“乖乖把錢交出來,別再惹得我發
火了。”
白种男人在心里咒罵著,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得罪不起。他慢慢蹲低身子,打開一個倒放
在保鏢身邊的手提箱。
箱子里是滿滿的花綠美鈔,黑衣女子查也不查地將箱蓋踢上,順手拿起為數惊人的美鈔。“錢
我帶走了,委托人會檢查這些美鈔的真偽,要是這些錢有問題,你就把脖子洗干淨,等著其它人
來提你的人頭吧!”她只負責做贓物掮客,最多是傷人,卻不參与殺人的工作。
冷眼又看了看地上哀嚎呻吟的數個傷兵,她微微冷笑,轉身走出房間,只留下一室昏暗的燭
光,以及男人們被打擊殆盡的破碎自尊心。
只有极少數的人知道,在販賣贓物的黑市中,有一個被人稱為“黑貓”的女人,她是最优秀
的贓物掮客,价碼高得讓人咋舌,行蹤十分詭异,她經手的贓物都是最高級的貨品,而她的美麗
以及精湛的劍術,都讓人對她印象深刻。
她是黑市最好的掮客,也是黑市中最神秘的女子。[/color]
2008-11-23 12:48 PM
喵咪女
[color=deepskyblue]天空有著厚厚的云層,偶爾還會傳來几聲雷鳴,閃電划破天際,襯托出陰暗的天色。雖然只是下
午時分,但是天空一片陰霾,在山區則刮著強勁的風,暗示著不久之后的大雨。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行駛在山路間,最后停止在一間破舊的樓房前。在樓房前方的寬闊庭院
中,十多名小孩在嬉戲著,喧鬧的聲音里充滿愉悅的情緒。
商櫛風俐落地打開車門,倚靠在車邊,濃眉下一雙如謎的黑眸,靜默地看著眼前的景況。他
穿著合身的考究西裝,毫無瑕疵的外表,以及如學者般溫文儒雅的气質,讓他看來溫和而無害。
他的嘴角有著禮貌的微笑,雙手修長得如藝術家,讓人很容易忽略,那雙黑眸里偶爾閃過的銳利
光芒。
他照著杜丰臣給的資料,找尋了許久,才找到這間位于深山里的樓房。如果不是事態緊急,
他也不會親自出馬。只是,看著那群小孩子們愉悅的笑容,他也不禁怀疑,從來收集情報能力惊
人的杜丰臣,是不是也有搞錯的時候?
畢竟,這棟屋子實在像极了育幼院,他所要找尋的那個人,會藏身在這种地方嗎?
一票小孩子發現他的行蹤,全都自動自發地站在矮牆前,張大了嘴异口同聲地喊:“我們不
歡迎推銷員,請滾吧!”其中几個還跳了几下,加強語气。
商櫛風挑起眉,前進了几步。“我不是推銷員。”
“那你是誰?大概又是哪個公司要你來赶我們搬家的吧?”小孩里的代表一臉凶惡。
他站在原地,詫异著小孩子們明顯的敵意。
“你們別激動。”看著群情激憤的娃娃兵們,商櫛風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想起老板唐霸宇那個
令人頭疼的獨生女唐心,他一向不擅長應付小孩子。
“你耳朵聾了嗎?叫你滾听不懂是嗎?不准進來,不管你說什么,我們才不會搬家。”倏地,
一顆小石子疾射而出,惊險地從商櫛風的發鬢旁略過。
小孩子們沉著臉,紛紛拿起手邊的玩具准備應戰,各個都是一臉想要拚命的表情,堅決不讓
商櫛風踏入一步。眼看危机一触即發,破舊樓房的窗戶猛地被人打開,一個滿臉落腮胡的中年男
人挂在窗邊破口大罵。
“鬧夠了沒有!你們的禮貌都上哪去了?拿那些石頭彈弓是想干么?准備攻擊客人嗎?全部
給我進屋子里來。”大胡子的口音很奇特,帶著一點外國腔調。他在窗邊揮手,指揮著小孩子們。
小孩們不情愿地放下武器,乖乖地往樓房內走去,臨近屋前還不死心地賞了商櫛風好几個白
眼,轉眼間庭院里變得十分冷清。
商櫛風看著窗邊的男人,對小孩們的敵意不以為杵。他銳利的目光直視前方,輕易地就看出
對方不是黃种人,雖然發色同樣烏黑,但是卻有著一雙藍色的眼睛。
“先生,我是來找人的。”他直言不諱說道,視線在与對方交會時,評量著對方的斤兩。
大胡子審視了商櫛風半晌,藍色的眼睛里有几分戒備,厚實的大掌又朝庭院的角落揮了揮。
“賀蘭,這個人交給你處理。”他簡單地交代,之后砰地將窗子關上。
“知道了。”庭院的角落傳來一聲模糊的應答聲,還伴隨著金屬撞擊聲。
商櫛風往一旁看去,這才發現庭院的一角,有著一輛破舊的重型机車,從斑駁的外漆以及破
舊的皮墊看來,這輛重型机車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歷史。有人躺在哈雷机車的下方,拆解著零件,
似乎在做維修的工作。
從他的方向看去,能看到那人穿著深色的工作褲,以及半新不舊的鞋,戴著手套的雙手在机
器零件間移動,不時伸出來換取工具。又一陣惊天動地的金屬撞擊聲后,那人滿意地拍拍机車,
俐落地滑出机車下方,在轉眼間站了起來,身手十分輕盈。
商櫛風有片刻的呆愣,瞬間無法言語,只能看著對方,長久來以冷靜的態度令人欽佩的他,
在這短暫的時刻里,聰明的腦子徒然變得一片空白。
那是一個极為美麗的年輕女人,長長的黑發綁成一束,俐落地垂在背后,骯髒的手套与工作
服,甚至是她白暫的臉龐上,不小心沾上的油污,都沒有損傷她的美貌。明亮的澄澈黑眸里,有
貓一般的神秘与冷淡,漂亮的五官是完美無瑕的,可以輕易地迷住任何人。
“你是誰?又是建筑公司的人派來斡旋的嗎?乘著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想開扁,快點滾
吧!”賀蘭不以為然地說道,手中甚至還握著沉重的扳手,准備拿這笨重的工具當武器,要是他
有什么不規矩,就當頭給他敲下去。
見他直瞧著自己發愣,她有几分的不耐。
商櫛風迅速地從惊艷的情緒中恢复,平靜而溫和的微笑里,看不出先前失態的窘狀。他一向
將情緒掩飾得很好,別人不容易看穿他的內斂。
“我丟了一樣東西,一樣很貴重的東西。”他審視著眼前的年輕女子,表面雖然維持無瑕的禮
貌,視線卻沒有遺漏任何的美麗。
她寬大的工作服下,有著窈窕的美好身段,就連穿著長褲的雙腿都修長而美麗,只是她手中
的扳手,以及明顯的不歡迎態度,減低了他欣賞美人的興致。
賀蘭冷哼一聲,不動聲色的收拾起散落一地的工具。她低垂著頭,神秘如貓的眼眸里卻閃過
一絲光芒。
“掉了東西就該去警察局報案,上我們這里來干什么?東西又不是在我們這里掉的。要不,
就是你他媽的怀疑我們是賊,上門來興師問罪?”她語气粗魯地說道,抬起頭來挑釁地瞪著他。
商櫛風沒有被激怒,只是在听見她的用詞時,略微地蹙眉。“女人,尤其是像你這么美麗的
女人,實在不應該說髒話。”他搖搖頭。
她彎唇冷笑几聲,蓋上工具箱,轉過身來打量他。“本姑娘要說什么話就說什么話,輪不到
你這穿西裝的繡花枕頭來管!”
賀蘭嘴上雖然侮辱他是繡花枕頭,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男人的确很引人注目。考究的裝扮以
及有禮的紳士態度,很容易就能博得旁人的好感,他的動作以及語气都是溫和的,就只有那雙眼
睛,在看向她時似乎灼熱如火,讓生性不羈的她也有几分不自在。
他搖頭歎息,決定不再討論她的用詞問題。
“有人告訴我,要找尋失竊的貴重物品,可以來這里尋求幫助,只要開得起价錢,就一定能
贖回那些東西。”他緊盯著她,不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說出那個神秘的稱謂。
“黑貓,只要你說得出口的价錢,我都能夠照付。”他緩緩地說道。
她的身軀瞬間僵了僵,之后突然抬起頭來,對著他突然一笑。那笑容美得不可思議,簡直可
以勾走人的魂魄,連一向冷靜的商櫛風也被那抹笑分散了注意力。
銀光一閃,利器划破空气時的聲音格外刺耳,瞬間她不知從哪里抽出西洋劍,鋒利的尖端直
抵著他的胸膛,閃著銀光的細劍鋒利而致命。
賀蘭收斂起笑容,美麗的臉龐透著冰冷的情緒。
“說!你到底是誰,還有,是誰向你透露這里的?給我交代清楚,不然本姑娘就把你劈成碎
肉。”她手上稍微用力,威脅地說道,劍的尖端划破他的衣服。
商櫛風很識時務地舉起雙手,不做任何反抗,即使最好的一套西裝已經被戳破,他仍舊維持
著風度。
“我只是一個想找回失物的人,是老柯介紹我來找你的。”他准備放下手,而胸膛上的劍失卻
毫不留情地戳著他的皮膚,他聳聳肩,重新舉高雙手,維持著投降的姿勢[/color]。
2008-11-23 12:49 PM
喵咪女
[color=deepskyblue]“除非你想被本姑娘給開膛破肚,不然就別輕舉妄動。”賀蘭警告著。
“老柯給了我一張黑貓卡,放在襯衫口袋的名片盒里。你如果不允許我行動,那么就要麻煩
你自己動手拿出來了。”他的視線仍舊緊盯著她,禮貌地說著,微彎的嘴角看來似笑非笑。
賀蘭小心翼翼地瞇起雙眼,衡量著他的話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半晌之后,她才走上前來。
她左手持劍,穩定而不動,抵住他的要害,另一手則探入他的西裝外套里。
雖然是為了要找尋他所說的證据,但是這么親密地摸索著,她的掌心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胸
膛間炙熱的溫度。
“該死的!”她低聲咒罵,右手在布料上滑動。
賀蘭咬咬唇。她很少与年輕男人這么接近,靠近他的身軀,才知道他其實很高大,健碩挺拔
的体格都隱藏在西裝下,當他呼吸時,气息會吹拂她的發際,帶來灼熱的溫度。
這么親密的探索,讓她對他多了几分了解,她知道他沒攜帶武器,知道他有一副寬闊厚實的
胸膛,還有獨特的男性气息……
她几乎要分心,掌心也在出汗,摸索了半晌,就是找不到他所說的口袋。
“再往下摸看看,快找到了。”他緩慢地說道,嘴角有一絲十分細微地笑,聲音像是溫柔的輕
哄,低頭正好看見她略微酡紅的臉。
听見他的聲音,她意外地慌了起來,握住長劍的手甚至有些顫抖,在那些太過溫柔的語調下,
她此刻的動作不像是在搜尋,反倒像是听從他的誘哄,听話地在撫摸他的胸膛。而听他那該死的
滿意語气,他似乎還舒服享受得很。
“閉嘴!”她嘶聲說道,語气卻有些軟弱。
“我只是怕你找不到,想幫你的忙,你連這种禮貌性的幫助都要拒絕?”他一臉無辜地說,卻
更往她的臉龐靠去,呼吸著她的發香。
縱然她曾經歷許多危險,在黑市里縱橫無阻數年,許多男人提起她的名號就嚇得臉色發白,
但是她終究也是個年輕女子。粗魯的言詞与犀利的身手,讓男人完全不敢接近,因此在男女關系
方面她是陌生的。
賀蘭心中突然升起焦急的情緒,燥熱的雙頰讓她困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臉紅,她只想著要
快些离開他的身邊。
她用力咬住唇,終于找尋到襯衫口袋中的名片盒,她深吸一口气,飛快地將手抽回。
他仍舊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卻在她的手离開后,發出小聲的惋惜喟歎,一雙深遂的黑眸里有
著笑意,更有几分難解的火苗。
她避開他的目光,挑開銀質的名片盒,首先挑起那張黑色的金屬薄卡,純黑色的薄卡上,浮
雕著一只奔跑中的黑貓,是她在黑市里慣用的名片,這張薄卡可以代表她的身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老柯要將這張黑貓卡給你?”她再度提出疑問,直覺地知道眼前的男人
來頭不小。
老柯稱得上是贓物市場里的前輩,她欠過他几次人情,才給了他這張代表她的黑貓卡。能讓
老柯愿意交出黑貓卡,甚至泄漏同行住處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分?
“商櫛風,我是“太偉集團”的人。”他簡單地說,禮貌的語气听來十分悅耳。他低頭看了一眼
仍舊抵在胸膛上的劍,再無辜地看看她,露出溫和的笑容。“請問,我可以放下雙手了嗎?”
賀蘭將黑貓卡抽出,放進工作服的口袋里,刷地一聲收回長劍,結束對他的威脅,漂亮的眼
睛上下打量著他。“看你這身打扮,大概是坐慣了辦公室的家伙,怎么會跟老柯搭上線,特地拿
了黑貓卡來找我?”她順手將名片盒扔給他。
他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半個月前“太偉集團”的研究發展部門遭竊,遺失了兩塊已經完成研
究的芯片,以及芯片的制造藍圖。經過調查后,發現那些芯片已經流入黑市,有人用高价將芯片
買去,在台灣結束初級檢測后,就將送到國外去。”
他倚靠著重型机車,雖然笑容不變,但是在談論正事時,雙眼里的溫和慵懶變得銳利万分。
“堂堂一間國際大公司,竟讓小偷溜進去偷了東西,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
牙?沒有人負責安全嗎?還是大公司里養的警衛都是廢物?”賀蘭冷言冷語地諷刺,掩飾著心里
掠過的一絲詫异。
當他提到芯片時,她有几分清楚,明白這個男人來這里的目的了。
他聳聳肩膀,低頭看著重型机車的開關,發覺這輛机車雖然年代久遠,但是被保養得很好,
看來性能還不錯。
“很不巧的,“太偉集團”的安全負責人私事纏身,暫時离開崗位,在安全上難免有了疏失,
竊賊就這么乘虛而入了。”他解釋著,想起好友雷霆前不久才迎接了第二個小孩,如今正忙著在
家里照顧嬌妻。
同樣是唐霸宇的屬下,他卻必須冒著生命危險,前來与這個不友善的美女交涉。不過話說回
來,她美貌惊人,卻又說話粗魯、出手毒辣,無疑是一頭美麗難馴服的野生動物,這倒激起了他
的興致。
“你們家里的看門狗沒盡責,讓東西給丟了,那又關我屁事?”賀蘭將事情撇得一干二淨,冷
笑著明知故問。
““太偉集團”做過一些調查,才會讓我來請求你的協助。你是黑市里最好的贓物掮客,所有
的情報都逃不過你的耳目。更甚者,据可靠消息指出,那些晶片是經由你的手中賣出的,你知道
賣方与買方的來歷。”他直視著她的黑眸,知道她其實是在裝傻。
“繡花枕頭,話可不要亂說,你有什么證据,可以證明我中介賣了什么鬼晶片嗎?”她突然狡
猾地一笑。
她在這行里闖蕩多年,手段十分高明,當然不可能留下把柄,就算是他知道她是黑貓也無關
緊要,沒有人能指證她販賣贓物的罪嫌。
“憑黑貓的名聲,不論買方或賣方都會信任你,如果由你再度出面,尋找那些贓物,效果會
比“太偉集團”打草惊蛇地大肆尋找要來得好。我想請你幫忙,帶我找回那兩塊芯片,以及制造藍
圖。”商櫛風分析著,知道要找回失竊的芯片与藍圖,就必須得到她的幫助。
偏偏賀蘭不是可以輕易被說服的人,雖然做的是贓物中介的違法工作,但是他們這一行還是
要講“職業道德”的,她還想繼續靠這行吃飯,怎么可以為了這個繡花枕頭出賣客戶?
“笑話!你是誰?天皇老子嗎?憑什么說几句話就要我幫你?老實告訴你,本姑娘最看不起
的,就是你這种繡花枕頭,就算是你開出高价,我也不想接你的生意。”她冷言冷語地說道,只
想盡快赶他走,不想跟他有什么牽扯。
他的眼神總是讓她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先前,在她摸索他怀中的名片盒時,那种態度讓她格
外忌憚。
商櫛風沒有被嚇跑,能成為“太偉集團”的核心人物,他的膽識自然也不小,不可能被賀蘭冰
冷不善的態度嚇退。他的手輕撫著机車的皮墊,伸出手測試著油門,那姿態像是在撫摸有生命的
動物,悠閒的指像是在撫摸一頭任性美麗的貓……
冷不防鋒利的西洋劍又掃了過來,他迅速地收回手,劍鋒沒傷到手腕,但是衣袖還是被削落
了些許。
“收回你的手,不許碰我的東西!”賀蘭不悅地說道,瞪著眼前高大的男人。明明是虛有其表
的繡花枕頭,怎么她一旦接触到他的視線,心里就有一些不安?
商櫛風沒有憤怒,只是惋惜地看著被削落的袖子,再抬起頭來緊盯著她有几分怒气的嬌靨。
“你很擅長使劍吧?有人警告過我,黑貓有銳利的爪子,一不小心就會被抓得血肉模糊。”
他看著她手中的長劍,一臉的似笑非笑。“不過最好小心些,刀劍是利器,兩面都是鋒利的,要
是不小心,這把劍很可能會傷了你自己。”
“那不關你的事,看在是老柯介紹的分上,我不為難你,你可以滾了。”賀蘭不客气地下逐客
令。
“就算是看在老柯的面子上,你也不愿意幫忙?”
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下定決心不蹚渾水。“老柯泄漏了我的住處,又說出我的身分,關于
這一點我還要去找他算帳。”
“請听我說,那些芯片很重要,絕對不能夠流落到國外去,要是落在某些人手里,會造成可
怕的后果。”商櫛風勸說著。
“那不關我的事,你快滾吧,就算是你說到舌頭打結,我還是不會接你這樁生意的。”她不耐
煩地揮揮手,只想著要快些把他赶走。等會儿進屋里去,她還必須好好向達克解釋。
他緩慢地搖搖頭。“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我是不會离開的。”他一手撫著下巴,審視著她憤
怒時的美貌。“我該怎么稱呼你?該稱呼你賀小姐,或是你比較喜歡我叫你黑貂?”他的聲音溫和
有禮,卻顯得太過親密了些。
“煩死了,給我滾一邊站去,礙眼的家伙!”她不耐地說道,牽著重型机車,轉身就往樓房走
去,決心不再理他。
天空此刻也落下豆大的雨點,很快的,雨勢愈來愈急,轉眼就成了傾盆大雨。商榔櫛風站在
雨中,考究的西裝被淋得全濕,卻仍舊屹立不搖,雙目灼灼地看著陳舊的樓房。
“賀蘭姊姊,那個人還站在雨里,動也不動耶!”小孩子們趴在窗口,好奇地看著站在庭院里
的商櫛風。
“別理他。”她簡單地說道,將窗子關上,隔絕了外面的狂風大雨。但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又落
在他的身上,在風雨之中,他看來十分的高大,与先前她咒罵的繡花枕頭形象,有著极大的不同。
賀蘭接触到他的視線,看見他微微地笑了,那抹笑讓她突然背部發涼。极為狼狽的,她迅速
逃离窗邊,雙頰因為不明原因而燙紅著。
這要是傳出去怎么得了?
讓人聞名喪膽的黑貓,竟然因為那繡花枕頭的一個笑容,就嚇得落荒逃走?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商櫛風對她而言會是一個大麻煩,她必須遠遠地避開,不能跟他
有任何牽扯。
絕對不能![/color]
2008-11-23 12:50 PM
喵咪女
[color=deepskyblue]月黑風高,在郊區有几輛大型的貨柜車開始集結,在一處空地停車,司机們小心地下了車,
打開貨柜,再拿出手電筒,在黑暗中照探。黑暗里有許多人影,鬼鬼祟祟地在物色貨物。
貨柜內的物品五花八門,從家電用品到槍械兵器,甚至還有高价的珠寶。這里每個月聚集一
次,各地的偷儿來此販賣贓物,是貨色最齊全的黑市。
會來這里集會的,還有許多贓物擺掮客。他們來這里交換情報,或是尋找委托人,幫忙販賣
一些不能公開展示的高价品。
賀蘭拿下黑色的安全帽,隨手放置在重型机車上,環顧四周半晌,才慢慢走入逐漸熱鬧起來
的市集中。她對這樣的集會很熟悉,從几年前開始,這里就是她賺取金錢的管道。
雖然是不合法,但是能夠得到的金錢很可觀,況且她只是做贓物中介,并沒有殺人放火,她
在良心上沒有什么罪惡感。
在一個臨時搭起的帳棚里,几個男人在玩牌,參与這場賭博的人,每一個都是以出老千為生
的賭徒,詐術最高明的人,才能贏得牌局。
“順子。”一個穿著運動衣的男人喜孜孜地克牌,其它兩個人咒罵几聲,丟下手中的扑克牌就
往外走去。男人准備收起桌上的鈔票,此時卻又有人丟下另一副牌。
“對不起,同花順,這些錢是我的。”老柯帶著笑容說道。
“他媽的,拿錢買藥吃去吧!”輸不起的男人憤恨地松手,只恨技不如人,就連詐賭都輸人。
他准備拔出刀子,想給老柯一點教訓。可是手才剛摸到腰上,頸背就突然感到一陣冰冷刺痛,
他僵硬著身子不敢動。
“賭輸了還想動刀,你是不懂規矩,還是不想要命了?”陰冷的女子聲音傳來,帳棚里原本觀
戰的人,看見賀蘭出現時,全都奪門逃命去了。
“沒、沒有……”男人吞吞吐吐地說道,身体不停發抖。
“黑貓,你要是殺了他,以后還有誰敢找我打牌?”老柯一邊數著鈔票一邊說道。
“殺了他或許對他還算仁慈些,他要是再來找你打牌,這家伙肯定會窮到賣老婆、當褲子。”
賀蘭淡淡地說道,輕抖長劍几下,男的褲子就變成几塊破布。“滾!”她簡洁地說。
男人不停發抖,雖然光著屁股,卻不敢多逗留一秒鐘,連滾帶爬地逃出帳棚。
市集里響起一陣鼓噪聲,嘲笑著那人的狼狽。
“一個大閨女居然拿劍剝男人的褲子,這成什么体統?”老柯感歎著,對著賀蘭搖搖頭。
她環顧帳棚,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黑色的眸子里有几分怒气。“你為什么把黑貓卡給了“太偉
集團”的人,甚至還泄漏了我的住處?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她直接切入主題,不浪費任何時間。
老柯聳聳肩膀,臉上沒有任何慚愧的表情。“商先生是個好人,一個很厲害的好人。”
賀蘭冷笑一聲。“我們這种人一向跟好人處不來。”
“黑貓,別這么快就做結論,多跟他相處些日子,你可以從他身上學到不少。”老柯微笑著,
拿起扑克牌做練習,洗牌的速度讓人眼花繚亂。
“開玩笑,那個繡花枕頭能夠教我什么?看他那溫存的樣子,說不定到現在還要每晚找奶喝
呢!”一提到商櫛風,她就有些心浮气躁。
“坏人奸詐狡猾是理所當然的,而厲害的好人,則比坏人奸詐上好几倍。你要小心點,不要
先著了商先生的道。”老柯愉快地說著,好意地教導著這個年輕的后生晚輩。
“我怎么可能會著了他的道?那個繡花枕頭前几天淋了雨,現在大概病得躺在某間醫院里哭
爹喊娘。”賀蘭諷刺地彎起嘴角,美麗的面容上有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么,你是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了?”老柯好整以暇地問完,便朝著賀蘭的身后點點
頭。“歡迎光臨啊,商先生。”他打著招呼。
她瞪大了眼睛,迅速的回頭,只看見高大的身影占去了帳棚的入口處,因為背著光,更顯出
他的体魄挺拔過人。她的身子竄過一陣顫抖,紅唇因為震惊而半開,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商櫛風优雅地走入帳棚,對老柯回以微笑。“晚安。”然后視線轉而落在賀蘭身上,他故意裝
出吃惊的表情,黑眸里映照著燈光,卻有深深的笑意。“啊!黑貓,真是巧遇,沒想到能在這里
遇見你。你說,這是不是上蒼的有意安排?”
“靠!你這家伙跟蹤我?”賀蘭气憤得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伸手往腰間長劍握去的手甚至有些
顫抖。
那天的傾盆大雨后就不見他的蹤影,她還以為他還有點腦子,知道要打道回府,怎么想得到
他竟然不死心,還躲在一旁觀測著她的行蹤,甚至一路跟蹤她到贓物市集來?
更讓她气憤的,是她竟然那么疏忽,沒有發現他尾隨在后!她大概是被他紊亂了心思,忘了
要注意四周,不然怎么會被這個看似軟腳蝦的男人跟蹤?
商櫛風一臉的無辜。“你有證据嗎?我只是剛好找到這里,順道來找老柯。”
“該死,不要裝瘋賣傻,本姑娘警告過你有多遠滾多遠的!”她用力咬著唇,只差沒有大聲喊
叫,平時的冷靜早就煙消云散。
她揮劍指向他,几乎想要砍向他,但是他仍舊笑容可鞠,她手中的西洋劍擬凝在半空,惊險
地停在他的胸膛前方几吋。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那張笑臉俊美到极點。
他朝著她搖搖食指,臉上滿是不贊同的表情。“我說過的,女人不該說髒話,那會損及你的
美麗。”他毫不畏懼地以指尖捏住銳利的刀鋒,稍稍移開了些。“還有,我很喜歡這件衣服,請別
又戳破它了。”
“是啊,黑貓,難得你跟商先生又在這里巧遇,這可是難得的緣分,你就答應他的要求吧!
商先生可是誠心誠意的。”老阿在一旁敲邊鼓,努力替商櫛風說話。
“你是收了他多少好處,非要我替這個死纏爛打的繡花枕頭找什么爛芯片?”
賀蘭瞪大了眼睛,美麗的臉龐上是蒸騰的怒火。她是很尊敬老柯,但就算是老柯說破嘴,她
也不想跟商櫛風扯上關系。
她信任自己的直覺,而她的直覺告訴她,一旦跟商櫛風有了牽扯,恐怕就不容易輕易脫身。
她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只想遠遠避開這個笑容滿面的男人。
老柯無奈地雙手一攤。“黑貓,我在這行里混了几十年了,你雖然脾气坏了些,但是仍舊是
個少見的好女孩,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女儿看的。”他抬頭看著商櫛風,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無可
奈何。“但是,商先生幫過我几次,算是我的恩人,你就當是幫我還人情也好,幫幫他吧!”
“他是你的恩人?你說謊也不會先打草稿嗎?這個繡花枕頭大概還需要別人保護才活得下
去,而你老奸巨滑,怎么可能受過他的恩情?”賀蘭對眼前的情況感到不耐。
商櫛風挑起眉頭。“你傷到我的心了。”他淡淡地說道,跟老柯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瞪了他一眼,繼續對者柯發飆。“總之,我不會接他的生意,你如果想還人情,就自己陪
他去找。”
“我已經很久不涉足贓物交易了,再說黑貓現在的名聲,可比我響亮太多了。唉!長江后浪
推前浪,我的生意手腕生疏嘍,還是乖乖在牌桌上騙錢就好了。”老柯歎了一口气,開始感歎起
來。
賀蘭咬咬唇,收回隨身的西洋劍,雖然很想就地給商櫛風几分顏色瞧瞧,但是善良的本性讓
她遲疑半晌。
帳棚的門口,一個年輕的男人在探頭探腦,小心翼翼地叫喚。“黑貓,有客人上門了,有人
指名要你中介賣貨,他在交易的貨柜里等你。”看帳棚內气氛緊張,傳話的人有些緊張,說完話
就盡快逃開。
她點點頭,之后斜睨了商櫛風一眼。
“本姑娘現在有工作上門,懶得跟你計較。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給我滾遠一點,別讓我再
看到你,不然我會用這把劍,削掉你的命根子,讓你絕子絕孫。”她撂下狠話,傲然地轉身离開,
黑色的長發以及黑色的衣衫,讓她看來就像是一頭高傲的黑貓。
听到賀蘭說出的威脅,老柯暗暗吹了聲口哨,偏頭看向商櫛風。
“商先生,這丫頭脾气不好,嘴上也不饒人呢!您應付得了嗎?要不要我現在另外幫你介紹
其它的贓物掮客,雖然手段沒有黑貓靈活,但是應該還是能夠達到你的要求。”
他仍舊維持著溫和的微笑,一雙黑眸里卻有著跳躍的火焰。“不用麻煩了,她最后還是會點
頭答應我的請求的。”他淡淡地說道,嘴角彎成一個謎般的微笑。
“我喜歡貓,尤其最喜歡任性的野貓。”[/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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