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參見師父！」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正恭敬地向一位白髮老人行禮道。

「嗯，起來吧。」

少年這才站了起來。

「虛兒，知道我召你來是為了甚麼事嗎？」白髮老人慈祥地望著少年。

「弟子不知道。」少年回答道。

「這次召你來，是要看看你的武功修為如何。」白髮老人說道。

「弟子知道。」

「虛兒，演一次我們破空刀法的七七四十九式，讓我看看你距離上次的演練究竟進步了多少。」老人當下命令道。

「是，師父！」少年應道。

少年立刻走到花園中央，擺了個起手式。手一揮，一把黑色短刀已出現在少年的手上，動作快得讓人以為刀是憑空出現般。

一呼，兩吸。少年正在以一種特別的規律呼吸著。

突然，少年整個人動了，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只見一道道黑色淡影掠過少年的周圍。

是刀影！

少年愈發加速，整套刀法動作流暢，就彷佛渾然天成、沒有半點的不自然。

呼！

少年突然停下，一看之下竟已無刀在手，那把黑色短刀已不知道被少年收了在哪。少年擺了個收手式，便立刻望向白髮老人。

「很好，很好！想不到虛兒你的刀法已經到我破空刀道的第五層境界，不過要突破到第六層境界則還差了點速度。」白髮老人讚賞道。

「還差一點速度？」少年露出驚駭的眼神。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速度已經接近人類的極限，放眼世界，也就是少數人能夠達到此速度。

「想不到吧？當年我太師祖創下破空刀道，便是以速度見長而聞名江湖。太師祖當年甚至可用手中的刀擋下八國聯軍洋鬼子的火槍！」白髮老人讚嘆地道。

「那…簡直太厲害了！」少年眼中也流出了響往的神情。「師父，那麼…達到了第九層破空刀法大成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若果是六、七百年前我還會說有一點的機會，可惜現在是不可能了。」白髮老人搖了搖頭。

「為甚麼呢？破空刀法大成後的速度甚至能夠擋下火槍，那不是無敵了嗎？」少年疑惑地道。

白髮老人轉過身，望向地上的枯葉，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老人終於開口道：「擋得下火槍的子彈又如何？再快的速度，能夠擋得下現在一把普通手槍的子彈嗎？再說，就算擋得下子彈，那麼手榴彈的威力呢？迫擊炮、火箭炮呢？還有戰機、坦克、原子彈、核彈……一把小小的刀，在這些武器面前能夠抵擋得了嗎？」

少年整個人怔住了。

少年這一刻才知道，他一直想得太簡單了。對啊，再快的刀，能夠比得上子彈嗎？更不用說原子彈、核彈了。

科技，對人類的發展是好是壞？

少年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科技──是武道的悲哀。

福哉？禍哉？

感嘆！