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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原創生化之都《絕地再生》 第二章 不平靜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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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梵堤.拉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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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生化之都《絕地再生》 第二章 不平靜的夜

目錄



序章 醒覺.異象

第一章 幸存者

第二章 不平靜的夜

第三章 痛苦回憶





人物列表



林影:我,原是一個很深情,很細心,很會哄笑別人,很愛玩的少年,但從該事件發生後,性格變得陰冷,變得

冷清,對任何事情都幾乎是漠不關心,不喜言語,不喜歡笑,很少表露出正常的臉部表情,有著不為人知的祕

密身份。



崔逍賢:為我原校的警衛,為人極度好色,但內心卻極負責任心,性子很是倔強,一旦決定了的事,無論任何情

況都不會改變,後來正因如此,令我們陷入生死危難之中。



張楠:性格冷傲,不太喜好與他人交往,與我是生死之交,在曾經的過去,救了我好幾回,在該事件發生後,一

直勸慰我重振威風,由於他的冷酷,在每次突發事件發生時,都抱以冷靜的心態去對待。



蘇民峰:愛幽默,愛驚喜,愛玩鬧,是我的知心好友,在危急關頭,也不忘嬉好玩樂。



陳慧欣:原是一個恬靜純淨的女孩,但另一事件發生後,變得不近人情,在仇視我的時侯,眼神中總會遺留一分

惡毒,一分憂鬱。

李賢宇:二打六一名,不提也罷。

柳青絲:性格溫婉而柔順,在生化病毒爆發前,早已對我生深愛意,後來,她試圖用她的柔愛,用她的柔媚來化解我心中的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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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醒覺.異象

首先要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一個極其奸險、極其冷血的人。

我從小到大都很喜歡觀看恐怖、血腥、暴力的影片,因為只有這種類型的影片才令我找到一種別樣的刺激感。
對於電影中各種割肉切骨、撕身裂首的恐怖鏡頭早已看得痳木,甚至是沉悶。
在現實生活中,這兩個月我也不斷在犯罪,有幾次還險些弄出人命。
因此,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極高,幾乎對任何事都可以樂觀、輕鬆、坦然地接受。
今天,學校是cosplay角色扮演日,不過我沒穿其他衣服,只是一如概往地穿著校服,哼,我才沒空陪那群傻蛋發瘋,他們玩cosplay干我屁事﹗
校園,二樓廁所。
我默然不語地直視著鏡中的我,那是真實的我,但同樣是一張令我感到虛假的臉龐。
斜長的暗淡灰髮,深黑而冷漠的雙眸下掛著兩道幽黑而彎圓的眼圈,冷切的眼神,直長的鼻子,陝長的紅唇,形成一幅邪酷而飽含深意的詭異景象。
我喜歡留長頭髮,因為那能更加有效地隱藏內心中的我。
我也喜歡把頭髮染灰,因為那能代表著我內心的灰暗、沉淡。
我抬起手,憐惜地撫摸著白亮的臉膚,撫摸著那異常慘白的皮膚,我還記得,這是由於我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而造成的,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我一直躲避著陽光,甚至是一些稍微強烈的燈光,我開始喜愛黑夜,也開始沉積黑暗。
我張開了嘴,正欲開口說話之際,我才想起已有兩個多月沒有說過話了,就連一句話、一個詞彙也沒有,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我的一切都變得反常,不但在行為上、生理上,以至心理上也是這樣。
自從那次以後,我幾乎不再懼怕世上的一切事物。
自從那次以後,我臉上再也沒有半絲表情、半絲變化。
我不喜歡與人交談,因為那會使我厭煩。
我不喜歡改變自己,因為那就不是真正的我。
我不喜歡表露感情,因為那只會暴露我內心的真正意圖。
人們常說哭泣是抒緩情緒的方法,可我認為這只是弱者籍以裝強的籍口。
我打開了水籠頭,把整張臉浸下去,一直浸下去,一直浸,一直浸……
「啊呀﹗﹗﹗」廁所門外忽然傳來如雷轟然的尖叫聲。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我也不例外。
我抬首,轉身一去,踏著重蕩的腳步,緩步走向門口,當我走出廁門時,我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是驚呆,不是驚慌。
我幾乎驚叫出聲,不過考慮到環境、心理的問題才截然又止。
嘩,搞什麼鬼?有人扮演喪屍?滿臉猙獰、滿身污血,而且還會咬人,這不正是驚慄電影中特有的喪屍嗎?
還搞到滿地污血?你們兩個的角色扮演也未免太過逼真了吧?
反射我眼眸的,是一幅活生生的撕身嚼食圖,一個渾身臭血的中年男人正壓著一個一個十歲的小童獸慾盡然地唷咬,「喪屍」埋頭一咬,硬生生地從小童的小腹內含扯出一條長腸,「他」不斷進行拉扯動作,致使那條血淋淋的長腸愈扯愈長,走廊上的鮮血也愈灑愈多,濃濃的血臭味也飄然入鼻,使得我不自覺地後退幾步,幾乎撞到身後的牆壁。
到了此刻,我才能確定,這是真的……喪屍﹗
是的,我遇上了一生中最荒唐的事,我遇見了恐怖電影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喪屍。
我瞥了瞥喪屍的旁邊,只見被喪屍壓著的小童僅僅露出一個頭顱,他的臉色痛苦萬分,稚幼的臉都因劇烈的痛楚而扭成一團,幾乎分不清五官。
假如是普通人遇上這種情況,估計會嚇得屁滾尿流,可我不是普通人,我只是微微一驚,警戒地盯著牠。
驀地﹗
喪屍似乎發現了我的存在,「他」轉了轉頭,用「他」那雙充滿紅痕的血色眸子死然地盯著我,不僅如此,巨穴般大的血盆大口,一條流長的鮮血從銀鐵色的齒牙慢慢流下,「他」的血盆大口擴開到最大,並發出「呼、呼」的啞叫聲,那樣子就像是想把我活活撕開,然後再大快嚼食似的。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怕你嗎?﹗」我臉上掛著一道陰冷的笑容,暗念道。
「喝啊—」
仿佛是回應我的挑釁似的,喪屍朝我怒吼一聲,接著就如被惹起的惡豹一樣飛撲過來。
我心中暗笑,就在喪屍的血牙快要與我的脖子發生最親密的親吻時,我才握著門柄,用力地向前一推。
「卜」的一聲,喪屍的頭顱撞上了厚實的廁門,或許是因為「他」飛撲時衝擊力過大,令「他」的頭顱直接把廁門貫穿了,「他」的頭顱撞得幾乎要破裂開去,下垂在被貫穿的門洞之中,縷縷鮮血還從鮮血淋漓的頭顱徐徐流出。
嘿,這招果然成功﹗雖然喪屍兇悍異常,但牠們似乎真的如喪屍電影中所說的那般愚蠢。
我警戒地盯著廁門,朝著喪屍垂落的頭顱再用力踢了幾腳。
我這樣做是為了防止牠還未死透,在我走過時咬我一口。
雖然這種事不一定會發生,但是既然現在連喪屍都出現了,那麼喪屍電影中的狗血情節隨之出現,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我踢了幾腳,瞥見喪屍再也沒有絲毫動靜,我才放心走出走廊。
走到走廊處,我正打算與剛才被喪屍大快嚼食的男童交談時,才發現男童的肉身已經不翼而飛,只遺留下一堆腥臭的內臟和還未乾旱的血跡。


咦?那男童呢?難道他……

就說就現,身後隨即傳來一道稚氣的嘶叫聲:「咦啊—哇—咦咦咦—」,那是象徵著獵人對獵物的獵奇欲望,也就是說,這名被喪屍嚼咬的男望已經喪屍化了。

我立即轉過身來,同時間用手肘向後撞去,試圖以後座力去阻擋著屍童的攻勢。

原本以為這一記可以一擊把牠撞倒,豈料屍童的力氣比我想像中的更大,不但沒有撞倒在地,反倒是我被牠壓倒在地。

媽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牠咬上一口,不然我就要變成這傢伙的同類了﹗要我變成渾身腐爛、毫無意識的喪屍,我倒是寧願死了去好過。

我心中大驚,一邊用手肘頂著牠的下巴,另一邊緊緊地捉著牠那兩隻幼如樹枝的手。

屍童血色的眼眸變得異常刺熱,就像一個被囚禁多年的強姦犯看見一個全身赤裸的美女一樣,亢奮地向我狂嘶怒咬,就連被我緊捉著的雙手以及支頂著的下巴也在這一瞬間掙脫開去。

這就像一場主宰生死的拉力賽,雙方都在拚力對峙,勝利者可以隨意收割失敗者的生命,而失敗者則永無翻身之地。

眼見屍童銳利的齒牙距離我的脖頸只有半掌之距,我急亂地用膝蓋踢撞屍童的身子。

「哇哇—哇哇哇哇—」

縱使屍童被我踢得痛泣怪叫、渾身跳動,牠尖利的齒牙依然堅定不移地向我咬來。

沒辦法啦,只好用這一招吧﹗

我倔強地咬一咬牙,提起膝頭,用盡最大的力度向牠胯下撞去。

「嗚哇哇哇—」

屍童登時發出聲厲如雷的泣叫聲,並站起身,狼瘡地後退了幾步。

我鬆了一口大氣,按著地表,吃力地站起來。

「嗚哇哇—哇哇—」

屍童閉著眼眸地泣叫聲,那模樣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既驚又懼地來到這個世界。

趁著這段空隙,我一邊瞧看著屍童,一邊悄悄地退離。

哈,看來這隻喪屍還真不是一般的蠢啊﹗不過現在哪裡都不安全,我究竟何去何從呢?

看著屍童緊閉的眸子以及走廊一間間大小異同的房間,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及茫然之色,索性放輕腳步,大步大跳地走越走廊。

我走過一間又一間的房室,不經不覺間已經走到離圖書室只有十米之距的電腦室門口,房門正掛著一盒手掌大的紅色箱子,裡面不知道放著什麼東西。箱子上還貼著一張白色紙條:「有膽量的就把它開了,沒膽量的就遠離一些。」

看到這挑釁的字語,我不禁興趣盎然,更想窺知內裡的一切,伸手一掀,便把箱子打開了。

「鈴鈴鈴鈴鈴—」箱內截然發出刺人耳鳴的響鬧聲,把寂靜無聲的走廊響徹起來。

響亮的響鬧聲震得我的耳門隱隱發痛,我按著耳輪,埋首一看。

原來是一隻雞蛋大的小型鬧鐘在響鬧不停,一條紅藍交錯的接駁線交接在箱子的邊緣。顯然,當我打開箱子時,受線路接駁的鬧鐘也會因此響起。

「該死的惡作劇,害我耳朵也發痛了﹗誰他媽的這麼無聊啊﹗」我抱怨罵道,忽然靈光一閃,恍然道:「幹﹗既然鬧鐘如此嘈吵,那麼全校的喪屍也不就會聞聲而來嗎?還有那個呼天喊地的喪屍……」說到這裡,我不禁驚然地回望著後方。

只見剛才呼天喊地的屍童已然不知何時睜開了牠那雙充滿血絲的眸子,眼神發直地盯著我,仿佛下一刻鐘就會撲到我的身旁。

我見機不妙,立即轉身就跑。就在此時,一道如箭般疾快的身影也同時向我的後背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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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一章 幸存者

就在我後背受到侵襲之際,一個雄壯的中年男人從圖書館推門而出,他站在門旁,向我揮了揮手
,指了指室內,示意先讓我進去裡面。
由於情勢危急,我來不及道謝,只是象徵性地向他點了點頭,就急速如豹地衝進了圖書館。
屍童見我進入了圖書室,就放棄了追捨,立時轉移新目標到中年男人身上。

「哇呀—哇哇哇」屍童再度仰天呼喊,接著就朝著中年男人撲咬。
中年男人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液,然後才慢吞吞地關上大閘。
「砰」的一聲重響,大閘被中年男人重重關上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連串嘈雜的撞門聲。
過了幾秒,嘈雜的撞門聲戛然停止,我冷靜地打量這一切。

這個圖書館很大、很大(我記得我已有一年沒有來過了),大閘門口的對面是隔音設備極佳的密室
,它有著密實堅硬的鋼製大門,這密室是特意留給外來尊貴嘉賓(如政府議員、xx會局長)進行會
議使用的,而鋼製大門則是為了保護內裡人員的安全,以免發生意外時,將大部份責任歸究在校
方身上。

整個圖書館都躲藏著大小各異的幸存者,儘管這裡設備完善、平靜如鏡,就像一個不受喪屍侵襲
的安全地帶,但無論圖書館怎樣完美也掩飾不了那濃重的死亡之息—因為他們臉上都寫滿了悲痛
、哀傷、失落、絕望等等的負面情緒。

我走到眾人聚集的大桌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或許是他們受到心情影響的緣故,我大條條
地在他們面前走過,也幾乎沒有人抬起頭看我,簡直就是當我不存在似的。就算是有抬起頭看我
的,也只是神情呆滯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氣志消沉地垂下頭來。

有無搞錯?如此罕見的帥哥走到你們面前,你們不歡呼喝采也算了,但竟然對我無動於衷?雖然
外面的世界是很恐怖殘酷沒錯,但你們也不應該因此而氣餒沮喪吧?記得曾經有個成功人士說了
一句至理名言:「未來的希望是要靠自己的雙手爭取的。」唉,如果你們有我一半的成熟心智就不
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我一邊暗自感嘆,一邊掃視著他們的臉龐。認真一看才發現,原來他們我全都認識的,當中更有
不少關係跟我不錯的好友在此。

坐在左邊首席座椅的是我的知心好友蘇民峰,縱使平日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此刻他的神情
落魄得也只能用落湯雞來形容。

今天是cosplay角色扮演日,所有參賽者都要穿著所扮演的角色的衣服,而蘇民峰只是穿著一般便
服,臉上塗上了一大片的血污。

他是一個喪屍迷,所以他今天就要扮演喪屍這個角色。他昨日還跟我戲言:「如果明天有喪屍的話
,我願意與他們一起狂歡熱舞﹗」然而今天學校真的出現喪屍了,他卻一點也提不起勁;這無疑是
一個極大的諷刺﹗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向與我沒有來往的同學(其實是我不願去結識他),他的名字叫做李賢宇,長著
一副天生吃軟飯的小白相,最令我感到好笑的是,他身上穿著一套白銀色的凱甲,活像是一個超
凡脫俗的白馬王子,就是欠了一匹白馬配搭而已。

至於坐在尾席座椅的是我的生死之交張楠,在眾多的朋友中,我與他的默契稱得上是同丹共濟—
只因我曾經與他有過非比尋常的犯罪生涯。
他今天的衣著算得上非常另類,他穿著一套虐殺原型
的Alex裝束,上身是一件深黑色的皮夾,下身是一套淺藍色的牛仔褲。

在燈光照射之下,他的五官模糊不清,因為他灰黑色的高帽阻擋了大部份燈光。
另一邊座椅坐著兩個女生,一個與我非常相熟,而另一個只是普通朋友。

與我非常相熟的女生是柳青絲,她曾經大膽地向我示愛,但被我拒絕了……至於原因我真的不想
提起。
柳青絲長著一雙如天湖般的晶塋眸子,小巧的鼻樑,粉嫩嬌豔的唇瓣,柳青色的髮絲配搭著可愛
的馬尾鞭,嬌巧玲瓏的初音造型,淺青色的絲襪包裹著白嫩修長的美腿,這一切動人的美態……
都把她打扮得天衣無縫,十足十一個從動漫裡走出來的活潑美少女。

與她相映成對的是豔光四射的陳慧欣,陳慧欣所扮演的角色是灼眼之夏娜,火爆如紅的髮絲如瀑
布般的灑落,帶給人一種熱情如火的感覺。與柳青絲相似的是,她同樣有著一雙如紅鑽石般閃爍
動人的眸子,俏美的玉鼻,紅豔誘人的雙唇,暗黑色的半透明絲襪時不時可以看到內裡的白皙肌
膚,總是令人禁不住想向內窺看。

「喂,小子,你發呆完了沒有?」一把粗重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扭首一看,卻見剛才救了我一命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坐在大桌的中央首席位置,他身上穿著

一套天藍色的警衛制服,他的身形略顯肥胖,有著一顆南瓜般大的肚臍,但從平穩的步伐可看出

,他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原來是一名保安,但我似乎對他沒有一絲印象…

我凝望著他,疑惑地問道:「你……你、你是我學校的保安?但我怎麼好像沒有見過你?」



中年男人罵道:「你當然沒有見過我了﹗你們學校的前保安傑叔一個月前辭職不幹了,學校就聘請

了我回來頂替他。還有啊﹗我聽人說,這幾個星期,你這小子每天上學都遲到,每次都是最後那

一小時才回來,待你回校時,我早就已經換班了﹗你哪裡有機會見到我﹗」



我點了點頭,恍然道:「哦,原來如此。對了,你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樣發生的嗎?」



不待中年男人回答,我旁邊的張楠就已顫著聲音,搶先答道:「影哥,這一切…真的發生得太突然

、太出人意料了﹗我們…今…今天在舞台……」他說到這裡就停頓了,似乎再也說不下去。

我明白,這是由於一個正常人受驚過度的表現。



「還是由我來說吧。」中年男人安慰性地拍了拍張楠的肩膀,緩緩說道:「今天,學校舉行角色扮

演大賽,每個人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在比賽舉行初期,大家都看得目眩神迷、比鬥得難分難解

,我也瞧得很投入。但後來…一名全身發臭、瘡痍滿目的男人從後台走到了舞台,當時我就想:『

咦?這個參選者扮演喪屍扮得如此神似,裁判一定給他高分吧,看來這回蘇民峰同學遇到天敵了

﹗』但誰料到…誰會料到…」中年男人重複地自言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以及慌亂。



「抱歉。」中年男人作了個歉意的手勢,繼續說道:「但誰會料到…那個男人竟然是真的喪屍,他

走到舞台,一下子推倒了正在演講的主持,撕開了他的心房,然後大快大活地嚼咬……」

他媽的,這保安往往說到精彩之處就停頓了﹗



「喂,別停啊,繼續說啊,之後怎樣了?」我就像一個全神貫注地閱讀小說的書童,正閱讀到高

潮之時突然被別人搶了小說一般,急著性子地追問。



「我在說,別煩著我。」中年男人皺了皺他濃密的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霎時,全場

大亂,尖聲驚叫四處響起,許多人都四處逃散,只有少部份人呆立當場,不知所措。幸運的是,

學校請我回來也不是白給人工的,我臨危不亂,即時叫所有人到二樓圖書館暫避。」



呃,我怎麼覺得這番話是炫耀的成份居多?



當然,這番話我並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提出了另一個疑問:「呃,既然你叫了所有人到圖書館,

那為什麼…」我數了數人數,續問:「為什麼現在只剩下七個人?」



中年男人粗糙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哀傷及內疚:「雖然我帶了很多人上樓,但中途有人向外四處逃

逸,有人情願留在原地,更多的人被喪屍抓傷及咬死。現在你明白為什麼到最後只剩下七個人了

?唉,都怪我太無能,沒能帶領他們逃出險境,大家的死都是我所造成的,我算不上一個稱職的

好保安﹗」說到最後,中年男人激動得拍了拍大桌。

「肥崔,你別自責了,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問題。」張楠出言安慰道。

「沒錯,這完全不是你的能力可以涉及的範圍,噢…不,我是說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蘇民

峰也開了口,共同安慰著肥崔。

「嗚嗚…二十個人過來,現在只剩下六個,算幸運的了﹗」陳慧欣神情哀傷,咽哭道。

「謝謝大家﹗」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轉看著淚流滿面的陳慧欣,粗糙的臉龐扯出一絲善意的微笑:

「哈哈,小美女不要哭哦﹗要不要大叔給你一個神聖的祝福之吻?」

嘔…這麼嘔心的話虧他也能說得出口。
我想,我要對這個孔武有力的大叔改觀了﹗

「下?哇…我不要…嗚嗚嗚嗚…」陳慧欣怔了一怔,繼而哭泣得更加大聲了。

哈哈,肥崔的話登時引起了反效果。

「呵呵,寶貝,別哭。」小白臉李賢宇緩緩走到陳慧欣的身旁,摟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著:「小

寶貝,乖,你忘了外面全是失去理智的喪屍嗎?你這一喊,很可能會把牠們引過來,到時我們只

能當別人的晚餐哦。」

此話一出,陳慧欣立即從裙袋裡取出一包紙巾,止住了哭聲。

中年男人愣了一愣,才悻悻然地道:「原來小美女早已明花有主,看來我還真是多事啊﹗」

「廢話夠了沒有,讓我們說回正題吧﹗」一直沒有出聲的柳青絲終於開了口,她抬起頭來,迎上

我的目光時,美眸閃動著驚喜的光芒:「咦,殤影哥,你也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已經…」
聲音中帶著一絲咽音。

汗,又來了…
「行了,痳煩你別再哭哭啼啼了好嗎?」我面無表情地道。
「殤影哥,嗚,你真狠心……」柳青絲委屈地蹶著小嘴。

「夠了﹗你們一個兩個放下些兒女私情吧,現在世界末日了,你們正經一些行不行?」中年男人

不滿地罵道。

「好吧,大叔,我們談論了這麼久了,其實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難道你沒有看見我制服上的名牌嗎?」中年男人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反問道。

我即時望向他天藍色的制服,只見左邊的衫袋上掛著一條白色的金屬名牌,上面 然寫著「崔逍賢

」三個大字。

幹…原來早就寫在名牌上,只是我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思及此處,我不禁暗罵自己眼殘,明明在我眼前也看不見,不過我並沒有在臉上顯露出來。

「好吧,那我們開始討論吧,討論一下我們應該如何逃出這個困局?我們可以做些什麼?大家可

以隨意說說自己的意見,就由我先開始,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尋找一個安全的容身之所,然後在那

裡等待救援。張楠同學,你覺得呢?」肥崔引導著大家發言。

「嗯,我在很小程度上同意你的說法,雖然這方法聽上去很不錯,但是現在香港屍潮氾濫,我們

應去哪裡尋找藏身之所?而且,誰又能確保尋找及前往的過程是順利兼安全?」張楠先是點了點

頭,後又舉出他的駁論。

「還有,就當我們真的找到了這樣的安全之地,但我們應該怎樣防備那些喪屍的侵襲,如果安全

之地淪陷了,豈不是等同危如累卵?」蘇民峰補充道。

「嗯,這的確是一個需要慎重考慮的問題,我們需要一個長遠而有效的方案。殤影同學,你又覺

得怎樣?」肥崔朝我這邊看過來,問道。

「其實,我的想法與你所想的獨立而互相牽連。」我平靜地道。


「怎樣獨立而互相牽連?你詳細一點說說。」肥崔奇道。

「我支持你所說的上半部份,但不同意你所說的後半部份。等侯救援只是下下之策,實際作用不

大,誰都知道,政府的民望低到極點,現在外邊局勢如此動亂,誰會真的指望他們會派救援部隊

前來?因此,我認為我們應該找個安全之所,但不是為了等待救援,而是為了聚集人群,把幸存

者聚集在一起一來可以凝聚力量,共同對抗喪屍,二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能力,不同的能力正意

味著擔配不同的工作。原理很簡單,我舉個例,當幸存者中有人受傷了怎麼算?如果有醫生在此

就可以救治他們的性命。幸存者普遍的作用是滿足各種不同的人的種種需要。我再次舉例,若然

那醫生被喪屍咬傷了,變成了毫無意識的喪屍,那麼,孔武有力的軍人就可以把他幹掉。那又如

果軍人不懂某些技術上的問題可以怎樣做?這時就要依靠專業人士來解決。如此類推,聚集幸存

者就可以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各取所需。最後,我們不應只找尋一個避難所,而是該找一連串

的安全之所,以防後患。你們覺得怎麼辦?」我寫意地敲著桌底,侃侃而談。

「不錯,你的看法很獨特,聽上去穩如泰山,但你還有更實際的證據來證明你的方案是絕對可行

的?」肥崔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但心內還是有點疑心。

「抱歉,我現在暫時無法證明計劃是絕對成功的,請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會用實例來證明這是完

全可行的。請大家放心,你們的性命相等於我的性命,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拖累大家的。」我腦裡

有道想法需要用拖延戰術來完成,所以現在只得拖延時間。

沒錯,我有信心可以去證明這計劃可以成功,但所謂的實例也只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暫時還沒

有實質例子證明。

不過我剛才所說的方案也只是我所想的其中一部份,我還有許多想法還未得以公告,可能是因為

許多尚未被證實成功,又或者這裡面有不少是我的私心。

「哈,你無能就無能吧﹗別找藉口啦﹗被你拖一天我們豈不是少一天的命,要我們將性命交 在你

手上?你吃雞巴的屎吧﹗我們才不需要你這個廢物﹗」李賢宇指著我的鼻,惡聲斥罵。

「你這是說什麼混話?你要是不贊同殤影哥的話,可以出言反駁,甚至創新地想出一個新方案,
而不是在這裡說風涼話﹗但我看你就是沒能力做到吧﹗一天到晚只會亂吠的瘋狗﹗」一聽到愛人

被辱罵,柳青絲立然柳眉一挑,怒聲地替我反駁著。

別看她平時看起來氣質柔靜,但惱怒的時侯說出來的話也是鋒利至極。

「對,你算哪根毛?敢指責影哥?難道你以為你能代表我們的意見嗎?這裡什麼時侯輪到你說話

了﹗」張楠是我的平生攀友,我受到指責時,作為兄弟的他固然挺身而出。

看著他們義無反顧地支持著我,說實話,我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感動,但我一直都遵照著一則信

條:「一個人的事就應該讓一個人的力量去解決。」

「不用。」我向他們作了個阻止的手勢,下一刻,我的眼神變得異常冷澟,眼也不眨地凝視著李

賢宇:「你要是覺得我會拖累你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從大閘離開。但你出門時,我會在你身上割一

道傷口,強烈的腥味依附著你的身體,而你身上所散發出的腥味會讓你像磁石一般,深深地挑動

著喪屍的食慾。你敢擔保由這裡到校門,整個過程中,喪屍會聞索不出你這個鮮味溢然的流動佳

餚,也不把你撕裂分食嗎?如果你敢的話,我就敢於替你收回全屍。」我撫摸著又尖又長的銀白

指甲,輕描淡寫地說著殘忍的話。

果然,如我所料,全場的人都被震驚了。


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是一副驚惶失色、不敢相信的表情,柳青絲也顯得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

,而李賢宇的白臉更是變得像大便一般的土色。唯獨是張楠一人神色正常,仿佛他一早就知道似

的。

不,不應該說仿佛,其實他由那件事情發生後就知道我是那種冷血凶殘、陰險惡毒的人。

氣氛漸漸變得冰冷。

良久,眼見眾人都面面相覷、你瞪著我我看著你,肥崔也不想氣氛僵持下去,開口打破了冷局:「

好了,大家就當是一場鬧劇,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吧﹗」

「但是我…」李賢宇不滿地嚷叫,但當他看到我死湖般的眼神,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狀,肥崔打鐵趁熱地續道:「李賢字同學,能有幸坐在這裡,都算是一種福氣,你不守望相助都

算了,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而與人發生衝突嗎?」

說到最後,肥崔瞧了我一眼,然後用手指敲了敲桌底。

嘿,真有你的,肥崔﹗我還真的懷疑你以前是不是從事非法幹活的。

我心中暗然一笑,在剎那間就明白到肥崔的隱含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說:「小子,我已經給足你面

子了,就算你們台上有什麼紛爭,也留在台下解決吧﹗」

「算了,既然大家都替他求饒,那麼我這個大人物也不好跟他這個小角色計較了。」李賢宇得意

地笑道。

「哇,賢宇,你簡直是豪氣沖天啊,我真是愛死你了﹗」陳慧欣倏地摟抱著他的肩膀,嘴角掛一

絲諂媚的笑容,但連瞎子都能看出她的笑容有點虛假。

「哈哈,這種事別說出來嘛,你說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李賢宇大笑道。

其實,他一早就看出陳慧欣的笑容是虛假的,只不過不想在大家面前丟面,於是硬著頭皮,佯作

不知地接受罷了。

他瞄了瞄四周,發現大家都低著頭,包括肥崔在內都咬緊牙關、褐盡全力地地忍著笑意,心裡不

禁窘然極了。

至於看到這一幕的我,心裡早就笑翻天了﹗

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明明知道的…大家都知道的…都還要死撐下去…哈哈…



我差點忍不住露出笑容,這是兩個月來我第一次有種想笑的感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應該對

他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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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二章 不平靜的夜

肥崔瞧了一眼窗外,瞧見天色已經變得昏暗無光,預兆著夜幕即將降臨。

「好了,短短的一天,你們已經經歷過太多苦難了,還是在室內隨便找個地方,早點休養身心。

等到明天,讓我們有一個抱以希望的心態來找尋找真正安全的疵護之所。但這不意味著這裡不安

全,你們大可放心,這裡極為安全,堅實的大門再加上厚硬的鋼閘,就算是屍群來襲,沒十天八

天也攻不了進來。不過,我要預先警告一下,在明天出發之前,所有人也不許離開這圖書館,包

括如廁在內。」

顯然,肥崔是不想有人去解便時,忘記關上大門,令喪屍趁虛而入,從而害死所有人。

眾人聞言,都各自到無人的角落休息就寢。

而我就選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書櫃作為寢睡之地,我鑽進了書櫃,挑了幾本厚重的書打開,然後當

眠被一樣披在自己身上。

不一會,雜亂的鼻鼾響徹了整個圖書館。

夜已深,天已暗。

我正睡得安穩、也睡得安靜,身下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尿意,我猛然睜開雙眼,站起身,極速地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家都睡得「不醒人事」後,才放輕腳步,走到閘門,然後無聲地開鎖。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手錶上顯示現時是凌晨二時三十分。

嗯,還不算太晚﹗只要五分鐘內回來應該沒多大問題,我斷估不會這麼巧在這種時侯有喪屍出現

吧,就算有,以我的敏捷身手無論怎樣也能支撐一兩回合吧。

我一邊行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由於走廊沒有亮燈,整條走廊漆黑一片,只能透過街外的微微燈光

摸索而行。

這裡黑森森的一片,要是有喪屍埋伏的話,搞不好我還真的會防不勝防。

正如此想著,我身下再次傳來強烈的尿意,驅使我不得不繼續前行。

我穿越著黑暗無光的走廊,走廊的盡頭還迴盪著虛無縹緲的嚎蕩聲,如幻似真,通常遇上這種情

怳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只是我的幻聽問題,第二種就是真實存在。

我在想,沒可能是前者—我的中英聆聽水平每次都高達七、八十分。

倘若是後者的話,那麼我估計牠必定躲藏在某處角落或迴旋處。

回想著瀝瀝在目的地形,我很快就找到了男廁廁所,男廁著了燈,看起來光亮亮的。
咦,莫非有人在裡面?
「胡…咦…」
看著看著,走廊的盡頭深處再次傳來散散落落的嚎蕩聲。

我冷靜地走進了男廁,默默地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果斷地走進第二廁格,在進入廁格的一瞬

間,我竟瞥到第三格廁門竟然關上了,難道有人在解便,抑或是有一頭喪屍躲在裡面進食?後者

的可能性較低,畢竟我不太相信喪屍會懂得躲在廁格進食,所以立時否決了第二個可能性。

關上門後,正當我欲出去探過究竟之時,我竟聽到一陣陣細微的竊談之聲,急忙捨下要事,側首

貼靠在廁牆板上,凝神靜聽。

「慧欣,在這裡做會不會太委屈你啊?要是你在意的話,我們回圖書館,去那間密室到做,那裡

隔音設備一定一流,而且絕對安全,更加不用擔心被人撞破,怎麼樣?」這是一把男聲,男的說

得關切,說得誠懇。

「不要緊的,只要你喜歡,任何場合都可以的,不用太在意我…啊,賢宇,你輕點,啊…別太用

力…我還是處女。」女聲說得婉媚而靈聽。

聽到這裡,不用說都知道他們是誰、不用說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我回首過來,盯著廁牆,左顧右盼地找著細縫、小洞之類,找了數秒,終於在右邊中處找到一條

兩里米長的小縫,連忙埋首窺視。

別誤會,我並沒有偷窺的嗜好,也沒有看春宮戲的興趣,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偵察他們的周圍環境

及危險性,以確保一切萬全。

其實我明白他們在這裡做有什麼意義,在圖書館密室裡如何不方便(即使有隔音,但肥崔他們一看

就知道他們做什麼),而這裡做比較刺激,而且可以放得更開,但是環境危機性也會相對增高。

放眼所看的,只看到陳慧欣嫩臉生紅,春情盎然地坐在李賢宇的懷裡與他相擁纏吻,而李賢宇的

雙手當然沒有閉著,他隔著衣衫狠狠地揉搓著慧欣的雙乳,揉得陳慧欣連聲呻吟,一斷一續。

「嘖嘖,慧欣,你的奶子真他媽的軟,隔著衣衫跟沒有隔著一樣,我捏﹗」李賢宇退出陳慧欣的

紅唇,淫聲作氣地道。

「啊…喔…你太用力了…輕點…痛…痛啊…喔啊…啊啊…」李賢宇越捏越是用力,他眼眸裡的慾

火越燒越是旺盛,而陳慧欣則是雙眼迷離,春情蕩樣,呻吟加劇。

「好了,慧欣,我要上了,你準備好了沒有?」李賢宇一副上戰場作戰的模樣。

「嗯,你壞。」慧欣嫩臉一紅,嬌嗔一聲,白嫩的玉腿逐漸擴張,為戰前做足充分準備。

李賢宇聽到答允後,再也忍不住性慾的燒磨,他急急忙忙地脫下身上的衣服,先是上衣,後是內

衣,最後是皮褲。

哇哈,太過癮了,現在,即將有一部武打動作片在我眼幕前上演﹗我還是第一次看3D成人動作片

呢,而且是無碼、第一人稱、免戲票的那種﹗

「吼呀呀呀﹗﹗﹗」

正當李賢宇脫掉內褲,拔槍上陣之際,廁所門口處忽然響起振雷灌耳的暴吼聲。

哎﹗戲票售罄?我剛剛才準備脫褲打手槍……

我立即抽離視線,把目光轉推移到緊閉的廁門上,仔細聆聽門外的一切動靜,因為我明白只有喪

屍才能發出如此震攝、如此高昂、如此激怒的吼叫聲。

「幹﹗他媽的,偏偏在這種時侯才發生這種事﹗真他媽的掃興﹗」李賢宇咬了咬牙,氣憤難填地

罵道。

喪屍的步伐漸漸向廁格迫近,腳步聲一輕一重,由此可聽,喪屍正在迷糊不醒的情怳下向我們走

近,那麼,這就說明了我們抗擊成功的機會也會加大。

「啊…怎麼回事…」陳慧欣驚叫出聲,後又戛然而止,應該是立即被李賢字捂著了嘴巴。

「噓,別出聲,我想是有喪屍走了進來,記住,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別發出聲響。」李賢宇把聲

線壓到極低。

「吼﹗﹗﹗」喪屍仿佛是察覺到我們的異常變化,悍然發出獵人找到獵物時的興奮氣息。

「仆—仆—仆—仆——」

我能清楚聽到,喪屍沉重的腳步聲漸步加大,那沉重不穩的腳步一下一下地撞擊我的心理防線,

仿佛每撞擊一下,我的心靈防線也削弱一分。

毫無預兆的,喪屍的腳步聲兢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再繼續行走,我只聽得出,那腳步聲似乎放

輕了,步伐亦有改變,向下一望,卻見廁格外的地板,緩緩浮現出一雙沾了一大片腥血的破爛皮

鞋,那雙鞋子再次走動,方向竟是向我逼近。

我悄悄地攀上廁板,以防喪屍嗅出我的氣息,提起雙手,用力緊抓著旁邊的鐵管,鐵管外壁竟傳

來陣陣的濕滑觸感,翻開手心一看,赫然是滿手汗水,看來是我剛才緊張過度了。

「仆——」

我直視著緊閉的廁門,再次閉神靜聽,靜靜地聆聽著喪屍的動向。

我們的呼吸聲都壓到極點,在廁所沉靜壓抑的氣氛下,就連洗手盤的滴水聲,在我的耳中,都是

那麼的清晰,那麼的響亮,那麼的平穩,仿佛是被放大了好幾倍的聲道。

驀地,喪屍的腳步聲停頓了,那沾滿腥血的破爛皮鞋也停止了前行的動作。

糟了,牠不會是聞到了我身上的氣味吧﹗不是吧?畢竟我今天一整日也沒有機會洗澡,身上有著

汗臭味是正常的﹗但…喪屍的嗅覺也太過靈敏了吧﹗抑或是…啊,難道這就是喪屍的本能—只要

附近有活人,牠們就能嗅覺出人類存在時所發出的自然氣味。

那麼,既然牠發現了我,牠下一步就會是破門而入了吧?

一陣強烈的不祥預感涌上我的心頭,我心裡暗叫該死,正準備向後後退時…

「砰﹗﹗﹗」
「砰﹗﹗﹗」
「砰﹗﹗﹗」

廁門猛然發出聲如洪鐘的巨響,廁門中央泛起了一陣細微的裂痕,由廁門所發出的巨響連帶動著

我四周的牆壁,強勁的震動令我站不穩住腳,連身帶後地後退了好幾步。

我心中一慄,腦筋飛快地轉動著,慌忙地思索著各種辦法。

能造成如此強勁的震動,他應用是用拳頭撞擊的吧?
真危險,要是被牠一拳打中身體,不當場死亡也當場殘廢。

「砰﹗﹗﹗」

「砰﹗﹗﹗」

脆弱的廁門似乎抵受不住喪屍暴烈的重力撞擊,單薄的門身獨木難支,廁門的中央處剎那間振裂

出一道渾圓的大口,從這渾圓大口中無法看到喪屍的整體外形,不過我還是能清楚看見,喪屍那

血肉淋淋的腐爛雙拳仍連續不斷地滴下血水,觸目生驚。

由此看來,我剛才沒有估計錯誤,因為那佈滿裂痕的渾圓大口仍殘留著喪屍擊打廁門時遺留的少

許鮮血。

真令人費解,喪屍竟然會懂得用拳頭去擊打廁門?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陳慧欣忽然做了一個很不合情理、不合時宜,但對我來說極為有利的決定。

「咳咳…賢宇,你捂得我太緊,咳…我快要憋死了…咳咳…」陳慧欣輕咳了幾聲,開口說道。

喪屍暴橫的雙拳在剛剛穿過渾圓大口處驟然停住了。

哈哈,有救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請陳慧欣喝茶。

「哎,糟透了﹗」李賢宇失聲驚呼,只因為喪屍忽然振奮一吼。

四周的環境氣氛開始變得沉靜、緊迫。

接著,只聽得一陣「砰、砰」的撞擊聲,只因喪屍已經把狩獵目標轉移到慧欣賢宇身上。

「砰、砰、砰」

「慧欣,等會我衝出去,引開牠的注意力,你趁牠難以分身之際,即管逃出去吧,不用理我,知

道嗎?」李賢宇深情地凝視著陳慧欣,義不容辭地道。

「不行﹗我…我不可以失去你的,不可以﹗嗚嗚……如果你死了,你叫我如何有勇氣生存下去?

嗚嗚…」陳慧欣哽咽道。

「河河河——」聽著喪屍震人心弦的嚎叫聲,我心中微微一驚,忽然有種感覺,牠的聲音——就

好像在呼喚同伴一樣。

「不﹗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死,而且我...我不想你有事啊﹗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我愛

你,我,不可以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半點也不可以﹗雖然我…還沒有得到你的初夜,可是我並不

後悔的,能夠得到你的青睞,是我不幸的人生中最大的福氣。因此,即使要我為你付出生命,對

我,依然值得﹗」李賢宇深情脈脈地說著情話。

呵呵,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甜言蜜語還是挺感人的。

「不,要死一起死,我們誰都不要放棄對方。」陳慧欣清慧的眸子立時變得水汪汪的,仿佛隨時

都會溢流出來。我知道,她是在強忍淚關,以免待會哭得無法停頓時,把喪屍刺激得更加狂暴。

「閉嘴﹗」李賢宇低喝一聲,隨即按著門鎖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不要﹗」陳慧欣清美的臉頰滑下兩行悲慟欲絕的情淚,她雙手一伸,攬著了李賢宇的臂膀

,就像是為意定決絕的情郎作最後一分挽留。

「慧欣…」李賢宇低聲呼喚,扭首看了陳慧欣一眼,心裡總是欠缺了什麼似的,他飛快地吻了吻

下陳慧欣紅嫩的唇瓣。

陳慧欣還沒來得及感受,李賢宇已經退首過去。

「時機到了。」他沉吟一下,右手拉開門鎖,左手推門而出。

「賢宇﹗﹗」陳慧欣悲叫一聲,皆因她知道李賢宇這樣子出去絕對是九死一生的。
她悲悔交加,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她絕對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令情郎送命。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的。

我冷冷一笑,一個殘酷而瘋狂的惡毒念頭在我腦海瞬然產生。

其實,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趁著李賢宇分身乏術的時侯,故意衝出去,引起他的注意,那

時侯他必定會一呆,而且至少有一、兩秒的時間思考為何我會這麼好心去幫他,但只要他有一剎

那的時間分神,那麼他掙扎的動作也會順然停止,自然而言,喪屍就會趁這剎那的空隙,去撕咬

李賢宇這個鮮活美味的「獵物」。

至於這個「計劃」的原因何在?其一,只要他分了神,喪屍就會乘機向他撕咬,而我和陳慧欣就

有機會逃生了﹗其二,即使我不這樣做,單憑李賢宇手無寸鐵之力根本無法擊倒喪屍,更有可能

的是被喪屍抓傷痛咬,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他做「擋箭牌」好過啦。其三,如果李賢宇打暈了喪

屍(我是指幾秒鐘的短暫暈眩)便帶著陳慧欣逃跑,那剩下的我豈非死定了?其四,他只不過是一

個逢水相近的過路人,對我來說一點重要性也沒有,要是換著是民峰、張楠,我還有可能冒險去

救,但這次是他……其五,最大的問題是我沒武器在手,假如我的絕命武器在手,為了向眾人展

示我的才能,我會去救他。但如果情況是我獨自一人面對喪屍,就算沒武器在手,我也會拼力反

抗或者用其他辦法,就如我昨天在走廊跟喪屍久纏相博,這比起坐以待斃、坐立不動總算有用得

多。

所以,鑑於一人犧牲總好過三人送命的定理,再加上他自己都有心理準備(去送死)的關係,我決

定第一次遺背我一直堅守的原則—只掐害有罪惡之人。

「慧欣,你快逃出去,別管我﹗」門外傳來李賢宇的男兒豪語。
「不,我不可以看著你死的﹗」慧欣聲淚俱下地反駁。

照情形來估計,現在應該是李賢宇在跟喪屍鬥個你死我活,而陳慧欣則因為放不下愛人李賢宇而

在旁邊死纏不休。

好吧﹗該是時侯換我為他們做點什麼了﹗

趁著李賢宇與喪屍奮身博鬥之際,我深吸一口冷氣,陡然站起身,雙手一伸,拉開廁門的鎖鏈,

果斷地走出廁格。

扭首一看,果然看到這樣的情形:李賢宇正跟兇惡的喪屍博鬥著,而陳慧欣則在旁邊拉扯喪屍的手

臂,妄圖把力氣奇大的喪屍拉開。

唉~我說,你根本就拉不開牠,拉來也是白拉,與其在這裡拉來拉去礙手礙腳、戳眼戳鼻,還不如

滾到一邊吧。

李賢宇雙手推扯著喪屍的下頜,然而喪屍的血齒卻距離李賢宇的脖頸兩分不到,喪屍似乎得知眼

前的獵物快要到手,不禁暴吼一聲,雙手緊緊地揪著李賢宇的衣領。

與此同時,我呆呆地看著李賢宇,雙眼瞪直,故作緊張地道:「小心﹗你怎麼了?要不要我來幫你

?」
李賢宇扭臉過來,怔了一下,似乎是在思量為何我會突然變相,對他如此友善。

他稍一分神,掙扎的動作也停止了一下,就在此時,喪屍的血盆大口便朝李賢宇的脖子咬下,李

賢宇防備不及,脖頸被撕嚼出一大片血肉,從脖頸處噴出的血液飛濺到四周的廁門、牆壁上,就

連我也無法避免。

成功了﹗

「該死﹗」李賢宇一手捂著血涌如泉的脖頸傷口,一手獨力地撐著喪屍的下頜。

即使被咬,李賢宇仍奮力掙扎,似乎是在為我們爭取時間逃走。

縱使是陰險如我,在此時也不得不對他生出些許敬意。

「哇呀呀﹗﹗﹗快...快帶慧欣離開,啊黑…慧欣啊…哦喝……抱歉,我無法…照顧你的人生…對

不起…啊…殤影…你這條**無論如何都要…幫…幫我好好地…照顧她……記住呀…我…支持不

住了……」面對喪屍狂凶極惡的攻勢,李賢宇遂漸放棄掙扎,痛聲吟道。

「賢宇……」慧欣的美眸空洞、面容呆滯,仿佛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李賢宇被咬的事實。

「喎嚎嚎--」喪屍見到眼前的獵物快要得手,奮然狂嚎一聲,聲壯如牛。

「快…快走﹗哇啊—」他話音剛落,李賢宇的頭顱立時被喪屍撕扯著,那血糊糊的頭顱與脖頸霎

時扯裂出一條深長的口子,他的頸口處被扯撕出一條條細微血絲。

繼而,李賢宇的頭顱也被硬生生地拉扯出來,(可能是因為我的位置比較近)那瞬間噴出的大片鮮

血把我整張臉都染紅了,我的唇角、耳朵、鼻樑以及眼眶都無可避免地接受了鮮血的洗禮,我的

視野頓時變得一片血紅,變成了單有血色的驚恐世界。

那強烈的視覺衝擊直涌到大腦神經,我的冷臉出現反射性的抽搐,連眼眸也不自覺地跳動了幾下



如果要問我被人用血淋臉有何感覺的話?我只能說,這絕對不會是驚喜、過癮,我只覺得一陣怒

氣涌上我的心頭,那感覺......就好像被人當臉淋尿一樣,驚怒萬分。而最令我驚怒的是,我很

驚疑自己究竟會不會因為被鮮血入眼而感染病毒。

不過我是如此安慰自己的,或許間接吸收李賢宇的血液不會受到感染,只有受到喪屍的抓咬才會

受到感染,或許說剛剛噴在我臉上的鮮血是還未受到感染的(因為喪屍傳播病毒是需要一段時間,

不會短時間內傳遍全身)。

「嗚啊﹗賢宇,我來陪你﹗」陳慧欣悲泣一聲,流著痛淚地撲向愛人李賢宇。

我倏地伸出右臂,格擋著她的去向,左臂緊扣著她的玉頸,冷視著她道:「你他媽的瘋了?李賢

賢死了你又跟著他去死?」

我死死地緊扣著她的玉頸,左臂就如鋼石一般堅硬,無論陳慧欣如何左甩右晃都無法掙脫我的捆

綁。

「哇啊,放開啊﹗你…快放開我﹗讓我去……嗚哇﹗嗚嗚……」陳慧欣掙脫不果,再次悲然哭泣



或許是因為哭聲太大,吸引了喪屍的注意,正蹲在地上大快嚼食的喪屍霎地停止動作,牠凝望過

來,怒吼一聲,血眸凶狠地瞪著我們,血口一張,黑臭的腥血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就連手中的

碎肉也被浸染。

牠...牠的動作突然停止了,這意味著……轉移目標﹗
不妙﹗

果然,同一時間,喪屍凶猛的身影忽地撲了過來,我眼明手快,左臂急切向右一拉,喪屍不單撲

了個空,還狠狠地撞上牆壁。

「啊,痛﹗」陳慧欣痛呼一聲。

由於我用力過度,慧欣柔嫩的玉頸被扯得泛起一片緋紅,又嫩又暖的美味觸感瞬間傳到我的臂膀

,不但如此,她柔滑的嬌軀還流散出一股誘人的雪芍花香,可惜的是我卻沒時間感受。

喪屍再次目露凶光,血色的屍眸射出一絲嗜血的光芒。

我嘴角浮現出一絲冷切的笑意。

喪屍咧開血口,向我們撲咬過來。

幸好這次我早有準備,趁牠正要躍撲過來之時,已拉著慧欣連連倒退,而我的右手也沒有閑著,

速地抓著門柄,在退離男廁的同時,向後一拉,把廁門重重關上。

「砰」

就在關上廁門的同時,我感到臉上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氣。

我隨即反手一抓,抓住撲面而來的手掌,冷冷地看著她。

「賢宇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引他注意,他就不會分神而死﹗是你故意害死他的﹗」陳慧欣美目

通紅,小手使勁地掙扎。我可以估計,要是她現在有刀在手,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砍開我十碌八

碌。

不錯嘛,讓你猜對了一半,不過我才不會蠢得去捅破,我不想在這種時侯受到大家歧視,甚至是

排斥,從而影響我的計劃。

「嘿,你以為我……」我放開了她的手,陰冷地笑道。
「哇啊﹗」陳慧欣忽然驚叫出聲,神色驚惶,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怪物似的。

又是這種電影情節,每次看見前面的人神色驚異,只能說,那人的後面一定有危險。

當我瞥見陳慧欣神色驚異時,就知道情勢不妥,立即俯身向前,然後回首看著廁門。

只見我剛才靠著的廁門穿了一個籃球大的洞孔,喪屍尖銳的血牙從中隱隱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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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還好我縮得快,不然真是……

「嗷——」

思及此處,喪屍巨雷般響亮的嚎叫聲已然把我從思緒拉回現實。

我定神一看,卻見籃球般的洞孔已被再次擴大到先前的兩三倍,足以讓喪屍彎著半邊身子爬過來



喪屍的頭顱穿插在圓大的洞孔,牠仰著腐爛的頭顱,死白的眼神直線地向我們刺來,讓人不寒而

慄,黑血淌流的嘴還發出短促的尖叫聲。

「嘶嘶—嘶—」

我頓然拉著陳慧欣的手,轉身就向後跑退。

豈料手上如拉重鐵,無論怎樣用力也難以拉扯。


「你不想要命了是吧?那好,我先走了,你自己一個留在這裡與李賢宇當絕命鴛鴦吧﹗」我嘴角

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果然,這句話就如針刺一樣刺中了陳慧欣的心靈傷口,她登時恨恨地瞪著我,歇斯底里地悲叫:「

對,我就是要留在這裡與李賢宇絕命鴛鴦﹗我的事不用你理,你給我滾,滾啊﹗」

隨後,她悲傷落寞地軟倒在走廊牆邊,緩緩沉落。

「我無意冒犯,但我承認,我的話是過份了,若是傷害了你的自尊,我願意為此道歉。」我誠懇

地低著頭,伸出援手,以圖讓她借力而起。

陳慧欣一下子撥開了我的手,悲怒交加地道:「滾開﹗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憐憫,更不想見到你那

張虛情假意的臭臉﹗」

是啊,你說得沒錯,我一直都是虛情假意地活著做人,活得迷離似夢,但這世上…誰又能真正理

解到我心裡所暗藏的隱痛呢?

我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蔽掩的哀傷,但也只是維持了兩秒,隨即就如同流星一樣,一閃而過,轉

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慧欣見狀,揉了揉淚水未乾的雙眼,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咦?像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怎會流露出傷感的情緒丫?一定是我眼花看錯了。」陳慧欣暗念道


「嗚嗚嗚呀——嗚呀—」

「你想要我怎樣做才肯跟我走啊。」我看著在廁門不斷咆哮的喪屍,低聲問道。

「我想要你去死啊﹗你要是做到的話,我就跟你走。不然你就滾回圖書館吧﹗」陳慧欣恨意難消

,冷笑道。

唉,你以為我不想回圖書館吧?如果不是難向肥崔交代,我早就丟下你,自己一個跑回圖書館了



因為如果我獨自一人返回圖書館,以我的人格,他定必會認為陳慧欣、李賢宇是我害死的,說不

定還會把我踢出圖書館,到時我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想我死嗎?」我環顧四周,乍見剛剛活塞門洞的喪屍已經破門而出,大步大步地向我們走來。

同時,幾頭穿著校服的喪屍也從走廊暗處徐緩走出,牠們眼神狂熱,啞聲嘶叫,揮著銳利的爪子

向我們逼近。

喪屍與我們的距離只有十步之距。

情勢危急之極。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不打算跟我走吧?」我微笑著。

「不跟,除非你去死﹗」陳慧欣依然堅持已見。

沒辦法了,只有這樣做才可以救到我們兩個。

我忽地摟著陳慧欣的雙肩,朝她紅艷如血的雙唇吻下去,把舌頭伸進她的壇口裡。

入口鮮甜美味,讓人禁不住身陷其中。

這個時侯的我和她就像一對分隔多年的異地情侶,旁若無人、如膠似漆地接吻在一起,仿佛連周

邊喪屍的嘶喊聲也渾然不覺。

她心裡一定是把我當成了李賢宇吧﹗

陳慧欣就如乾柴遇上烈火一樣,激情萬千地與我口舌交纏著,時不時還把香甜的唾液送到我的口

裡。

『賢宇,賢宇』陳慧欣在心裡呼喚著死去的情郎。

忽然,她恍然醒悟起來,睜開眼才發現這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心愛的情郎,而是間接害死了自己情

人的仇人,她凝望著我那邪氣禀然的俊臉,心裡羞憤交加,玉牙向下一壓,咬破了我的舌頭。

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濃烈的鮮血在我倆的口中蔓延著。

我縮了一縮舌頭,也沒喊痛,再次把沾滿鮮血的舌頭伸進她的壇口裡。

『他瘋了嗎?明明被我咬破舌頭也不喊痛,還想繼續吻我?好,我就再讓你品嚐劇痛的滋味。』

陳慧欣心中又驚又急,被我擁抱著的嬌軀無力地反抗著,只能用玉牙重重地咬著我的舌頭。

已經夠多了。

強烈的疼痛不斷交疊著,我終於抽出舌頭,舌頭上的味蕾早已變得痳木。

這點小小的傷痛比起我心理上的深傷算得上什麼?

我睜開雙眼,瞄見喪屍的爪牙向我倏然揮來,才霍然張口,向地面吐出蓄儲已久的血水。

幸好,喪屍的注意力即時被吸引過去,牠們就像一群飢餓已久的荒民撲倒地上,你爭我搶地在地

上吸食著所剩無多的血水。

「這…這、這是你一早就料好的嗎?你故意吻我…刻意被我咬傷舌頭…然後吐出鮮血,為的是吸

、吸引喪屍的注意力?但為什麼…你不自己咬自己的舌頭…」陳慧欣驚得無以復加,又驚又懼地

看著我。

「因為我想嚐嚐你嘴上的味道,不可以嗎?現在你願意跟我走了嗎?」我沾著鮮血的唇角,扯出了一絲玩

味的笑容。

陳慧欣再一次被我驚倒,再一次被我感動著。

在她的腦海裡,這驚人的一幕已經被她深刻地記錄下來,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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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三章 痛苦回憶

一眨眼,形勢瞬息萬變。

剛才吐在地上的血水轉眼間已被餓虎撲食的喪屍吸食得一乾二淨,牠們意猶未盡地轉過頭來,張

開爛肉如泥的血口,嘶喊出令人毛骨慄然的索命催音:「嚇嚇—嚇嚇啊啊—嚇嚇—」

聲音比起先前竟是高了不止一倍的赫茲﹗這就足以證明喪屍在飽和狀態下,力量會因而突飛猛進



該是我們撤退的時侯了﹗

我當機立斷,也來不及詢問陳慧欣的意願,就一把揪住她的臂膀,驚猿脫兔地牽著她,向著圖書

館的方向奔跑。

還好今次她沒有掙脫開我的手,任由我牽著她奔馳脫跑。也許是因為她終於意識到情況危急之極

,是以也沒選在這種時侯「發作」。

「嗚啊…嗚嗚嗚—」

聽著背後的嗚呼喊聲直響雲霄,我倆也不由得加快腳步,風馳電掣地向前奔跑。

我們奔馳到離圖書館最近的一個課室時,一頭暗藏已久的喪屍從陰暗處突然撲出,擋住了我們眼

前的去路。

我瞥了瞥牠,又回望著後方。在前方,牠咧開血嘴,一絲絲混雜臭血的唾液從其滴流而落。後方

,幾頭喪屍冗奮地嘶叫著,慢騰騰地向我們逼來,宛如一個獵人有持無恐地逼壓著垂手可得的獵

物。

前方後路在無形中形成了一層難以掙脫的包圍網。

「我們被、被前後包圍了,怎、怎麼辦?我們…死定了﹗」陳慧欣驚聲顫道,嬌弱的身軀不由得

向我挨近。

有這樣的必要嗎?

就在她閉上美眸,坐以待亡時,我立時拉起衣袖,用銳利的指甲在雪白的臂上抓下五道深長的傷

痕,在抓傷手臂的同時,我忍著疼痛,將手臂上的血痕印上了牆面並用力向右一擦,潔白如紙的

牆面登時渲染成一幅血跡斑斑的壁畫。

啊呀,這種撕裂的痛楚我很久沒體驗過了,這種痛感陌生得來又令我如陷迷霧,就像一個初嚐毒

品的人一樣,陷入了迷離幻夢之中。

我迷迷糊糊地拉著陳慧欣向後一退。登時,喪屍圍了過來,牠們圍攏在跡血斑斑的牆面埋頭吸咬

,幾頭喪屍頭貼頭地貼著牆壁,這驚人的景像竟有著說不出的滑稽。

而陳慧欣亦在此時睜開了雙眸,她第一眼就看到我那張幻痛交加的臉龐,隨後驚動不已地望著我

用血流如泉的傷臂顫顫抖抖地拉著她離開,心裡除了那尚存的怨恨之外,還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

的安全感。

她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驚問:「這是為了什麼?這不像你的風格,為了我而受到這等傷害,值得嗎

?還有,你剛才為什麼不吻我?」

我心裡暗暗一痛,避而不答,沒有說出真正的答案,轉而含血一笑:「因為剛才情勢危急,沒有時

間。你很想我吻你嗎?你若真是想的話,讓我們回到安全地方才吻也不遲。」

陳慧欣心中一震,可是她沒有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這個性格奸險殘冷的男孩一定是有著某些不

為人知的慘痛經歷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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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我們就走到了圖書館的門口。

我放開了陳慧欣,她用幼嫩的手用力敲打著大門。

「卜、卜、卜」

陳慧欣貼近大門,低聲喊道:「肥崔,你在裡面嗎?我們被喪屍侵襲了,你快些來開門﹗」

圖書館裡沒有回應。

「好吧,無用的小笨蛋,還是讓我來吧。這樣也發現不了嗎?」我淡淡地道,憑著過往的記憶,

從牆邊摸索到一顆如櫻桃般細小的門鈴,按了下去。

其實也不能怪她,因為門鈴真的就只有一節手指般細小,更何況現在是深夜,很難看得清楚,只

有用手來摸索。

「哼﹗」陳慧欣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理睬我。

豈料一別過頭就見到一頭血口咧開的喪屍向她迎面而咬,她驚慌失措,只懂得用小手去推卸喪屍

的身軀。但此舉無疑是見不到成效的,只見她那對渾圓飽滿的胸部與喪屍的尖牙距離愈拉愈近,

愈貼愈埋,讓人禁不住擔心她的胸部會否被喪屍染指。

嘿嘿,瀨蛤蟆也妄想吃天鵝肉?輪到我也遠遠輪不到你吧﹗嘿嘿…

我心中冷笑,連忙一腳踩在喪屍的腳根處。

「嗚嗚啊…嗚嗚…」喪屍登時痛得呲牙大叫,潰爛的左腳反射性地縮了多下。

我再接再厲,再一腳狠狠踩在喪屍另一隻腳的根部。

「嗚呀呀呀—嗚呀呀呀—」喪屍的慘叫聲更大了,牠痛得捂著雙腿根部,站立不穩地跌倒在地上



就在此時,圖書館的大門鐵閘敞開了,肥崔探了他肥碩的頭顱出來,他左顧右看一會,然後對著

我們急促道:「快、快進來﹗」

當我踏進門口時,恍然醒起瑟縮一角的陳慧欣,走了過去,摟著她的蛇腰,直到進入圖書館後,

才鬆開了她。

待我倆入來,肥崔即時把大門鐵閘關上。

「砰」

閘門剛剛關上,肥崔劈頭就罵:「你們兩個怎麼搞的?我不是警告過你們,沒有得到我的准許,不

准擅自離開圖書館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害死我們的﹗?現在我們坐在同一條船,誰死了對大

家來說,都是一種損失,這意味著我們抵禦喪屍的力量又少了一分。唉,你們到底明不明白啊?



「對不起,我們…也不想的。」陳慧欣垂下頭低聲道,聲細如蚊。

我張開嘴,動了動舌頭,冷然不語。

「發生什麼事了?」蘇民峰湊熱鬧湊了過來,我扭首一望,見到其他人也走近過來。

「咦?你們也醒了?」肥崔驚訝地看著蘇民峰等人。

「廢話。」柳青絲啐道:「剛才的鈴聲這麼響亮,我們怎麼可能不醒來啊?﹗」

「沒錯。」蘇民峰附和道。

「啊…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少了一個人似的?」張楠四處張望,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之色。

「什麼好像,根本就是。」柳青絲想也不想就反駁道。

「你們一說我就醒起了…殤影、慧欣同學,李賢宇呢?他不是已經……」肥崔沒有再說下去,因

為誰都能猜到後面是什麼意思。

「他死了,身首異處地死了。」我滿不在乎地道,語氣異常冷淡。

眾人一聽,有人哀傷,有人惋惜,有人驚訝,也有人幸災樂禍。

哀傷的是陳慧欣,她一想到我害死了她的男友李賢宇,就不禁又怨又恨地瞪著我。

「他是怎樣死的?」肥崔問道。

「我去廁所方便的時侯,見到陳慧欣與李賢宇在……」我話未說畢,就被一道尖叫聲給打斷了。

「啊﹗﹗﹗」

發出這道尖叫聲自然是陳慧欣,她嫩臉通紅,羞窘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說:「夠了,不要再說下

去﹗」

肥崔這個淫棍見到陳慧欣嫩臉通紅,不由得浮想聯翩,興致勃勃地追問:「在幹什麼?」


「他們在…」看著陳慧欣忐忑不安的眼神和肥崔期待的眼神,我心裡又好氣又好笑,續道:「他們

在…視察環境安全與否。」

「哦,原來這樣。」肥崔點了點頭,對陳慧欣贊道:「真想不到你們如此偉大,竟然冒著生命危險

去確保大家的安全﹗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我…」陳慧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裡說不出話來。

「哈啊—很睏啊,我想先睡覺了。」蘇民峰打了個口欠,正好為陳慧欣「解圍」。

陳慧欣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後者擺了擺手,睡意盎然地回去睡覺。

「哈嗯—我都有點睡意了,我也先睡了。」張楠捂著嘴,向眾人揮了揮手。

「殤影哥,我今天經歷過太多傷痛了,我也要睡了。要是你喜歡的話,可以擁著我一起睡,我可

是很渴望睡在你堅挺的胸膛呢。」柳青絲眼裡閃爍著熱切興奮的光芒,好似絲毫沒有因我的人格

而放棄對我的追戀。

「或許吧。」我隨口敷衍一聲。

「哼。總有一天,殤影哥你會向我投懷送抱。」柳青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忿地轉身便走



「好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三人了,可以說了吧?李賢宇死了以後發生了什麼事?」肥崔正色道。

「你試試說出去。」陳慧欣咬著紅唇,美眸惡狠狠地瞪著我,低聲暗道。

「單薄的紙終究是包不著熱烘烘的火,在廁所裡我……」正當陳慧欣以為我要公佈真相,還未來

得及阻止我,我就把李賢宇怎樣被喪屍咬死、之後我們的去向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不過我並沒

有掀穿剛才臨時亂作的謊話。

自打嘴巴、拿石頭去砸自己的腳這種蠢事我一向是不屑於去做的。

「你還真的有勇有謀、敢作敢為啊﹗」聽到我強吻陳慧欣,被她咬破舌頭,從而引開喪屍,肥崔

不由讚嘆一聲,但隨即話鋒一轉,凝視著我傷痕累累的左手,冷然一笑:「但現在你滿手都是鮮血

,你要如何保證喪屍不會因味道而過來侵襲我們?更加遑論明天我們要離開學校,走出大街了。



「肥崔你這話說得……」陳慧欣驚道。

「別怪我,我是為了大家的生存權利著想。」肥崔不以為意,毫不覺得剛才那番話與他保安的身

份背道而行。

嘿,在世界末日,當影響到自身的利益時,每個人心裡的黑暗面都會隨之浮現,有的是隱約的,

有的是明顯的,更有的看不透的。

我極度質疑,如果我無法保證不影響他們的人身安全,肥崔會不會因而把我踹出去,讓我在外面

自生自滅?我認為他會,在這個紛亂動蕩的世界中,誰又能真正做到絕對善良呢?

「這很簡單,我進去密室一會,問題就解決了。」我冷聲回道,不再理會背後兩人的喋喋不休,

打開沒有上鎖的密室鋼門,走了進去。

這是我第一次走這間密室,密室光茫茫的一片,刺熱的燈光照得我的眼眸隱隱發痛,這是一種很

不舒服的感覺。

我討厭刺熱的燈光,右手往牆一按,光茫茫的密室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我走近牆邊,打開了急救箱,取出了一支消毒藥水和一卷止血繃帶。

準備塗抹在左臂時,才發現上面的傷口比我想像中的更深,一條條的血痕在臂上縱橫交錯,血痕

之中皆有一道淺細的縫口,一點一滴的血珠從血縫中滲出,傷勢之重,讓人慘不忍睹。

學校的牆面凹凸不平、又尖又銳,難怪我一擦傷口就傷得這麼嚴重。

我用手按壓,倒了五分之一的劑量到傷口處,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但後來就是鑽心入骨的痛楚



忍受著臂上的烈痛,用繃帶把半條手臂包紮得密密實實。

包紮完畢,轉身就走出了密室。

我走到窗前,環視著窗外的景色。

外邊天昏地暗,憑著微弱的街道燈光,只能隱約地看到路邊的狀況。

外面的世界顯得異常殘酷,無數喪屍在街道上徘徊不散,像是在等待新的獵物出現,在不遠處還

可以瞧到幾道追追逐逐的黑影。

我定晴一看,原來是三頭猙獰恐怖的喪屍追逐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子,她一邊奔跑,一邊驚喊,

以圖引起其他幸存者的注意,可我認為此舉是多餘的,很可能會害得自己送了性命。

試問,在屍群肆虐的街道,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拯救一名素未謀面的女子呢?

接下來的情形就證實了我所說的說正確無誤,那名女子只顧朝左向右呼喊,沒有顧及前路,結果

她不但沒有引起其他幸存者的注意及救助,反而讓成群結隊的喪屍聞聲而來。

終於,她撞到一個厚硬的身軀,她狂喜莫名,以為是遇到前來救助的幸存者。誰知道,當她抬起

頭,準備以感激的眼神來答謝時,才驚覺,這「人」根本就不是想像中的救援者,而是臉容潰爛
的喪屍﹗

「哇啊﹗﹗不要啊﹗﹗」

喪屍張開血口,在滿含驚懼的呼喊聲中,向女子的頸項猛然咬去。

女子的頸項被撕掉一片血肉,鮮血衝天噴出,失去支撐的她跌倒在地。其後,幾頭喪屍攀上了她

的軀體,嘶叫著撕去她的衣物,女子美麗的胴體也在這一刻被揭開,渾圓雪白的乳球,縷縷紅血

從其直流而下,那顆細軟的粉色櫻桃也被渲染得血色淋漓,一道細長的紅血更從深邃的乳溝穿梭

到下方的桃色禁地。

白晢的肌膚與鮮豔的紅血渾然交融,這誘人的景象吸引了更多的喪屍蜂擁而上。

「嗷嗷呀—嗷嗷嗷嗷」一群喪屍像是古老的食人族圍繞著獵物奮然嘶喊。

「嗚啊…嗚嗚﹗」
女子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後,斷氣而亡。

慘烈的叫聲直透雲霄,就連隔著窗戶的我也聽得清楚無比。

「救我呀﹗救我…救我﹗」

女子悽然的叫聲在我耳邊不斷鳴響,我心中一陣絞痛,按著心房,向下一垂。

「蹼蹬」一聲,我渾身發軟,無力得軟倒在地,臉龐抽搐,悲痛至極。

啊呀呀…呀啊—過去一幕幕的痛苦回憶又在我腦海中重現。

------------------------------------------
由於劇情所限,主角的心靈傷痕現在才能正式揭開,害各位如此久等,在下實在倍感歉意。唯有下次更新時,完整把整章內容一同放出,以報答各位多日的苦心等待及支持。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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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一個寒風冷雨的夜晚。

太古某一寓所。

我取出鎖匙,打開了緋紅的木門。

走進屋裡,一股清淡的馨花香味四處溢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把手上的鮮花藏匿起來。

這是我女友的私人公寓,是她十六歲生日時父親送給她的禮物。

公寓佈置簡潔精美,外牆是女孩子一般都喜愛的緋紅色,天花板上掛滿閃亮的晶石裝飾。

「唦唦唦…唦唦唦…」一陣細碎的灑水聲從浴室傳來,我瞧了一眼浴室,大片透著水氣的薄霧從

其透徹而出。

梓晴她還在洗澡,她的身體我早已瞭如指掌,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偷窺,我還是坐下來等侯她好了



我舒舒服服地躺睡在落軟綿綿的沙發,愜意地伸展手腳。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盡期。」浴室裡響起如天簌之音的美妙歌聲,歌調時而幽愁,時

而哀傷,使人迷醉得忍不住就此睡著。

我閉目養神,靜侯一會。

突然,一雙如絲綢般滑膩的玉手觸碰著我的胸膛,我睜開眼,只見一名披著白色浴巾的女子含情

脈脈地注視著我。

她長著一雙像靈珠般光亮的眸子,一看就令人目眩神迷,難以抽離視線。

還有一對如扇子般細巧的睫毛,精緻的瓊鼻,鮮嫩可口的粉唇。

我眼中閃過一絲貪戀及欣賞之色,沿著她的粉頸向下望去。

她上半身半裸,露裸的粉肩,白嫩的乳球被浴巾緊緊包裹著,滴滴水珠沾濕了整條浴巾,整個乳

房輪廓變得若隱若現,水嫩嫩的乳球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她瞧見我眼裡的貪婪,不但沒有絲毫責怪之意,反卻淺淺一笑,朝我輕吐出一口誘人香氣。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這時,我終於把持不住,猛然朝她濕潤的雙唇吻去。

我倆頓時吻成一片,雙舌交纏,你搭我我搭你,吻得難分難解。

舌頭一退,我順著唇線由左至右地舔舐。

「啊啊…啊嗯…啊」

梓晴被我吻得身子一軟,濕唇一張,吐出撩人的呻吟。

她柔軟的嬌軀不由自主地向我壓下,濕淋淋的乳房隔著浴巾緊壓在我的胸膛,那美妙的觸感,讓

我的慾火燒得更加旺盛,大手覆上她濕軟的胸部。

正當我欲更進一步行動時,她忽然不合時宜地發出驚叫。

「啊…這朵花是你送給我的嗎?」梓晴整個人像彈弓一樣彈起身,捧著旁邊的鮮花,驚喜地叫道



「不,不是送給你的,這是送給其他女孩的。」我邊抽回花邊輕浮道。任誰在情慾高脹時被打斷

都會感到煩躁不滿。

「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梓晴惱怒道,轉身就走。

「嘿嘿,這朵花當然是送給你了﹗除了你,我還有其他女人嗎?」我微微一笑,牽著她柔弱無骨

的玉手,將鮮花交回到她的手裡。

「哼哼,以你的尊容,還有其他女孩會看上你嗎?只有我這般痴傻才會喜歡你。」梓晴蹶著粉嘴

,伸手接過鮮花。

是嗎?口是心非的傻妞。

在她快要碰觸到鮮花之際,我倏地抽離手掌,見她惱羞成怒地瞪著我,才倏然將鮮花插上她的髮

髻。

「哼,竟敢三番四次地調戲我,看我怎樣掐死你﹗」梓晴佯怒,用力地掐著我的腰,但唇角間那

掩不住的笑意卻已經把她出賣。

「來啊,來啊,我等著你來掐。」我退後幾步,笑咪咪地看著她,雙手叉在胸前,挑釁道。

「你別走,我待會就要你好看﹗」她不甘被我嘲笑,向前一撞,整個人撞入我的懷裡。

我雙手環抱著她的弓腰,順勢將她拉落沙發。

一被我擁抱著,梓晴臉上的怒意早已冰消雲散,她微微淺笑:「咯咯,你還不是想趁機吻我罷了?



「是的,那麼,這位美麗的小姐,你願意讓我吻嗎?」我臉上展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漫情翩翩

地問道。

「好吧,本小姐見你長得還過得去,就讓你吻吧。」梓晴掩嘴輕笑,濕潤的雙唇迎面而來。

剛剛才說我沒有人看上,現在又說我還過得去。女人真喜歡自相矛盾啊…

我如此暗想著。

不過,我當然沒有拒絕,伸出舌,與她紅潤的朱信勾結在一起。

我倆相互交換著對方的唾液,我吮吸她鮮甜的瓊漿,舌尖向上一頂,隨即鑽到她的舌下,橫掃地

挑動著敏感的蕾粒。

「啊嗯…啊啊…嗯啊…」梓晴輕喘。

梓晴被我挑動得慾火 身,情動地用桃處磨蹭我的下身。

我的下身漸漸從軟垂的小蛇進化成雄壯的巨龍,雙手也不在她平滑的背脊留戀,慢慢往下探索。

「啊啊嗯…啊嗯啊…啊啊啊…」梓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我輕輕撥開下方的浴巾,探進濕滑的股間,雙手抓著她軟綿綿的臀肉,把玩起來。

把玩了一會,我只覺渾身一片火熱,烘烘慾火在身體各處遊走。

「我們開始吧。」說完這句,就急匆匆地掀開礙事的浴巾。

剛剛瞥到那白晢的裸體時,腦後赫然傳來一陣刺痛,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昏迷中醒來。

我緩緩睜眼,眼前一痛。

強烈的燈光刺痛我的眼睛,只能微微睜開一條縫口,向前窺看。

四周黑森森的一片,難以看見周邊的外牆。奇怪的是,那強烈的光線像是跟我有仇似的,直直地

照射在我身上。

「嘿嘿,小兄弟,你終於醒了?」燈光處忽然傳來一把溫和的聲音。

「你是誰?這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梓晴呢?」我望向燈光處的黑影,沒有因他的溫和

聲音而放下警戒,因為任誰被扑暈後,對任何來者都會抱有疑心。

「呵呵,小兄弟,放鬆一些,你可以叫我阿天,我帶你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傷害你的,而是要你答

應我一件事情。」他笑道。

我動了動身子,發覺動彈不得,就知道已被人綁縛住。

「什麼事情?」我總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小意思,只是要你離開吳梓晴,離得愈遠愈好,哈哈哈哈。」阿天哈哈大笑。

「離你媽的,我倆的事何時輪到你這個外人去管?」我一聽,勃然大怒。

「哈哈,不是我離開我媽的啊,我媽在我小時侯就離開了我了…」

「我管你他媽的是誰?你媽的最好立刻把梓晴還給我﹗」我急怒地打斷他的話。

「這樣說,你不會離開吳梓晴,對吧?」阿天臉上笑容一斂,冷聲問道。

「當然不,就算你把我殺了,也不能夠阻止我愛她﹗」我望著那道黑漆漆的影子,斬釘截鐵地道



「好,好,好啊,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去證明你對她的愛吧﹗」

阿天拍掌,連聲叫好,伸手掌開燈。

黑漆的房間頓時變得光明一片。

我即時閉起雙目,以防再次被燈光刺傷我的眼晴。

過了一會,待雙眼開始適應以後,才漸漸睜開雙眼。

這下,我終於看清房間的一切。

一名身穿白衣、頭戴半邊面具的男子,手裡拖著一條長長的鐵鏈。

我沿著鐵鏈的線條看去,卻見鐵鏈的末端與一根圓形狗圈連接在一起。狗圈套在一名衣衫雜亂的

女子頸上,我驚恐地往上望去。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往上望去。

光亮的眸子,精緻的瓊鼻,鮮嫩可口的粉唇。

這天使般神聖美麗的臉孔,除了我的女友吳梓晴,還會是誰?

可是她現在的模樣怎樣也與天使這字詞扯不上關係,她雙頰紅腫,像是被人摑過似的。臉上還寫

滿了哀傷和屈辱之色。

「不﹗﹗﹗」我見狀,悲怒交加,心如刀鋸,不能自已地嘶吼著:「你究竟對她做過什麼?﹗我要

殺了你﹗﹗﹗殺了你﹗﹗﹗」

「呵呵,世上臭逼多的是,每天一操何時盡?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操幹動戈嗎?」阿天笑呵呵

地看著我,輕描淡寫地念起詩句。

「你閉嘴﹗﹗﹗」我怒吼,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牙齒一塊一塊地咬死他。

「阿天,我求求你…放過殤影吧。」梓晴微弱的聲音傳來。

「你…你說什麼?」我訝然望著渾身顫抖的吳梓晴,眼中閃爍著一絲困惑之色。

「阿天…你會放過他吧?」梓晴不敢與我對望,愧疚地低下頭,眼裡透出水霧,咽聲道。

「嘿,那就要看你待會的表現了,阿朱、阿久,你們給我鬆開他﹗」阿天陰陰一笑,隨即呼喚一

聲。

「是。」

兩道高大的身影從密門走出,他們應允一聲,踏著重重的步伐,朝我走來。

「咯」的一聲,綁在我身上的繩子應聲而斷。

是機會了﹗

我緊握拳頭,疾速地跑到阿天的面前,朝他面門擊打。

阿天不閃不避,任由我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面門。

就在此時,兩條強橫的臂膀夾制著我的手腕,然後把我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你太不自量力了﹗蚊蠅般的力量怎可能給我造成傷害?」阿天囂張大笑,居高臨下

地看著躺下的我,那輕蔑的眼神像是看著弱小的螞蟻一般。

我怒不可遏,抬起腰,以圖給他狠狠一擊。

阿朱阿久見狀,即時以沉重的身軀壓落在我身上,我嘴裡噴出一口鮮血,全身交臂歷指,無法動

彈半分。

「想傷害我們老大,省省吧﹗」阿朱眼中露出一絲鄙夷之意,用手肘撞擊我的面門。

我再度吐血,噴在阿朱阿久醜陋的臉容上。

「我操你媽的,竟敢噴在老子英俊的臉龐上,老子以後靠什麼找食啊﹗」阿久大怒,用手抹去嘴

上的血水,轉而張開大口,朝我吐出一口唾液。

混濁的唾液與嘴邊的腥血混雜在一起,沿著下頷淌流而下。
我卻仿佛渾然不覺,只是冷怒地盯著他們。

這次連阿朱也驚怒了,他摑了我一耳光,破口大罵:「操你媽的,都成了我們手上的肥肉,還敢垂

死掙扎,還是躺下來乖乖等死好過吧﹗」

阿朱愈講愈怒,索性把阿久叫過來,一同對我拳打腳踢。

我忍受著不斷加疊的痛楚,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過了片刻。

「夠了,停手﹗」阿天制止了阿朱阿久對我的施暴。

「現在該是時侯玩刺激一些的游戲了﹗阿朱,把他搬到中央。阿久,你拿死亡之毯過來。」阿天

露出不懷好意的陰險笑容。

阿朱把我抬到中央處就放下,隨後阿久將一卷厚實的紅色毯子帶過來。

他走過來時,毯子還發出「咧、嘶」的雜亂聲,讓人不禁猜想裡頭放著什麼。

「好了,阿久,把毯放下,讓我們的林殤影同志見識一下死亡之毯的厲害。」阿天指著地下,命

令道。

阿久聞言,隨手把死亡之毯丟在地上。

死亡之毯被截然攤開,攤開後的長度竟然有三米之長,毯上鋪放著各種不同的利物,有玻璃碎片

,有尖石,更有鋒利的刀刃,地毯的盡頭還沾上一大片強酸,令人望而生驚。

這天殺的…不會是要我走過去吧?﹗

「殤影,我答應你,只要你走到這卷毯的終點,我就把你的女友還給你。」阿天陰然一笑,一副

看好戲的模樣。

「好,我走,你牢記你說過的話。」我冷冷地盯著他,走上前,毅然踏上死亡之毯。

腳下一沉,尖利的玻璃碎片瞬間刺入了我的腳底,腳掌即時變得血淋淋的一片。

「啊啊﹗」

我發出短暫的痛嚎,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梓晴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及痛惜之色。

阿天在此時大叫大嚷:「嘖嘖,你剛才不是很硬朗的嘛?怎麼走到第一步就走不到了?」

「對啊,快走過去﹗」

「走啊﹗快走﹗」

阿朱阿久也不忘為我「打氣」。

我看了梓晴一眼,深情道:「等我。即使我的雙腿斷去,也要用手爬到你面前。」

「嗚嗚…真的很感人呢,嗚嗚,我都快熱淚盈眶了﹗嗚嗚」阿天佯裝抹眼淚,怪聲怪氣地道。

我毫不在意地向前行走,走過一段又一段的酸痛艱路。

無數塊碎片、尖石、利刃陷入我的腳肉,雙腳止不住的傷口不斷震動著,刺激著內裡的鮮血,鮮

血長流不息,我忍著痛入骨髓的傷痛,繼續前行。

每走過一步,都會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色掌印。

每走過一步,步伐都慢了幾拍。

每走過一步,我臉上的痛苦之色也多了幾分。

梓晴見我縱使全身傷痕、痛不堪忍,臉上強裝的微笑卻依舊不改半分,忍不住捂著粉唇,淚如雨

下。

「等我…等我。」我喘著大氣,臉色蒼白如紙。

眼看地毯終點離我只有幾步之距,我卻感到舉步維艱、窒礙難行,怎樣也踏不出那最後一步。

因為最後一步,同樣是最為困難的一步。

散著蒸氣的酸性液體在我面前流動著。

為了梓晴,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願意,再多一點傷痛我也挺得過去。

「讓我走到你面前。」我踏出最後一步的同時,含血的嘴輕柔地吐出幾個字。

「不,不要﹗」梓晴發出一聲尖銳的悲鳴,眶內的淚水像堤壩開閘一樣奔流而出,怎樣也止不住

那激昂的沖勢。

沾滿碎片的傷掌與滾燙的強酸漸漸相近。

三里米。

二里米。

一里米。

終於,我踏上了終點。

與此同時,強烈的酸痛從腳掌處傳揚開去,貫徹到皮膚內的骨骼。

我痛得咬破下唇,按著雙腿,跪倒地上,痛不欲生。

幸運的是,我跪地之前微微踏出了一步,讓腳部的傷口不至於與強酸再次接觸。

「棒,好捧,捧極了﹗想不到你真的能走完這條路嘛,真是太令我敬佩了﹗」

「對,真厲害,想不到你的意志如此堅定﹗」

「你為了心愛的女友,竟然走過了無人能及的死亡之毯﹗做你的女友真是幸福極了﹗」

阿天、阿朱、阿久三人首次不約而同地露出贊賞及欽佩之色。

「你們…不、不要再說廢話了﹗快把、把梓晴還給我﹗」我顫聲怒道。

「好吧,偉大的男人,我現在就把她還給你﹗吳梓晴,你回到他的身邊吧﹗」阿天笑了笑,從褲

袋取出一把小刀,把連繫著梓晴的鎖鏈斬斷,然後藏到背後。

梓晴臉上居然沒有半點驚訝,像是早就料定似的。

接著,她朝我奔跑過來。

不過,陷入狂喜之中的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艱難地張開雙臂,迎接她的投懷送抱。

胸口一痛,奔跑過來的梓晴撞入我的懷裡,把我直接撲到地上。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她濕亮的秀髮。

梓晴卻像是感覺不到我似的,她一言不發,急速地撕開我的衣衫。

「哈哈,梓晴你用不著如此猴急吧﹗?這裡有外人看住啊﹗」我愕然,隨即啞然失笑。

我感到梓晴的玉手摸向我的左肩,大感奇怪。

「咦?梓晴你幹什麼?啊呀﹗你…」我斷然發出一聲慘叫,隨即以哀傷、驚訝、不解、難以置信

的複雜眼神望住她。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震怒不已,捂著肩膀的傷口。

「因為…我要你離開我﹗我再不要跟你在一起﹗」吳梓晴用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冷冷道。

「這…這到底是為什麼?」梓晴冰冷的言語像一把利刃刺在我的心胸,使我茹泣吞悲。

「原因很簡單。」梓晴走到阿天的旁邊,挽住他的臂膀,冷笑道:「因為他才是我真正愛的人。」

「不﹗不可能的﹗這不會發生的﹗」淚水奪眶而出,我狂亂地搖著頭,悲切地道:「這不可能。難

道你從前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還有,你剛才含著淚替我求情也是假的?不,我不相信。」

「咯咯。」梓晴又走到我面前,冷笑一聲,續道:「不全是假的,至少有一成是真的。咯咯,剛才

奔流而出的淚水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所受到的感動罷了,看到如此偉大的男人,任何女人見到都會

忍不住流淚及求情啦。沒什麼意思的了,別誤會了﹗」

「不,我還是不相信。那麼你…你為我所保留的處女膜是什麼意思?別跟我說這是故意留給其他

男人﹗」我痛心疾首,聲嘶力竭地吼叫。

「哈哈…呵呵…嘿嘿…」

空蕩的密室立時響起一陣哄笑聲。

「咯咯,你真聰明,一猜就中了﹗」梓晴微微淺笑,隨即以甜蜜柔情的眼神看向阿天:「阿天,我

為你儲蓄多年的貞節,今日終於可以用得上了。」

「沒錯。」阿天陰笑一聲,「你今晚躺在床上,洗淨屁股等我吧﹗」

「嗯。」梓晴答允一聲,眼中的柔情足以把冰山融化。

我摧心剖肝,回腸百轉,不再言語。

「好了,到最後一步了﹗梓晴,就由你來完成吧﹗」阿天柔聲道。

「哦。」梓晴隨口應允,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走到我的面前。

她提起白滑修長的美腿,一記踩踏在我的胸口,同時用鋒利的小刀,向我左肩刺來。

不,她不會這樣做的﹗不會真的刺過來﹗她只是受人指使,只是虛與委蛇而已。

縱管我淚流滿面、苦不可言,心裡依然堅持執著的信念。

一陣劇烈的痛楚頓時在我身上蔓延,我痛呼一聲,頭歪倒一邊去。

無情的刀仍然在我肩上雕刺著。

我像是被無數枝箭鑽進心房一樣,七死八活。

心中所堅守的信念也在這一瞬間桑落瓦解,在我眼裡,整個世界都裂開了,變得黯然失色,也變

成單一的灰白色。

「咯咯。終於雕完了﹗阿天,你來看看,雕得精不精緻?」梓晴笑問。

阿天走上前, 低頭一望,只見血淋淋的心形印痕雕刻在肩膀上,淌流的鮮血把整顆心臟塗滿,觸

目傷心。

他吹著口哨,笑道:「不錯嘛,你有做雕刻大師的潛質。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梓晴緊張地追問。

「只不過加上一枝箭就更完美了,這就完全演繹到他心中的痛苦,哈哈。」阿天落井下石地大笑



「哦,那我現在馬上加。」梓晴急著動身。


「算了,我也只是說說罷了,玩完了,阿朱,把他丟到後巷去。」阿天道。

「為何不乾脆殺了他…不怕他報警嗎? 」阿朱驚問。

「叫你做就做吧,多嘴﹗你覺得以我的聰明才智,會沒有想過後路嗎?」阿天不耐煩地罵道。

「哦…是的,老大。」阿朱走到我面前,舉起手肘,向我撞來。

我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侯已經是在暗巷裡,我朝天仰望,看著星夜彌漫的夜空,腦海一片空白。

活在這世上,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真想縱身一跳,把腦裡的一切傷痛全然忘卻。

我不想再做好人下去,做好人…哈哈,做好人只會換來我這等下場。

倒不如投身於黑暗之中,讓黑暗煙沒所有的痛痕。

我撫摸著左肩的心形傷痕,肩上登時傳來一陣劇烈痛感。

只不過,肉體上的傷楚遠遠比不上我心靈所遭受的傷痛。

「嘿嘿嘿嘿嘿…」

我萬念俱灰,忽地仰天狂笑,看似爽脆歡快,然而笑聲之中卻蘊藏著說不出的苦澀和淒涼。

在以後,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

你以為這就是我所經歷的苦痛嗎?不,這只是個開端,只是我心靈傷痕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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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請續看下一章(逃離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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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四章 逃離校園

這一切,只不過是個根源罷了。

「嗚嗚嗚嗚嗚…」

我聽著遠方傳來的警笛聲,心裡空虛無神,浮游不定。

突然間,我看到救護人員的臉孔與我愈來愈近,但同時又變得朦朧不清。

再後來,只看到白蒙蒙的一片,到最後,只見到一條黑縫,接著,我就昏暈過去。

現實世界中的我也在此刻醒來,我霍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冰冷的地面,透著陣陣的寒氣。

我雙手按著地面,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往外望去。

先前被喪屍圍擁而食的女子,美麗的軀體早已香消玉殞,只剩下一副血骨淋漓的殘軀,幾隻喪屍

在旁快活地捧著剩餘的內臟咬食,為本是幽深清冷的街道添上一道濃重血色。

「唉—」我失落地長嘆,剛才女子被喪屍窮追不捨,那無助的眼神觸動了我的內心深處,讓我不

自覺地回憶起從前的我。

原來,從前的我也有過如此深情的時侯。

在那件事情發生後,我的性格也變得陰暗起來。

很多時侯,我都生活在痛苦與矛盾之中。

有時侯,我會藉著肉體的傷痛來痳醉自己。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一直對任何事情滿不在乎、漠不關心,可是昨天發生的異象卻把這執著的意

念無聲地打破了。

原來,每當牽涉到我的生命安危時,我就不得不去在乎,甚至去關心。

這跟我的性格大相逕庭,矛盾極了。

但人活著,不總是充斥著矛盾與逼迫嗎?

就如我一直不喜與人交談一樣,但現在的局勢逼使我不得不與人交談,盡量融入他們的生存圈子

裡,否則就會被大伙拋離,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是以,我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與我一同對抗喪屍,必要時更可以讓他們充當肉盾,抵擋喪屍的

侵襲。

哈,有件事還滿好笑的,記得幾個月前,我曾經因為性格變幻不定而前去求醫,可是醫學報告出

來的結果卻嚴正明確地指出我正常得很,只是心理上的陰影致使我的思想有些扭曲。

偶然,我僅存的良心也會復甦起來,斤責我的不道德行為。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做是錯的,可我

還是肆無忌憚地照做了,因為我的心早就已墮落了。

雖然有時侯我還會保留著以前的性格,如喜好玩笑,可是今夜畜意害死李賢宇一事,更是讓我墮

落得更加徹底。


我暗自決定,要在屍群肆虐的世界掙扎求生,努力地活下去。
即使因此踐踏別人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因為,我還要向他們展開更殘暴的復仇﹗特別是…吳梓晴﹗

我的額頭壓貼窗框,喃喃低語:「梓晴,最令我著迷的是你,但最傷我心的同樣是你﹗是你造就了

今天的我﹗」

我仰天張望,眼眸射出無窮無盡的恨意。

真讓人期待你我的重逢呢﹗到時侯,我會……

我恨恨地想像著梓晴的下場,但腦海卻不自覺地閃過以往與梓晴一起的甜蜜回憶。

包括…我與她的初次相會、雨中漫步、我倆的初吻……

想著想著,我的眼眸漸漸濕潤,水光粼粼的眼瞳閃爍著點點淚光,宛若雨夜星空中點綴的繁星。

不,在未得以報仇前,我還不可以哭出來﹗

我吞聲忍淚,強忍著快要崩塌的淚關。

嘿,或許是我堅持不屈的緣故,過了片刻,淚水竟然真的倒流而回,眶內再也沒有剩餘一滴眼淚



我抬首仰望著無邊無際的夜空,淒然一笑,後而轉身離開。忽然一雙細長而柔暖的柔荑攬上我的

肩膀,柔軟的觸感之餘,還夾帶著陣陣的溫柔暖意,以及恬淡幽香的女香,她俯身到我耳邊輕喃:

「不要怕,你還有我。」

我愕然瞧著她的柔順胴體貼近我的胸膛,她的粉色小嘴微微張開,吐出一絲絲溫馨暖氣,她的柔

荑漸漸向下移落,到脖頸,再到右胸,當她試圖觸碰我的心骨、試圖用她的柔暖去暖解我冰冷的

心之時,我狠狠地推開了她,然後帶著半分哀傷、半分怒意的眼神注望著她。

因為,她令我再次想起我被吳梓晴叛離後,林愛紗用她的暖愛去化解我心中的傷痛,然而此時的

柳青絲,無論在動作上、眼神上、言語上都與她是那般的相似﹗

柳青絲依然沒有半點氣餒,再次用她的柔暖攬著我冷得發抖的胸膛。

「夠了﹗你到底還要纏著我到何時?」我一時間百感交雜,複雜的眼神收藏著驚異、憂傷、惱怒

,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熱慟。

「殤影哥,嗚,我知道你經歷過很多傷痛,但我每次看到你陰沈沈的樣子時,總感覺到你內心深

藏的暗痛。每當我想起你以往的陽光笑容,再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就心如刀割,忍不住黯然

落淚。嗚嗚,給我一個機會,留在你的身邊。你可以當我是情感困擾的療傷所,再大的痛苦也由

我倆一同承擔,好嗎?嗚嗚…」柳青絲把頭貼靠在我的胸膛,咽聲道。

我感到一道又一道的情淚流過我的心房,輕輕觸動著我敏感的心門。

但我這次沒有推開她,我是一個憐香惜玉、重視感情的人,真的不忍心看到她再次受到傷害,這

是其一。

其二,我不想她繼續哭泣下去,然後讓大家都得知我背後的另一面。

說到底,我還是一個容易受情感影響的人,只不過在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顯露出來罷了。

我伸手抬起她的俏頷,近距離凝視著她,慘然一笑,道:「不,你不可能理解我心內真正的痛苦。



「不是我不能理解,而是你一直沒有給我機會,現在,時機已然顯現了,就等著你來奪取﹗」柳

青絲雙手環著我的脖頸,粉唇微微向前,似乎在誘人將其採摘。

我用食指輕按著她的粉唇,輕聲道:「你給我一些時間去整理心神,明天到了安全之所,我會給你

滿意的答覆。」

柳青絲臉上一紅,點點頭,轉身就走,走之前還留下令人心神蕩樣的一句:「嗯,我會等著你,我

的陰門永遠為你敞開。」

哇哇,這小妞實在太會勾人心弘了﹗

我頓時有種飄飄然的感覺,整個身軀像是飛起來一樣,爽快神怡。

「不過我還得做個試驗。」我神祕一笑,從褲袋取出一包薄荷味香煙。

我朝望遠方,把煙點燃了,優雅地吐出煙圈。

不知道明天等著我的會是什麼?是未知的新品種喪屍?還是遇上我熟悉的朋友?

不管怎樣,明天我都要把計劃弄好,並確保一切萬全。

這樣,我才有機會去完成我的復仇大計。

在煙霧籠罩的氣氛下,我漸漸迷失了自我,在黑夜之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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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初現,灼熱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霧而出,一絲一縷地灑滿了整個校園,使整

個校園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臉上火辣辣的一片,我輕皺眉頭,睜開雙眼,慵懶地站起來,揉了揉眼珠。

「殤影同學,你醒了?醒了就坐過來商討要事吧。」剛剛醒來,肥崔粗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聞聲望去,卻見肥崔、張楠、蘇民峰等人圍坐在大桌上,你爭我吵地討論著。

「我知道了,等我一會。」我回道,轉而走到窗邊,望出街外。

街道空無一人,就連四處覓食的喪屍也失去蹤影,冷冷的清風飄然輕過,遺棄在路邊的報章雜誌

被吹拂得四飛八散,有的吹到路面,有的飄到樹上,有的飛上天邊,整條街道都散佈著荒涼廢棄

之色。

哈哈,這次行通了﹗

我見狀,暗暗竊喜,希望之光在心中油然而生。

「殤影同學,你還愣在那邊幹什麼?快些過來商討對策啦。」肥崔焦躁的聲音把我從竊喜之中拉

回現實。

「嗯。」我點點頭,抽回視線,轉而走到肥崔身邊,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坐下,坐我旁邊的柳青絲,就急不及待地對我道:「殤影哥,我們現在在續說昨天未完的議案。



「哦,那你們現在討論成怎樣了?」我扭首望向肥崔,問道。

「不太順利,還有兩項議案需要達成共識。」肥崔呶了呶嘴,頓了頓,沉聲道:「首先,我們要找

尋安全的藏身之所,在小西灣區,哪裡既安全,又可以長期留守,且能提供大量食糧供我們食用

,還有,路程不能太遠,最好是在於學校的視程內,不然我們沒走到一半就被喪屍撲殺了﹗其次

,我們如何才能確保安全地抵制目的地,靠武器?靠運氣?靠捷徑?還是靠……」

我漫不經心地聽著肥崔的長遍大論,目光四處遊移。

縱管肥崔的演講沒有多少煽動性,大家都依然聚精會神地聽著,畢竟這是性命悠關的事。

乍然,我見到陳慧欣幽怨地瞪著我,那眼神就像是獨守空房多年的深宮怨婦,使我不禁拉下幾條

黑線。

汗,幹麼用這種眼神瞪著我?我又不是做錯了什麼,害得我幾乎以為傳說中的貞子從電視機爬了

出來,要找我追魂索命似的。

為了逃避她幽怨的眼神,我扭首望向旁邊的柳青絲。

只見柳青絲輕咬銀牙,臉頰緋紅,活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

咦…連你也這樣…

我大感奇怪,向下望去,才發覺我的手不知何時放到她粉嫩柔滑的大腿上。

哈哈…我真是…

我心中暗笑,連忙抽離手,對她說了聲:「抱歉。」

柳青絲搖了搖頭,紅著臉低聲道:「不要緊,你又不是故意的。」

這時,陳慧欣怨恨的眼神又強了幾分。

嘿嘿…她如此看著我,不會是因為吃醋了吧?

這樣的念頭在我腦海一閃而逝,隨即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這當然不可能啦,我想她一定是還在記恨昨晚我害死李賢宇一事。

女人心思就如同翻復多變的天氣,變幻莫測—這句話真不是蓋的。

不過,詭計多端的我當然不會就這樣被難倒了,我凝望著她,舔了舔唇邊,內裡意思不言而喻。

果然,陳慧欣臉上一紅,眼裡滿是羞窘之色,再也不敢與我對望。

「夠了﹗你們兩個眉目傳情夠了沒有?生死時刻,你們……」

「行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怎樣做了﹗」我豁然站起來,面朝眾人,自信滿滿道:「第一條問題

,安全之所暫時定為我家……」

「等等…為何我們不去小西灣購物商場?那裡環境又大又安全,而且商品繁多,食物更多不勝數

。」蘇民峰忍不住提出疑問,打斷了我的話。


「唉,民峰,你聽我把話說完,再作評論,好嗎?」我嘆了口氣,一臉無奈。

「哦,好的,不好意思,嘿嘿…」蘇民峰歉意地對我點了點頭,尷尬地笑了笑。

「那麼我們繼續……」我攤開雙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再等等…你記得…」在我準備展開長篇演講時,肥崔又打斷我的話。

縱管我有著極高的忍耐力,在此刻也禁不住感到一絲煩躁。

「幹﹗又怎樣啊?﹗」三番四次地被人打斷重要的言論,我臉色通紅,煩躁不已,忍不住把心底

話說了出來。

「喂,年輕人應該尊敬長輩,別出言不慎,要有禮貌…好的好的,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總之我

一句說完,你記緊你提出的建議是可行且絕對有效就行了。」肥崔不忘為我的意見提點一下。

廢話,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

我深吸幾口氣,臉色很快就回復如常,平靜地道:「剛才民峰問我為何不去小西灣商場暫避?因為

我曾經說過我們需要集合幸存者的力量去對抗喪屍,因此我需要大家一起到我家裡尋找我的家人

,相信這時你們會有個疑問:『為什麼一定要去你的家啊?去其他人的家不行嗎?』我可以回答你

們,不行﹗原因是我熟悉你們每一個人的家。青絲住在西灣河,民峰住在太古,而張楠則住在西

環。」

「慧欣,你好像也不是住在小西灣,對嗎?」我頓了頓,轉望陳慧欣,問道。

陳慧欣點了點頭。

「肥崔,你呢?你不會是住在小西灣吧?」我轉而望向肥崔。

「我也不是,我住在九龍塘。」肥崔回應道。

「那就行了,既然你們的家都不在小西灣,那麼,除了去我家外,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去我家後,其一,可以先聚集幾個幸存者來幫助我們,如果我的家人沒事的話…其二,我的家比

這裡更加安全,我家位於高樓,相信喪屍不會懂得乘升降機來找上門吧﹗好,就算牠們由後樓梯

過來,我家的鐵閘是以高價打造的,堅硬的程度並不比一般防子彈的鋼門遜色多少,怎樣也能頂

上五天、六天,所以大家可以安心在我家暫避。至於安全通往方面…」說到這裡,我停了停,鬆

了口氣。

「影哥,我深知你的為人,你這樣說就一定有你的理由,你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你就說說如

何可以保證大家安全吧。」一言不發的張楠突然出聲,幫我建造一個上台階。

嘿…其實剛才我漫不經心地聽著肥崔說話是因為我已然明察秋毫,心裡早已有了決定,只不過我

還是有點擔心說出來後他們會難以接受而已。

「呃,其實呢……」我遲疑著,有點難以啟齒。

「我們都是一起逃生的同伴,有話不妨直言。」肥崔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道,以示鼓勵。

「那我照直說好了,在剛才,我發現到街上的喪屍全都失去蹤影,加上太陽剛剛升起,因此我懷

疑喪屍會在清晨時侯躲藏或轉移某處,可能是牠們懼怕陽光,可能是牠們被某種生物吸引了注意

,也可能還有其他可能。但我估計喪屍『失蹤』的時間並不會持續太久,而且我無法保證是否所

有喪屍都躲藏起來了。前往的途中可能有著未知的風險,這樣,你們還願意冒險前往我家嗎?」

我把先前的發現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旨聳然動容,肥崔的表情是若有所思,蘇民峰的表情是驚奇不已,而張楠的表情則是

豁然開朗。

蘇民峰先提出疑問:「但喪屍又不是吸血鬼,怎可能會因懼怕陽光而躲藏某處?」

我聳聳肩,不以為意:「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喪屍,我只是舉個猜測罷了。」

「好了,喪屍的行為並不是我們能探討得到的,也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重點是我們到底應否前

往殤影同學的家,並如何進一步保證途中的安全。」肥崔不讓我們扯離話題。

「我第一個贊成去影哥的家,我可不想待在這裡坐以待斃,等著死神來收割我們的生命﹗即使途

中有著多大的危險,我也願意冒險前進,因為希望就像暗藏磚中的寶石,你用肉眼無法看見它的

存存,只有親自用手去摸索,然後把它掘出來,這樣才可以長久地擁有它。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

?」張楠眼裡閃爍著堅定的神采。縱使他昨晚一副驚弓之鳥狀,然而經過一晚的冷靜思考後,他

終於變回那個冷傲不羈的他。

眾人旨點點頭,顯然贊同張楠的意見。唯獨陳慧欣一人搖搖頭,駁斥:「我承認你說的言之有理,

可是你如何擔保我們逃亡的過程絕對安全?」

「啊…我…」張楠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答不出話來。

張楠幫了我一把,現在該是我回報他的時侯了。

「你太過執著了,世上沒有議案是絕對成功的。」我冷冷道,思索一會,冷笑道:「你所說的『安

全』就在你的桌下,你可以利用它來自保,但老話在先,你不用指望我可以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你想去尋找它的話,我歡迎你任意去尋找,不過到時你若是被喪屍咬了,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心中一片冰冷,我絕不允許有人阻擋我們的生存之道,即使是女性也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陳慧欣忿然變色,美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但也沒說什麼。

張楠淡然置之,摸了摸桌下的椅腳,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說用我們桌下的椅腳充當武器,這法

子不錯,我們可以用它來自保。」

「這的確可行,但是在圖書館裡,我們應去哪裡找工具把椅腳拆開?」肥崔臉上露出讚佩之意,

但隨即又提出質疑。

「用腳把它踹開。」我答道,轉而走到空無人坐的桌椅,一腳踹去椅腳。

「通」的一聲,堅硬的椅腳沒有想像中的塌下,只是震了一震,頂端部份有點扭曲。

我忿忿不平,再一再二地踹踢椅腳,然而椅腳還是絲毫無損,反而是我的足踝隱隱作痛。

陳慧欣眼中露出一絲嘲弄之色,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在嘲笑我的無能。

「你笑什麼?」我感到敏感的自尊心被觸動了,冷冷地問她。

「我笑你不自量力,你明明無法踢開椅腳,還要死撐下去﹗」陳慧欣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意。

誰說我不行的﹗﹗我就不相信這次不行﹗﹗

「喝—」

我一聽,心中勃然泛起莫名的怒火,冷喝一聲,集中全身的力量,向桌椅的中央狠狠踢去。

「燈、燈、燈、燈」

果不其然,四枝堅硬的椅腳赫然跌下,失去椅腳支撐的桌椅倒在地上。

我撿起其中一枝椅腳,默然走到另一張座椅,一腳踹去。

「燈、燈、燈、燈」

座椅再次倒下,四枝椅腳應聲跌落。

「嘩—」

圖書館頓時響起一片嘩然,大家都驚訝不已地看著我。

「不用這樣看著我,只要集中全身力量於一處,我相信,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做到。」我淡淡一

笑,毫不為意道。

「嗯,安全問題總算是解決了,現在時間無多,大家快撿起鐵通,然後跟著我出去。」肥崔立時

撿起一枝鐵通,走到門前,指示道。

每人都在地上撿起一枝鐵通,蘇民峰指著剩餘的兩枝鐵通,眼裡透出一絲疑惑:「這裡還有兩枝鐵

通,怎麼辦?」

肥崔走上前,伸出手,對蘇民峰道:「給我,有多的不好浪費,留下來以作備用。」

「哦。」蘇民峰答允一聲,把兩枝交給了肥崔。

肥崔匆匆走到門前,按著閘門的把手,回首問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準備好了?」

「是—」

眾人走到肥崔的身後,齊聲地發出一把合和之聲。

終於都要開始了﹗

「那我們出發了﹗」肥崔一咬牙,毅然拉開閘門。

外面的世界,喪屍真的消聲匿跡嗎?

殘冷的街道等著我們的是怖然的喪屍?殘暴的殺戮?抑或是未知的驚嚇?

掌控生死的生存之旅就此展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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